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院子里隐约能听到女人的惨叫声,眉目俊朗的胡商坐在屋檐下,时而便有下仆禀报消息,但无一例外,都是搜不到月书的影子。
吉枝身后的仆从猜测道:主人,恐怕她人已经出去了。
望了眼天色,男人摇了摇头:一个女人而已,只要还在五花城就总能找到。如今快到时辰了,先去璧叶楼,不要叫凉州卫的人等。
五花城属于东胜卫辖域内的五城之一,若是要阻断火落赤部退逃乌斯藏,必然要到此补充军需粮草。这一门生意,吉枝自出了鲁王城起,便一直收在囊中。
入了夜,暑气消退,街上人多了不少,人来人往间月书分不清东南西北,绕了好大一圈,竟转到了最繁华的地方。
她身上的衣裳都被热气烘干了,如今四处张望着,因囊中羞涩,最后徘徊在一家羊肉馆面前。
古有望梅止渴,今有
月书还是不好意思,到对面的巷口蹲着远远观望,打算没人的时候凑过去问问,要是能洗碗抵一碗羊肉面,那就最好不过了。
五花城的街道上灰尘重,一辆马车驶过,她吃了一嘴的灰。
呸呸呸。
月书抬手扇了扇,小小一个人往里缩,未曾注意到路过的马车车帘已经被掀开。
璧叶楼前,年轻的胡商踩着马凳下来,他抬首一望,楼上灯火璀璨,说话声嘈嘈杂杂,舞女身姿曼妙,落在幔帐上的影子缭乱交错,空气里浮着一股酒香。
他进楼前想到路边瞥到的人,依稀有几分印象,便让一个下仆去找找看。
找到了怎么办?
吉枝想了想,吩咐道:那就绑好了带过来。
若是还能跑,那就得关起来了。
第100章 天仙子
到了戌时, 今夜宴请的人陆陆续续到场。
门口的伙计躬腰迎客引人去了雅间,穿着身宝蓝团花纹直裰的少年走在最后, 吉枝多看了他一眼。
李休宁面上有几处青乌, 不知是在哪儿磕着碰着,神情有几分冷淡。原来军中大事多由宋希庭出策,只是涉及辎重, 他不得不来。五花城的情况李休宁有所了解,今夜的东道主是鲁王城指挥使的幺子,当初降燕时人还未出生,如今无心权势, 平日只是低调行商, 最重规矩。
酒过三巡,正事提了个开头, 吉枝派出去寻人的仆从悄悄进了雅间。
隔壁的雅间里, 被五花大绑的少女脸贴着地上毯子,头发乱糟糟铺了开来, 嘴里还塞了一团粗麻布,她地上滚一圈,灰尘都落了一层。方才玩了一场猫捉老鼠,月书此刻终于卸了力。
这一次看守的人多了不少,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 月书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咕咕咕
脸色微红的少女翻身压着肚子, 余光一瞄,四周的仆从竟都扭头望着窗外,给了她一点面子。等过了尴尬时候, 坐在门口的仆从起身给月书拿了些食物,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 只是将她嘴上塞的麻布取下了。
月书狼吞虎咽,恨不能把勺子也吞掉,这还是头一次感到这么饥饿,吃饱喝足,她整个人松了口气。
多谢。
喂饭的女奴冷冷盯着她,月书抬眼,与弥乾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吐出几个字,随即便被人踢倒在地。
月书愣住,虽是语言不通,可从神情看,自己似乎是犯了大错。
常跟着吉枝的仆从拽着女孩一言不发出去,等再回来,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月书不知自己被骂了,只是看情况不对,识趣地住了嘴。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帘幕被人掀开。
身后的烛火照出一道瘦长的影子,眉目俊朗的胡商负着手,静静看向地上被绑好的少女,眼神里意味不明。
雅间里看守的仆从皆退出去,吉枝抓着一缕乌发,见她又是一副惨兮兮的样子,笑了一声,眼里异常冷淡。
这么会跑,等回了家,就打断你的腿。
月书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一听不对劲,眼眶里便冒出眼泪。少女素白明秀的面上一双凤眼微微泛红,便是不说话,也能看出千般万般的难处。
我害怕。她哽咽着声,侧身贴了过去。
吉枝看她一身的灰,反手便将人推出怀,嫌恶道:脏鬼。
月书忍着,哭得更厉害,泪光点点,或许是猜准了这个男人吃她这一套,又蹭乱了衣衫往他怀里挤。
裸露的肩头上有几处擦破了皮,吉枝垂眼,伸手撕了她的外衫,布帛裂声刺耳,月书身子微微僵住。良久,吉枝便将她丢在雅间了,再回来时还有两个女奴跟着。
两个女孩带着干净衣裳,一套绿宝石头面,当着男人的面便开始给她换装。听着隔壁的欢声笑语,身无.寸.缕的少女不敢扭头,垂地的乌发挡着雪白的身体,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提线木偶一般,大抵过于紧张,腹中绞痛感更甚。
吉枝嗅到那股血腥味,不由周紧眉头。
女奴慌乱的动作隐约间像是在他眼前重现阿娘难产时的画面。
就这样罢。
月书堪堪穿好五花城的衣裳,她捂着胸.口,四目相对,吉枝将她拉起身,动作轻柔极了,最后替她挂上面纱,恍惚间见到幼年时阿娘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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