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看着他,他朝她笑:投诚当然要自觉一点,我现在可什么都没有了, 周玉姐姐, 还要你多多照顾。
柳士忠不太清楚手电和暖贴有什么用, 但看见这么多衣服笑得褶子都出来了。
他去到隔壁屋子,回来时手里拿了几根熏香和一把新鲜的草药。
瘴气是腐毒,并不烈,而是一点点入侵人的肌理, 只要在刚中毒不久调理好就没事。他把草药放在药罐里, 架在柴火上煮开, 一会把药喝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再点上这药香,三天后就没事了。
白菲儿:三天?
三天是最快的了, 她的症状三天可好不了。柳士忠指着桃桃, 不过你不用担心,妖巫暂时不会动你们的人。
白菲儿不解:为什么?
崔玄一:人都还没到齐, 他们拿什么祭祀?
白菲儿终于转过弯来:没到齐?你是指我们?也是啊, 我们并没有被妖巫抓到, 只要祭品不够, 祭祀就无法进行, 所以小珍他们一定没事,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 我们在这里不就不安全了吗?
崔玄一:这一路走来哪里是安全的?能有屋子睡觉已经很不错了, 对吧?
他最后一句话是问向桃桃的,顺带着朝她弯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清纯笑容。
桃桃没有理他,她问柳士忠:找人是我们的事,你为什么这么上心?
一旦妖巫复活邪灵,我们这些曾经镇压它的人还会有活路吗?你们看上去绝不是普通人,尤其是你。柳士忠朝药罐下塞了把火,看向桃桃,和你们联手或许有机会杀死妖巫离开这里,我们没有理由不把握。
药煮好了,他分给每人一碗,桃桃那碗的分量尤其多。
关风与接过桃桃的碗尝了一口,里面确实都是清热解毒的草药,确认无毒后,他把碗给了桃桃。
艾琪喝完药觉得喉咙舒服了不少,她问道:我有两个朋友好像中邪了,你能治吗?
柳士忠看了看佳诺和高晖的眼皮和舌苔:确实是中邪,他们之前一定接触过妖巫的草药,那东西能迷人神志,意志不坚定的人很容易被影响。
他叫柳行云取来了一把米,又去院里折来一根粗柳枝,他用柳枝沾水,抽打他们的脸颊,嘴里大喝:醒来!
佳诺和高晖被打得身体直颤,脸上也浮现一道道清晰的鞭痕。
柳士忠见差不多了,随手把米扬在两人头顶,同时声如洪钟再次喝道:给我醒来!
高晖打了个哆嗦,呆滞了几日的目光终于渐渐清醒了。
接着是佳诺,她茫然地望着四周:这、这是在哪里?
艾琪抱住她的肩膀,不可置信:一根枝条一把米,就能把他们治好?也太神奇了吧。
这可不是普通的米。柳士忠弯腰,把地上的碎米一颗颗捡起来,漫不经心道,这是在神祠里供奉了几十年的香米,上面多少沾了些神圣之气。入夜了,不要在外面多待,我叫行云给你们安排住处,晚上睡觉的时候多加小心,也许妖巫已经知道你们在这了,很可能来带走你们。如果实在害怕,可以去神祠里拜拜神明,神会保佑你们的。
还有你。在众人临出门前,他叫住了桃桃,一般的瘴气是不会毒成这样的,你是碰过瘴母吧?如果不想变成哑巴,七天之内不要再说话了。
*
柳行云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并不远,但夜里雾浓,路并不好走,上坡下坡都是粗制的石头路和石头房,沿路散布着许多坟包,有的就在路边矗着,有的干脆贴院墙而起,叫人瘆得慌。
众人走到一处石屋前,那门猛地从里面撞响,一个女人嘶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有人吗?救救我
桃桃转头看向那道门,看见门缝里有一只溢满了恐惧的眼睛。
她身旁的艾琪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撞到了柳行云身上。
屋里的人看见了他们,撞门撞得更响了,她几乎是在哀嚎,凄厉得令人不忍心听:就是你们,求你们救救我,别再往前走了,这里的人都是魔鬼,那个男人会害死你们的别再走了啊
柳行云叹了口气,示意他们继续往前走: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定了亲,后来她疯了。
白菲儿怀疑道:可我听她声音很恳切,她为什么说这里的人都是魔鬼?她口中的那个男人是你吗?
柳行云: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吧,别刺激她了。
他提着纸灯笼,边走边解释:她之所以会疯,是因为血月之夜的刺激。
如果只是闭塞,我们倒也能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可邪灵对我们的恨意深入骨髓,它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们?迷津渡的夜晚必然起雾,没有人会在深夜出门,因为很容易在外面撞见奇怪的东西,不过这些只要不出门都是可以避免的。
漆黑的夜里,只有他手中以萤火虫填充的灯笼亮着微微的绿光。
凉风吹在身上,叫人不由得感到冷意。
在迷津渡里,最可怕的是血月之夜,镇压邪灵那夜是三百年前的一个望月,因此邪灵的怨气在望月那晚最盛,每逢月圆,它会撕开屠魔阵的封印,重临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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