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确实是那张脸,但是皮囊下的灵魂似乎变了。
一共过去了多少年?
魏尔伦已经不记得了。
但是能够再度看到那个人,他却莫名的不想随便放手。
“你想干什么?”
就在他的手即将要触碰到对方时,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那只是一把极短的小刀,冰冷的刀刃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几乎要冷到内心深处。
他是怎么做到的!?
甚至兰波手中的枪也消失不见了,仿佛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我并没有敌意。”
兰波倒是很冷静,就算被抢指着也能保持镇定,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身份,因为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熟人。”
“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一句……你的名字,是叫做赤羽鹤生吗?”
啪嗒。
像是一滴水落入了平整的湖泊中,男人的眼睛稍稍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终于发生了变化。
看来还是有效果的。
就算他不是赤羽鹤生,恐怕也和赤羽鹤生有着莫大的联系。
“不管你是不是,你都记得我们的脸,不是吗?”
似乎暗示开始凑小了,黑发绿眸的男人开始逐渐逼近,他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像是抚摸至亲之人那样捧起了他的脸,语气也愈加轻柔,
“在那之前,。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我觉得我们需要简短的聊天时间来熟悉彼此。”
“毕竟……在这种地方动手,似乎也很不妥当呢。”
“……”
对方沉默片刻,终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刀和枪。
只是直觉。
魏尔伦很确定自己的力量确实足够强大,但是他无法确定,在他发动重力的前一秒钟,他的脖子会不会被砍断。
这种奇怪的直觉,想必兰波也应该感受到了。
否则他不可能会选择和对方和平相处,毕竟那家伙才是暴力拆迁的第一人啊。
……
银发的男人最终还是跟着他们离开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话,这家宾馆比想象中的要简陋,不过住下三个人是没什么问题的。
“你真的是赤羽鹤生吗?”
魏尔伦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不是。]
一个奇怪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仅仅是一瞬,他就彻底愣住了。
这……这是腹语??
不!谁家腹语是直接从大脑传达而来的啊!!
“那你叫什么名字?”兰波慢悠悠地问道。
[生天目莲。]
那个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放下了一切那般,一阵风就能轻易拂走的羽毛。
[你们想要什么?]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不确定,
[我能够给予你们很多东西,但是我无法和你们一起离开。]
“得了吧!你这家伙就不要再说谎了!!”
不等兰波有所动作,金发的青年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猛地抵在了银发男人的身侧,眉头微微蹙起,
“为什么不能摘下兜帽说话!!这幅样子到底遮掩给谁看呢!?”
他毫不犹豫地扯下了兜帽。
然后他的手就彻底僵住了。
白色的羽毛状物体渐渐漂浮而起,金色的王冠悬浮在他的头顶上,诡异的奏乐似乎从内心深处开始缓缓奏响,那股让人极为不安的感觉,几乎要瞬间遍布他的心脏。
会死……
如果不能被同化,就会死掉。
极为恐怖的威胁感几乎要压迫他的整个心脏,魏尔伦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而他眼中的世界,也终于陷入了混乱之中。
……
“魏尔伦?”
挚友的声音从耳畔响起,金发男人这才渐渐睁开了双眼,思绪依旧茫然。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总感觉太阳穴一阵刺痛,
“那家伙走了吗……等等,我们现在在哪里??你……你开着彩画集?”
“我不开彩画集你可能就要死了。”
兰波撇开了目光,轻声道,
“那家伙不是赤羽鹤生……起码现在不是了。”
“他很棘手,比想象中的要棘手很多。我们随意接近,一定会死。”
“先离开这里上报给组织吧,这不是我们能轻易解决的东西……起码,要做好绝对充足的准备,才能再次动手啊。”
……
·
第一年,似乎还没有那么难熬。
但是时间才过去短短三天,在他看来,已经过去一整年的时间了。
他能在更多的时间里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他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黑色和白色。
糟糕的是……这幅外表似乎也很难遮掩,一定要说的话,甚至很像中世纪的吸血鬼,看着就很不舒服。
第二年,好像也能够慢慢接受。
真实时间过去了六七天,缓慢的流淌时间似乎也并非全是坏处。每一个人的动作被极致放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他。
“你才是神明。”内心的声音低声呼唤着他,
“你拥有主宰一切的力量,这份力量……你应该拿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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