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不挣扎,任由他居高临下亲她。
早就都疯了,不是吗?
荆谓云察觉到她的安静,更知道她心里的顾及,余光不经意般扫了眼许衡和沙拉所在的房间门。
吹风机的声音其实早就停了,许衡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根本不会出来。
但这点,大小姐不知道。
感受着她紧张到发抖的身体,和时不时看向房门怕有人突然闯进来,撞破这一幕的担忧。
荆谓云不禁更想欺负她了。
他顺势俯到时郁耳边,嗓音低沉略哑,“时郁,看着我。”
只看着我一个人。
时郁听话地与他对视。
下一瞬,荆谓云把头深深埋在她颈间,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气息环绕。
少年细碎的黑发蹭着她的耳垂,呼吸带着热度,没有丝毫阻碍地吹向她的皮肤,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然后,时郁脖颈侧面贴上温凉湿润的东西,很轻很轻地舔舐了一下。
这狗东西居然舔了她。
太要命了。
紧接着就是心疼的情感一涌而上。
荆谓云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把他变成这个样子?
时郁抬手扣在他后脑,从上到下,一下接着一下轻轻抚摸着。
他的发丝一如既往的柔软。
“没关系的,你可以发泄给我,无论是什么。”
荆谓云没说话,用力咬了咬牙,松开了时郁,抬起头来。
“是我错了,不该这样的。”
他低垂着头,唇角紧绷,不似方才那般暴戾,缓缓起身,给了时郁逃脱的空间。
时郁没逃,从沙发上坐起来,漫不经心整理了下衣服,弯腰去够茶几上的草莓。
她挑了一颗最大最红的,然后递给荆谓云。
“吃吗?大小姐哄你。”
闻言,荆谓云喉尖一滚,看了看那颗草莓,低下头轻咬住。
算是被哄好了。
咽下那颗酸酸甜甜的草莓,荆谓云转身就抱住了时郁,身体止不住地颤栗。
她身上总是带着种让他安心的魔力。
荆谓云忘了自己抱了她多久,脑袋深埋在她身上,如缺水的植物,遇到了水源,贪恋痴迷地摄取着水分。
这一刻,他久违地感觉到了轻松,长久以来的疲惫,如烟散去,整个人都放空了。
————
时郁没问荆谓云为何会出现在心理咨询室,正如荆谓云没有问她为什么过年跑来了这里一样。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谁也没提这半年内发生的事。
荆谓云掏出手机,输入密码解锁。
时郁朝那边瞥了一眼,他手机锁屏还是她的照片,只不过设了密码。
随后,荆谓云点开了外卖软件。
过年期间也是有外卖开门的,只不过价格更贵,配送费更高一些。
“想吃什么?”荆谓云问。
不是饿不饿,吃没吃饭,仿佛是知道她没吃一样,所以直接问想吃什么。
时郁也不客气,干脆凑过去拿过他的手机,用手指在屏幕上上下滑动着。
她看了半天,也没一个想吃的,恹恹地把手机还给了荆谓云。
说实话,她更喜欢吃荆谓云做的饭菜。
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不太可能。
“出去吃吧。”时郁小声道。
这个时间,还能在外面吃,等再晚一点,就都回家吃年夜饭了,大年初一初二啥的,街上基本上就看不见有开门的店铺了。
荆谓云没意见。
两人穿好外套和许衡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时郁穿得不多,在屋里呆了半天,冷不丁出门被夹着雪的风吹得脑瓜子嗡嗡的。
她有个毛病,只要一冷,耳朵里就针扎似的疼,太阳穴也疼。
就在这时,荆谓云突然脱下了外套,手抓着衣服自带的帽子罩在时郁脑袋上。
不等时郁反应过来,两只耳朵就被人隔着衣服捂住了。
荆谓云就算体质再怎么好,也做不到在雪天里手在外面还能热,只能隔着层衣服,帮人把风雪遮得严严实实。
不知是风吹得眼睛疼,还是什么,时郁眼睛有点红。
“你把衣服穿上,要冻死自己吗?”
零下几十的气温不说,荆谓云里面的衣服更是算不得厚,只是个薄卫衣。
偏偏他力气大,时郁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
荆谓云停下脚步,上身微弯,和时郁平视着。
大小姐身形小,他的外套对于她来说过于大了,能完全把穿着羽绒服的时郁裹起来。她脑袋上还罩着个帽子,看起来有点好笑。
时郁乖巧地站着,眼角泛着红看他。
荆谓云没说话,而是帮她整理了下衣服,把拉链拉好,才不冷不淡道:“时郁,你要是心疼我,不想看到我这样,就把自己照顾好。”
他为什么会脱外套?
因为大小姐不照顾好自己,明知道身体弱,冬天出门还不注意。
这次见面时,她站在门口,耸拉着脑袋,看起来是急匆匆地跑出来的,像一只找不到主人,手足无措四处乱窜的猫。
荆谓云看不下去,才一把将人拽进了屋里。
他那时甚至是在生气的。
煮牛奶时心里都憋着一股火。
能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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