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顿了顿,补充道。
“像你以前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时郁觉得自己根本演不下去了,她在荆谓云面前无处遁形。
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深知她的弱点是什么,也知道说什么最能触动她。
这场你来我往的战争,只会让两个人越陷越深,分不出来胜负,他们皆是赢家,也同是输家。
那一刹那,名为委屈的情感涌上心头,整个胸腔都是酸涩发痛的。
时郁站在原地站了好久,大脑一片空白。
荆谓云眼神微动,视线下移,看到了大小姐紧攥成拳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和他以前养的那只黑猫一样,有够没良心的。
养了那么久,说跑就跑了,根本养不熟。
就会吊着他。
少年眼睑低垂,不再去看时郁,“刚才洗澡脑子进水了,大小姐别和我计较行吗?”
“哈?”时郁一呆,没反应过来。
“刚才那些话,忘了吧……”荆谓云抬起眼,定睛看向时郁。
他眼睛是颜色很深的那种黑,眼下不带着之前那些凶戾,反而有种无可奈何的妥协。
他还能怎么办?
若逼得太狠了,大小姐绝对会转头就跑。
“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原——”
“谅”字还没说出口,荆谓云就低着嗓音哄她:“上次说好的,再说错话,随你处置。”
时郁:“???”
不知道为何,她第一反应不是那天醉酒怎么逼荆谓云给自己认错,而是手机里查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知识。
【随你处置=惩罚我吧?】
【是这意思吧?】
【是吧?】
时郁想起搜索出来的回答,上面说,这种情况和童年的经历有很大关系,如果不是非常严重的那种,可以试着接受对方。
倘若实在无法忍受,那就尽早离开。
想到这,时郁看荆谓云的眼神愈发复杂。
荆谓云读心术没失灵,能听到大小姐心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眉心突突直跳。
其实,他以前也有怀疑过时郁是否有特殊的爱好。
毕竟,大小姐总是表面上一直欺负他,可心里又期待着他生气发火。直到最近,大小姐心里不再想那些了,他才松了口气。
结果这祖宗又开始想他。
还想的非常认真,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艹!”荆谓云没忍住骂出了声。
时郁:“???”
【他为什么骂我?】
荆谓云:“……”
然后,就听大小姐斟酌着词汇,语重心长道:“没事,你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我能理解。”
荆谓云:“……”
你能理解才有鬼了!
他和她想事情这方面,好像跨了天河一样的距离,不过,其他方面倒是有了改善。
至少时郁现在说话方式更偏向于心中所想的了,不会像以前那样故意说些过分的话。心里又纠结自责,乱成一团浆糊。
这是好的迹象,大小姐更加真实了。
比起以前,现在的时郁性格越发鲜活了,而且会主动做一些事了。
虽然她做的某些事,让荆谓云都惊诧不已,但事情算是朝好方向走的。
荆谓云很有耐心,他喜欢引导暗示大小姐敞开心扉的过程,这种成就感,是旁人无法体会到的。
————
时郁发现荆谓云又沉默了,有点摸不准自己刚才说的话是否正确,无声叹了口气,决定绕开这个话题。
她指了指荆谓云的胳膊问:“有药吗?”
荆谓云的伤被水泡过有点肿,看起来狰狞可怖。
他思索了两秒,俯身从床头柜里拎出来个盒子,里面堆满了各种伤药,还有纱布酒精等。
时郁没说话,在盒子里翻翻找找,把酒精倒在瓶盖里,然后用棉签蘸了蘸,轻轻往荆谓云伤口碰了一下。
整个过程很是熟练,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看起来仿佛经常处理伤一样。
荆谓云目光沉沉地盯着时郁看,一言不发。
上次,在医务室时,时郁给他包扎就很熟练。
一个骄纵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这些?就算真的会,按“时郁”那嫌弃别人脏的性格,会愿意碰这种一看就渗人的伤口?
时郁日常表现的漏洞多到荆谓云数不过来。
剥丝抽茧般,一点点接近真相,然后拼凑出一个全新的时郁,只差戳破最后的一层薄纸。
荆谓云懂,时郁也懂,只是谁都不愿意说,非要坚守着底线。
“不疼吗?”时郁忽然问,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皮肤上隐隐可见缝合的痕迹,有点像那种可吸收的线,并不明显,好好养伤的话,之后疤痕可能也会淡些。
偏偏荆谓云总是作死。
她看见的时候都这样,那以前没看到的时候,又得是什么样?
就没有一个人管荆谓云吗?
时郁正思忖着,半天没有听到荆谓云说话,于是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少年黑眸渐深,嗓音沙哑。
“如果我说疼,你会怎样?”
上一次喊疼荆谓云忘了是在什么时候了,好像是自己还小的时候,和其他孩子一样,被欺负了,疼了,就会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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