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怀宴接过来却没喝,随意晃了一下杯子,看着里面的液体起泡。
林竟殊微微仰头,抿了一口香槟,唇上含着湿意,“听说你跟我哥闹翻了?”
林竟殊话里的幸灾乐祸太过明显,虞怀宴很难听不出来。
他撩起眼皮扫向林竟殊,似笑非笑,“这不是如你的意了?自己讨不到他的注意也不许别人来,林先生你几岁,要不要问你哥要口奶喝?”
林竟殊想说他会喝到的,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因为他不会把林退不是林永廷的儿子告诉任何人,包括林永廷,他还需要林家长子这个身份牵制林退。
如果一旦公开了,林退不知道会跑到哪里躲起来。
所以不能给他破罐子破摔的机会,上次把林退‘逼’出林家,已经让林竟殊十分头疼了。
面对虞怀宴的讥讽,林竟殊心情很好的没作任何反驳,反而跟虞怀宴讲了一件林退的‘趣事’。
“我哥第一次遗惊要比同龄人晚,你别看他现在性格寡淡,但青春期的时候跟大多数男孩一样会产生好奇,他还上网查过相关资料。”
林竟殊似乎陷入了回忆,眼睛流露出自己没有察觉柔和,“但没那么下流,搜索的关键词都很正常。”
虞怀宴虽然很乐意了解林退以前的事,尤其是不同现在性格的趣事,毕竟谁年少的时候没干过几件蠢事?
但林竟殊讲述这些的时候,不知道是态度,还是语气,或者是详细到他能知道林退在搜索引擎搜过的内容。
总之虞怀宴感到一丝微妙的不舒服。
不过青春期的男孩会跟同龄人分享这些,甚至还会开一些玩笑,多数都是下流的。
虞怀宴很难想象林退会跟人说这些,即便是青春期不懂事的时候,他也很难想象。
林竟殊没有注意到虞怀宴的神色,继续说,“有时候他还会误入一些不良网站,但不会多逛,页面停留的时间不会超过五秒。”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香槟,被起泡酒润过的声音带了一丝哑涩。
“后来我就冒充那些不良网站给他发骚扰短信,有的时候一天会给他发五六十条,三天后他不堪其扰换了号码,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点开过这些网站,哪怕是不小心都没有。”
林竟殊很轻地笑了一声,“直到现在他都觉得那些短信是因为他不小心点开黄网,被盗了个人信息,对方发给他的,所以他很讨厌这些东西。”
那么蠢,又那么纯。
但这样的林退现在居然学会骂人了,他们把他教坏了。
虞怀宴眉头拢了起来,“你不觉得你很……变态吗?”
现在虞怀宴总算明白那种违和感了,林竟殊这些年一直在偷窥,或者说是在监视林退的生活。
他原以为林竟殊对林退是恨,以及不自知的嫉妒作祟,所以才这么想引起林退的关注,想证明他比林退优秀。
现在虞怀宴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这个人是变态,不折不扣的。
林竟殊看向虞怀宴,以一种冷漠的,不含人类感情的目光看着他,“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你一开始想利用他,后来对他抱有好奇,现在呢?”林竟殊冷冰冰地问,“现在是想艹他?”
面对这样露骨直白,甚至是有些侮辱的质问,虞怀宴脸色慢慢变沉。
“林退不是你的私有物。”虞怀宴说,“也不是任何人的。”
“那你就记住你这句话,一定要牢牢记住。”林竟殊笑了,那是一种令人不舒服的阴冷笑容。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他,所以你千万别喜欢上他,不然他会叫你痛不欲生。”
要不是知道这两个人是兄弟,虞怀宴真要怀疑林竟殊对林退有什么复杂的感情。
但即便是亲兄弟,他对林退也有着难以理解的占有欲。
有一种可能性虞怀宴没敢往那边深想,他喝了一口香槟,眉头不自觉紧蹙。
之后两个人陷入了沉默,都不愿跟对方多说一个字。
看到一身黑色西装,五官冷硬,气质偏阴狠的虞明泽走进宴会厅,林竟殊嘴角有了新的笑意。
他从侍从手里换了一杯新的香槟,悠然啜了两口,“你们家老爷子宣布你接手成约集团,负责跟我们家的案子吗?”
虞怀宴整理着袖口,淡淡道:“还没有。”
林竟殊压低声音,“那你等不到了,因为我选择跟虞泽明合作,还安排我父亲跟他见了面。”
虞怀宴漠然望着林竟殊,他很少有这样的表情,以往总是风流含笑,但跟林竟殊谈话的这几分钟,他几乎没笑过,哪怕是伪装。
林竟殊冷嗤着,“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跟你合作吧?”
虞怀宴面无表示,“我以为你会有一个明智的选择,看来你果然会被你哥影响,因为我想上你哥,所以你可以不计较生意场的损失选虞明泽?”
有些话他可以说,但从别人嘴里听到上林退这种话,林竟殊立刻阴云密布。
说实话虞怀宴跟虞明泽的合同,自然是前者更能为林家带来利益。
但那只是相较于后者,实际差不了多少。
不过比起虞明泽,虞怀宴显然更有手腕,选个不那么精明的合作伙伴,又能背靠虞氏这棵大树,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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