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和你说,只是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就觉得没必要再提那些不好的。
林见鹿深吸一口气,态度坚决,可是我想知道啊,你能一辈子瞒着我?
裴溪闻抚了抚林见鹿的腰,将她安抚下来,这才慢慢开始讲起过去这五年发生的事情。
事情和林见鹿听到的差不多,当年在林见鹿出国后没几个月,裴时朝合作的公司就出了事,那会儿正值年底,本应该收成的时候,公司里突然来了许多警察,把正在会议室开会的裴时朝强行带走,紧接着裴氏集团就收到通知,要停工调查。
裴老爷子一身傲骨,什么时候遇见过这样的事情,本以为是冤枉,结果当警方把证据甩到他面前的时候,裴老爷子一口气没提上来,气得当场脑出血,倒下去后就不省人事了。
那时候,不管是集团里还是家族里,到处都是一团糟,集团濒临破产,家族的其他旁支虎视眈眈争夺家主之位,而白氏见到情况不对也连忙退了婚和他们撇清关系,一时之间,裴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而站在最高处抵御风浪的却只有裴溪闻一人。
再回想,裴溪闻已经不记得那段日子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可能人累到极致就已经麻木了,不然他也不会连续通宵工作那么久,以至于最后大病一场丢了半条命。
最难的时候就刚开始那两年,到了第三年集团的亏损慢慢好转,稳步上升,等一切稳定了,我把公司里的人进行了大换血,所以现在的裴氏也不再是从前那个裴氏了,虽然可能比起从前的辉煌现在还差一点,但是总归有一天能重新回到从前的那个高度的。
说到这,裴溪闻也对林见鹿说:所以你放心,现在真的没什么事了,不好的全部都已经过去了。
林见鹿看着裴溪闻的脸,距离近了,她真的看见了他比从前要消瘦的轮廓,眼角淡淡的细纹是忙碌和辛苦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那你的身体呢?现在到底有哪里是不好的?胃怎么样了?
裴溪闻弯唇,你要这样问,那我肯定得说哪里都好,男人怎么能告诉女人自己不行的地方呢。
林见鹿朝他肩膀打了一下,你正经一点!
裴溪闻胸膛震动,笑着握住她打过来的手腕,这不挺正经的嘛。好了,我每年都有体检,上个月刚体检过一次,你不放心我就把这几年的体检报告都给你看,这样总可以吧?
接着,裴溪闻低声说:反正肾肯定没有问题,这个你放心。
林见鹿一个白眼,谁要关心他肾有没有问题啊。
裴溪闻陪着林见鹿在厨房做菜,他偶尔还能给林见鹿打打下手,比起从前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现在是接地气的多。
林见鹿做了四菜一汤,两个荤菜两个素菜,再加一碗排骨汤,她这几年虽然都在国外,但是时常也会在公寓里做点饭菜,把周围的本地人都带的喜欢上了中国菜。
为了保护裴溪闻的胃,林见鹿做的菜也比较清淡,时隔五年再次品尝到林见鹿的手艺,裴溪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曾几何时他一个人躺在偌大的水阑湾别墅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对任何事情没了兴趣,他本是喜欢安静的人,可却在林见鹿走后讨厌起了安静的感觉。
原本就挑剔的口味,在林见鹿离开变得愈发挑剔,什么东西都不合他的胃口,在他嘴里,没有什么是比林见鹿做的菜要好吃的,所以裴溪闻胃病的养成也有这个原因。
而今晚,是他这五年来饭菜吃得最多的一次。
对面的林见鹿看着他,内心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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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林见鹿把碗筷收拾进了厨房,裴溪闻准备挽起袖子洗碗,林见鹿却让他放着,等会用洗碗机洗。
闻言,裴溪闻笑:不是你说手洗的能更干净?
林见鹿叹了口气,说:都是那几年被你惯的,后来我都不爱洗碗,都是用的洗碗机,一般的碗筷也都能洗干净,就不那么讲究了。
客厅的电视上放着电影频道,林见鹿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发,示意裴溪闻坐过来。
裴溪闻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林见鹿曲着腿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着膝盖,他们肩并着肩,林见鹿开始和他说起自己这五年里在伦敦经历的点点滴滴。
比起林见鹿来说,这五年时间裴溪闻并没有缺席太多,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关注她,看着她成长,看着她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
期间林见鹿提起自己在伦敦认识的朋友,听到谈致这个名字的时候,裴溪闻打断她。
这个人,是不是上回我去伦敦接你,路上碰到你朋友开车的那个男生?
林见鹿惊讶,这你怎么知道的?
裴溪闻扯了下嘴角,直觉。
他说起自己从前有一次到UAL看到林见鹿和一个男生同骑一辆自行车的事,当时虽然过去的很快,但仅仅是一眼他就记住了那男生的长相,后来再碰见,他立刻就认了出来。
所以那个男生,应该是喜欢你?
这也是男人的直觉?
差不多。
林见鹿沉默片刻,忽然看向裴溪闻,说:那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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