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轻易不能触碰,一碰就疼。
荆谓云表情冷冷淡淡的,并没有说话,而是偏头看向时郁。
他想知道,大小姐是怎么想的。
时郁不知何时放下了刀叉,眼神空洞,脸上没有表情,声音也没有起伏:“哥哥?自己照顾不好孩子,所以找另外一个来吗?”
脑海里系统听到这话,吓得代码都跟着抖了抖。
【宿,宿主,冷静……】
时郁很冷静,她很少有什么情绪外露,但她就是很排斥自作主张安排别人的父母。
“小郁,你怎么说话呢?”时宴擎皱了皱眉,到底是没舍得凶女儿,只是有些不悦。
苏婉没生气,依旧维持着微笑,“没事,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时郁身子瘦弱,尤其是在旁边荆谓云的衬托下,显得她更娇小了。
但她骨子里的偏执,恐怕比荆谓云还要难以克制。
“荆谓云。”时郁忽地看向一旁缄默不语的荆谓云。
“……”
“你还真是喜欢被人安排好人生,难怪在我身边像条狗一样,不敢说半个不字。”
“……”
这话一说,就连对面的苏婉都怔了几秒,明显在她意料之外。
系统都傻了,颤着声道:【宿主,你在说什么啊?】
时郁用力咬了咬牙,身子不受控制地轻颤着,两只手在桌下紧攥成拳。
她好讨厌刚才一言不发的荆谓云。
那副样子,就好像看到了曾经不敢反抗的自己,孤零零的,没有一个人帮她。
那种无助感,每每回忆起来,都是陷入深海无法呼吸的窒息。
时郁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荆谓云被人如此随便按上养子的名头,明明没有一个人问过他的意见。
什么叫她喜欢,就收荆谓云为养子。
那样的话,荆谓云又算什么?
时郁心神不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凝滞了,全身发抖,喘不上来气。
【荆谓云,你个大傻X!】
【为什么不反驳啊!!】
【有人在打你,有人在骂你,而我在羞辱你,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黑暗裹住少女,有无数双手撕扯拖拽着,要将她拉进漆黑的深渊。
【全搞砸了……】
【我是不是不该那么说话?】
【我……】
少女的心声都在发颤,染上一抹不可察觉的哭腔。
偏偏她面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咣当——”
荆谓云猛地站起身,黑眸中的情绪隐晦不清,他忽然倾身靠近时郁,一把拽住时郁的胳膊,把人拉了起来。
少年眼神凶戾,声音冷得像是结了冰,一字一顿道:“时郁,你不要太过分。”
坐在对面的时宴擎和苏婉也坐不住了,跟着站了起来。
苏婉抬手想要制止两人,劝道:“别吵架别吵架,小郁,你刚才怎么可以那么说小云呢?”
时宴擎喊不出口小云两个字,只能焦急的看着荆谓云:“你先放开小郁。”
荆谓云不为所动,只是死死盯着时郁。
在那样冰冷的注视下,时郁仿佛心跳都停跳了一拍,安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荆谓云冷着脸和她对视了十几秒,狠狠咬了下牙,转头对着苏婉夫妻俩沉声道:“多谢苏夫人好意,但看来,时小姐并不希望多个哥哥。”
“这……”
苏婉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过荆谓云会恼羞成怒,毕竟资料显示,这个少年并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不太对劲。
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荆谓云没再说什么,一把甩开抓着时郁的手,迈步朝外面走。
他看起来似无法忍受如此屈辱,走得飞快。
也是,谁能受得了大小姐的脾气?嚣张跋扈,娇纵任性,动不动就甩脸子,对人招之则来挥之即去,说话更是尖酸刻薄。
他早该走了。
时郁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荆谓云走出餐厅,也没反应。
她现在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松了气的同时庆幸荆谓云终于懂得反抗,却又混杂着空荡荡的茫然。
“小郁……”苏婉试着叫了声时郁。
时郁迷茫地看向苏婉,突然冲着她和时宴擎鞠了一躬,嗓音带着颤音:“我不该这么说话的,父亲母亲,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我先去找荆谓云……”
如果不是时郁眼眶发红,声音都哽咽的快要说不出来话。
时宴擎和苏婉可能要以为女儿是在公式化念台词,无论是说的话,还是称呼,都很公事公办。不像一个正在任性的孩子。
苏婉最先反应过来,叹了口气,走过去摸了摸时郁的脑袋,又轻抱了一下她:“去吧,你们两个没吃多少东西,晚上带小云一起回来吃饭。”
某种意义上来说,苏婉这句话和妥协没什么区别。
苏婉的手和荆谓云的手还不一样,她掌心温温热热的,很轻柔,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香水味,不刺鼻,是很柔和那种。
那是时郁以前曾最渴望与期待的感情,但后来又被人无情的摧毁了。
她不受控制地晃了下头,发顶抵着苏婉的手心,贪恋地蹭了蹭。
做完这个动作以后,时郁身体骤然紧绷,像只受了惊的猫,逃也似得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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