“对了,你刚才老看我干嘛呢?”陆浓终于想起了裴铮偷瞄她的事。
“没什么,是我活该……”裴铮差点要哭出来了,他不就是想问问陆浓和他爸这种天山上的冰块在一起相处累不累吗?
陆浓眯了眯眼睛,“小裴同志,你不说实话我可有点不开心了,我一不开心就想给别人多布置点作业……”
“……”
裴铮:“……姑奶奶我说,我不该不好奇你和我爸的感情生活,我错了,我再也不问了,放过我吧。”
原来是这样,陆浓心想我和你爸有什么感情生活,小题大做,当然这种事不足与裴铮道来,她高深莫测一笑。
倒把裴铮看得一愣一愣,刚想说点什么,目光偶然扫到某处,神色突然一凛,整个人紧绷起来。
陆浓不解,朝他视线所及之处看去,只见几步之外,一个打扮文雅,面容带着书卷气息的女人朝他们走来。
陆浓在心里猜测着女人和裴铮的关系。
待到女人停到他们面前,裴铮抿着嘴率先开口说,“你怎么来了?”
女人皱眉,微嗔道,“你这孩子,我是你妈,你今天第一天开学我不该来吗?”
女人竟真的是裴铮的亲妈沈以梅,在此之前陆浓听到过她的名字不下三次。
沈既明在裴家听沈既明提起过她,裴明霞阴阳怪气过自己,说这位是裴寂安的白月光心头痣,让她别白费心机,不要以为嫁给裴寂安就万事太平了,话里话外沈以梅以后都会杀回来的。
……说实话,一则她对裴寂安根本就没进一步的打算,对目前不走心的夫妻生活很满意,所以压根不在乎裴寂安有没有白月光朱砂痣。
二则,依她渣女海王的经验来看,什么叫做白月光?只能看不能吃,挂在天边得不到的才叫白月光。
沈以梅和裴寂安之间有什么相爱却不能在一起的阻碍吗?
并没有,要真有的话他们当初压根结不了婚,既然没有阻碍,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压根不可能在相爱的情况下压抑自己十几年不去靠近爱的人,除非不爱。
最最让她看明白的还是裴寂安的态度,裴寂安听到裴明霞提起沈以梅时的神情,连她这个看不懂裴寂安脸色的人都能看出些许不耐烦和厌烦,没有一丁点的温柔缱绻或是复杂,陆浓搞不懂她们到底从哪看出裴寂安心里有沈以梅。
或许是她不懂这个年代的爱情?电视剧里演的这个年代的爱情故事都挺狗血的,什么沉默的误会啊,爱在心口难开啊,爱一个人却娶了别人啊。
要真是这样……那也没关系,反正和她无关就是说,苟好小命活到跨世界比较重要。
分析来分析去,陆浓和沈以梅之间根本就没利益纠葛,所以她面对沈以梅时格外坦然。
不过坦然是坦然,沈以梅明显冲着裴铮来的,她站在中间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了?
正当陆浓思索是不是该打个招呼先走的时候,裴铮的语气并没有亲妈来看他就放缓,仍旧冷着声音说,“看完了,然后呢?”
“小铮!”沈以梅也沉下脸,看了一眼裴铮身旁的陆浓,责怪他在外人面前不给自己这个亲妈面子,“你就是这么跟妈妈说话吗?你的家教哪里去了?”
裴铮深吸一口气,“妈,谢谢您来看我,我还要赶着去参加开学典礼,等过些天再去看您,可以吗?”
“好,”沈以梅抿嘴,踌躇片刻,撩起颊边的头发挽到耳后,似是不经意地说,“我听说你爸爸受伤了,他伤的严重吗?家里照顾的怎么样?他新娶的妻子……”
对于亲妈拐着弯打听消息,裴铮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机械了,“我爸很好,他结婚了,有后妈关心,不会不好,妈你不用操心。”
沈以梅的脸有一瞬间扭曲,好在余光看到漂亮的像仙女儿一样的陆浓,又恢复了正常,但刚才的话题却不适合继续聊下去。
“小铮,这位是你同学?怎么不给妈妈介绍一下?”沈以梅自以为很和蔼,实则颇为居高临下地说。
裴铮想捂脸:“……”说出来怕吓死您,这就是您拐着弯都要打听的人。
陆浓寻思着,她到底是表明身份还是不表明身份呢?
她这会儿也算看出点道道来了,就冲儿子第一天开学,还抱着打听前夫消息的心思开看,余情未了的人恐怕是沈以梅,这就有点难办。
陆浓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碰到了也没必要掩藏身份,她又不是见不得人,索性大方地对沈以梅说,“沈女士你好,我叫陆浓,是裴寂安的妻子。”
沈以梅:“……”
裴铮:“……”就冲这淡定心理素质,狠还是后妈狠。
沉默、尴尬。
“你、你是谁?”良久过后,沈以梅差点破音,像见了鬼一样瞪着陆浓。
陆浓耐心地重复一遍,“我是陆浓,裴寂安的现任妻子。”
“你、你你……”沈以梅你你你了半晌,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她现在回想起自己在情敌面前打听的样子就一阵头晕目眩,她优雅了一辈子,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丢人过,既气又恼,气的是自己,恼的是裴铮和陆浓。
果然是个坏心眼的,故意等她出丑才说出身份来笑话她,沈以梅十二分克制才没有尖叫出声,咽下这口气,保持了最后的风度说,“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儿,改天有机会咱们再聊。”再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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