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上二楼卡座。
周杨:喝什么?
沈明枝:矿泉水。
意料之外的回答,令周杨诧异:不喝酒?
沈明枝摇摇头,掏出车钥匙,示意:开车来的。话一顿,似是猜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连忙自己先开口,堵住他的话,我不找代驾,麻烦。
周杨撇了撇嘴,于是让服务员拿了两瓶水过来。
说吧,怎么突然来找我?
是有一点儿事要麻烦你,沈明枝直勾勾盯着周杨,干脆道,江泽洲礼拜五有个相亲,地点在悦江府,你到时候把他带过去。
周杨水刚送到嘴边,又拿开,一口水含在喉咙里,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明枝抽了张纸递给他,你这什么反应?
周杨接过纸,擦了擦脸,不是,你怎么又问我江泽洲的事儿啊?他眉头蹙起,惊恐无比的表情,该不会,你就是和江泽洲相亲的人吧?
过一秒,又自我否定,不对啊,我记得那人拉大提琴的啊,你不是弹钢琴的吗?
沈明枝坦诚道:是我朋友,她和江泽洲相亲。
周杨一挥手,让她死了这条心吧,江泽洲不可能去相亲的。
沈明枝:江泽洲是不可能去相亲,但是如果是你让江泽洲去吃饭,江泽洲一定会去。
这就是沈明枝找周杨的原因。
江泽洲是不会答应去相亲,但是他不会拒绝周杨的请求。
光影浮动,周杨的眼前像是浮上一层浅淡薄雾,晦暗,模糊。他看了沈明枝好半晌,纠结,欲言又止。
沈明枝从他沉默的眼神里读出一丝劝阻,劝她那位相亲的朋友别白费力气。
我那位朋友,姓孟,叫孟宁,简短的介绍,怕他记不起来,沈明枝又补充,去年夏天,她当过江泽洲弟弟的大提琴老师。
前半句话,周杨确实脑海一片空白,毫无印象,等后半句一出口,周杨脱口而出一声:卧槽。
从他这声震惊里,沈明枝确定,周杨记得孟宁。
因是有求于人,沈明枝软下声来,礼拜五,你让江泽洲去相亲,行吗?
周杨惶惶惑惑地点头应下了。
事情办成,沈明枝没多留,离开酒吧。周杨心里有事儿,等她一走,捞着手机跑到洗手间,给江泽洲打电话。
江泽洲,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江泽洲还在加班,忙的焦头烂额,没闲心思陪他玩儿,什么都不想听。
周杨跟没听到似的,高姿态地拿乔:你求我一下,你求求我,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快求我,求我我就告诉你,你的相亲对象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生,要不然你只能被我骗去相亲了。
江泽洲冷淡:再见。
滋滋电流声停下。
周杨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面无表情:比起相亲遇到喜欢对象这种命中注定的缘分,你果然还是更适合被我一棍子敲晕送到相亲宴上。
第25章 .
春节假期将至, 江泽洲有一大堆收尾工作。
中午,他和投资人约了个饭局, 恰巧投资人是他父亲的多年好友, 也是他从小叫到大的周叔叔周杨的父亲。
比起商业合作的关系,二人私底下交谈,更像是父子。
周杨和江泽洲一样, 都是长辈们拿出来教育小辈们的典范。
江泽洲是学习的榜样, 而周杨,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范例。
吃饭的地点恰好定在悦江府。
菜刚上齐,江泽洲的父亲闻讯赶来, 和周杨的父亲, 老朋友热聊。江泽洲虽说是作为合作伙伴出席,但还是晚辈,没插话, 低头安静吃饭。
每每江泽洲和周杨的父亲见面,少不了, 听到这么句话:我家那混小子但凡有江泽洲一半上进, 我也不至于这么头疼。
今天这句话, 依然没缺席, 只不过这话不是对江泽洲说的,而是和江永邺说的。
往常,江永邺都会毫不谦虚地收下这句夸奖。
今天, 却一反常态,恶狠狠地剜了江泽洲一眼, 愁眉苦脸:他成天只知道工作, 过个年就二十七了, 还是单身, 为这事,我每天愁的都睡不好。
这有什么好愁的,圈子里女孩子那么多,趁过年,你带江泽洲多去外面逛逛,和你那些个朋友吃顿饭,顺便,见见他们的女儿。
过年的饭局,是另类的相亲宴。
过年饭局颇多,和亲戚家人,或是生意合作伙伴,碍于情面脸面,江泽洲根本无法拒绝。面上维持着不动声色的笑意,只是在双方父母起哄似的让两个人出去走走,让他们单独相处时,江泽洲似是不懂人情世故般,直言:抱歉,我还有事。
撂下这么一句话,径直离开。
情面和脸面,只能让他支撑到此。
多一分好面色,都没有。
哪怕是走个相亲的过场,加个女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时隔近一年,江永邺提到这事儿就来气,你还说呢,去年过年我带着他去吃饭,结果这混小子光吃饭,连句话都不说,临了说句话,还来了句我有事要走。给我气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