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了一晚,邱星冉嗓子确实疼,吨吨喝下:“谢谢。”
姜北说:“你先休息一晚,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邱星冉握杯子的手一紧:“你不审我吗?”
“你太小了,联系不上你的监护人我们没法对你进行审问,”姜北观察着她的反应,“你的老师也不愿意来,阿姨要带你弟弟,抽不出空。”
邱星冉咬紧下唇,眼里闪过错愕,像是被所有人遗弃了,这大概是她整个晚上最真实的反应。
她对没有监护人这事耿耿于怀,学校里的同学非富即贵,一学期一次的家长会他们都有父母出席,只有她家里来的是保姆,一个穷酸的老妇女混在一群阔太老爷堆里丢份极了。
同学笑她是捡来的,是个假千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一一记下了。
她想要叔叔管一管她,想要引起注意,遂愈发的放肆。老师忍无可忍,通知家长,可最后来的还是保姆。
就连现在出了这么大个事,代理人都没有,许是感觉挫败,邱星冉无声张了张嘴,终是躺下用毯子盖过头顶,不想多说话:“我要休息了。”
姜北没告诉她代理人不能到场的可以通知未成年保护组织,走个流程而已。
他发现这姑娘只有在提到她叔叔时才会正常一点,其余时间全在装疯,不过正常状态便是不吭声,姜北试探性地问了她几个简单的问题,得到的回答是沉默。
这时郁梓敲了敲门:“老大,外边有人找你。”
大半夜的谁会来找他,姜北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忽又想起下午出警前给江南发了条短信,问需不需要专车接送,然后……他把这事忘了。
他摸出手机,江南在4个小时前回复了消息,明确表示需要专车接送,如果姜北肯赏脸,还可以一起去餐厅吃个晚餐什么的。
然而此时已凌晨十二点半了。
姜北看一眼埋在薄毯下的少女,对值班民警交代了几句便往楼下赶。
他像个忘记去接自家小朋友放学的家长,心感抱歉之余也做好了江南在他面前哼哼唧唧的准备。
夜风撩人,吹拂被霓虹灯笼罩的夜色。
江南已等候多时,百般无聊地逮住旺财打发时间。猫一见他就哈气,凶得很,可一张嘴又少不了一顿教育。
可恶的两脚兽抓着它后脖颈,开始长篇大论,猫听不懂,但后颈挺疼,渐渐没了气焰,不甘不愿地伏在地上。
两脚兽见它乖了,蹬鼻子上脸,抄起猫揣怀里,从头顶撸到尾巴尖。
旺财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姜北一下楼便见着这一幕,他从没有看过江南抱脏西西,甚至喂猫的次数也很少,这会儿却抱着旺财撸得兴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家猫不如野猫香?
“你来了?”
江南打声招呼,他穿着件浅灰色的长款羊毛针织衫,脚踩一双做旧的休闲鞋,像趿着双拖鞋,圆润的脚后跟在鞋里欲盖弥彰的滑进滑出。
他每天早上起床两眼一抹黑,薅到哪件衣服穿哪件,精心搭配是不存在,胡乱穿搭让他浑身都透着股懒散劲儿,抱了只长毛猫就更显慵懒。
姜北摸摸鼻尖:“你等了很久?”
“不久,大概一……两个小时。我手机没电了,等你来接我,可是你好久都不来,我走了又怕你去培训班找不到我,所以就来找你了。不过看样子你把我忘了。”江南拈起猫的大扫帚尾巴,沿着姜北的下颌划了半个圆。
姜北这种一本正经的精英阶级,要配上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才可爱。
江南把猫给他抱着,伸手薅了把他的头发:“头发上是什么东西,打.仗去了?”
姜北让官景一一顿造,不仅头发黏糊糊的,裤子上还有蛋糕。
“一个小孩弄的,”末了又补充一句,“邱星冉的弟弟。”
“邱星冉找到了?”
“嗯。”
旺财野惯了,不喜欢人抱着,更不爱看这对基佬日常交流,十分嫌弃地从姜北怀里跳下地,钻进保安亭躲好。
姜北还在想要怎么解释把江南忘在培训班这事,所幸江南没有揪着这问题不放,只说“饿了”。
姜北对吃饭不讲究,出外勤有林安张罗,平时有江南照顾,再不济食堂外卖也能凑合,但真要他安排吃饭,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合适的地儿,主要原因还是江南嘴巴太挑。
但江南今晚打定主意跟他走,不打算做安排,等着姜北后话。
姜北在订餐软件上看了还开门的餐厅,一一报给江南听,在得到对方五六个否认之后,姜北不干了。
“回家吃。”姜北手机一揣,作势要去停车场拿车。
“回家你做饭?”江南问他。
“你做。”
“我不想做,”江南说,“我等了你那么久,你还要我回家做饭给你吃,别人家的小可爱都不像你这样。”
姜北:“…………”
这人仗着有人惯他,时不时就作,明明是个市井混出来的混小子,装得跟哪家的小少爷似的,还不好打发。
姜北想起老王传授给他的育儿经——孩子不能惯着!
“爱做不做——”
话音未落,江南眉毛一挑,大步凑到姜北跟前,轻声说:“做。”
谈判太过顺利,姜北差点就信了,反应过来后发觉江南在调.戏他,登时往对方脑门上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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