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是她……
她全身湿透,长发黏在脸上,痛苦的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得如死人一般。
居然是她......
岑紫潇的心脏仿佛受到了一记重击,寒意渗透四肢百骸,手脚冰凉僵硬,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大脑恍惚,只觉得呼吸都困难。
她很快缓过神来,要救人、先救人。
她大步跨步上前,跪在郁祁泠身侧,撩开挡着她脸的发丝,毫不犹豫且熟练的给她做起了急救措施。
她的身体冰冷,此刻已经没了呼吸。
溺水太久了......
岑紫潇拼命做着急救,嘴里说着让她坚强的话,可一套下来,她还是没有恢复生命体征。
岑紫潇咬着牙,什么也听不到,全世界的喧闹都与她无关,继续在做心肺复苏。
“不是说喜欢我?我求你,别死.....”
不一会,一个大娘扯了扯岑紫潇的衣角,“小姑娘,救护车来了。”
岑紫潇转头看,只见几个一声提着担架跑过来,她掐了掐手心,让开身,把她交给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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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紫潇在抢救室门口辗转反侧,心急如焚。
她真的没想到,上一秒还在想那人应该如何度过伤心难过,下一秒就发生了这种事.....
她居然自杀。
更令她惊讶的是,这几天她没有给自己发过任何消息,是想要默默的离开这个世界吗?
她的世界真的只有她了吗,真的那么喜欢她吗?没有她,就活不了了?
真的至于吗?
她这九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岑紫潇不想她死,更不想她因为自己而死。
她现在无比的想知道,她们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说,幸好她当时在岸上及时做了抢救,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意识还没有恢复。
岑紫潇松了口气,整个人靠在墙上,如释重负。
很快,郁祁泠被转到了单人病房。
岑紫潇帮她办好手续,身体轻松下来,竟觉得腿脚有些发软,她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让自己清醒些。
来到病房,那人被换上了一身病号服,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瘦削冷白的手背上插着针,戴着呼吸机。
羸弱得仿佛一掐就死。
岑紫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听着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只觉得心里难受,堵得慌,又后怕。
要是她没有来那座桥,要是没有低头看,这个人现在是不是已经没了?
是天意吗?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老天知道她是因为自己才......所以让自己去救她。
身体虽然很累,但岑紫潇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晨,郁祁泠还是没醒,另岑紫潇震惊的是,这个人居然没有一个家属来看望,到了中午,才有一个自称是她朋友的男人来。
那个朋友看到岑紫潇的第一眼先是惊讶得愣住,才僵硬的看向病床上昏迷的郁祁泠。
岑紫潇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断定,这个人一定认识自己。
“你认识我,对吗?”岑紫潇看着坐在床边,想伸手去摸郁祁泠手的男人,不爽的将他的手拍开。
张许把手缩了回去,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纠结,最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他喃喃自语,“我想不记得你都难。”
岑紫潇表情微怔,皱起眉头,“你是她的谁?你跟我又是什么关系?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想知道她和我的事。”
“还有.....我是谁?”
岑紫潇话音一落,张许表情明显僵住,瞳孔扩张,盯着她,张唇说不出话。
“你这是.....失忆了?”张许原本以为岑紫潇不记得自己很正常,根本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
岑紫潇点了点头,对自己的过去更加好奇。
只见男人楞在原地,什么话也不说,逐渐的,面部开始抽搐,嘴角抽了几下,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像个疯子。
岑紫潇微眯起眸子,不解道:“你笑什么?”
张许眼神疯癫,缓缓的摇着头,嗓音沙哑,“你居然失忆了,你他妈的居然失忆了,也难怪她会自杀,简直太好笑了,真可笑啊,真的太好笑了...”
岑紫潇看着他的样子,眉头紧拧,心里突然堵得慌,竟有些害怕知道真像了。
莫名的有些不安。
“她执着了九年,疯了九年,拼了九年的命,就想着有朝一日能把你追回来呢,这个世界真他妈的魔幻啊,你竟然失忆了,她所做的这些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我还纳闷她怎么可能自杀,现在看来也正常,正常......”
“笑话,都是笑话,哈哈哈哈,太悲哀了……”
这些话令岑紫潇心头一刺,眼眶酸涩起来,像是藏在她背后的巨大冰山渐渐浮出水面,有着她承受不住的故事和压力。
岑紫潇的视线在郁祁泠苍白又柔美的脸庞上禁止游走,眉心紧皱,喃喃自语,“我们之间到底经历什么?你到底......”
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
……
张许渐渐冷静下来,垂着头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九年前,我们都是一个高中的,你是锦城大富豪岑家的千金,而她只是住在老旧小区的贫困户,没有妈,爹还是个罪犯,有暴力倾向,天天出去跟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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