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看的就是两队球头的反应能力,闻声转过头不可避免和谢巡对上,将他眼底的怒火看得一清二楚。
闻声并未多想,只当谢巡是求胜心切。他自然不可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只是威风是要压一压的。
因此当第一声鼓响传来之后,闻声就犹如离弦之箭准确无误将蹴球铲离谢巡脚下。
紧接着将球传与副队分散火力,几番传递之后蹴球再次回到闻声脚下,闪身过人轻而易举,来到风流眼门之处尚有余力颠了数脚。
谢巡眼看拦不住,边跑边朝着本队竿网大喊:愣着干什么!扑啊!
闻声就等着他这一嗓子,声音刚落地即刻脚尖一点迅速停球,在对方竿网扑起来之前抬脚将蹴球送入眼中,连筐都没碰上。
好球!
好!
场上因为这完美的开局第一球即刻陷入雀跃,就连台上的庆帝也抚掌大笑:好!赏!
丝毫不曾因为自己儿子吃了瘪就有所偏颇。
姬寒和小扶桑两人看得更是激动不已,小扶桑向来置淑女风仪于不顾,姬寒也顾不得脸面,开启球迷模式扬拳大喊:干他丫的!狗男人干他!
人声如浪,他就不信闻声这还能听见。
另一边的宋茯苓则更多的是技痒,他少年时没少和闻声一起踢球,若是这腿一辈子好不了他肯定没有念想。
如今眼看每日站的时间越来越长,自然希望有一天能再次和闻声一同站在球场上。因此也难得显出几分激动,脸上都染上薄红:哥哥!球进了!
闻声又进一球,场上红队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反观蓝队则是一派意气风发,相互击掌以示鼓励。
这场球本就是为了娱乐百姓,闻声深知最终的赢面还是得留给谢巡,因此也只能在上半场挫他锐气,自己过过瘾。
果然中场休息之后,闻声便显出体力难以为继的颓势,接连失了好几球。
台上台下的叹息声也跟着响起:哎呀又没进
可惜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最不满的当属姬寒,其他人可能会信闻声是因为年纪大了体力不如后生晚辈,可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狗男人就是在明目张胆地放水!
装也不装得像一点,这摔得也太假了他掏了掏耳洞,兴致全无,索性招了小扶桑坐下来喝茶。
爹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小扶桑都快哭了:也不知道摔得疼不疼?
你爹好得很,姬寒给她塞了一块糕点,来来来,坐下看戏。
小扶桑的失落果然被点心驱散不少,乖乖坐了下来。
另一边战况逐渐焦灼的场上,因为攻守双方已经交换,蓝队众人不免面露焦急。从红队脚下争夺的架势也大胆起来,险些一脚踹在谢巡身上。
比赛之前闻声就已经交代过队员,这场比赛他们一定会输,届时不要因为输了场面连脸面都不要。
可今日看来,还是有几人没有把这话听进去。此时蹴球又到了谢巡脚下,他一心都在想着如何突出重围,压根没有在意围上来的蓝队有人神色不对。
球场之外的人因为距离太远自然看不清,围观之人的呐喊丝毫没有停歇。
只有闻声看出不对,趁着有人下脚之前飞身跃起,猛然将谢巡扑出包围之外。
原本已经化作边缘人的闻声,谁成想居然来了这样一出,场外百姓又仿佛活了过来,以为他这是恢复状态。
与场外的庆幸相比,看台上的庆帝却脸色骤变,豁然起身。他盯着场上方才下脚的蓝队看了片刻,吩咐光禄寺卿:今日比赛到此为止,场上恶意伤人的蓝队尽数押下去。
是。光禄寺卿道:那这比赛结果?
算做平局。
如此,这场振奋人心的蹴球大赛就在蓝队犯规伤人中落下帷幕,复延侯嬴奭因为救人有功,圣上恩典判了平局,标头散与场下的百姓。
谢巡虽然有惊无险,庆帝却没了看球的心思,让人扣下伤人球员后便提前回宫。
庆帝走了万花节却要继续,场上有百姓自发开始下一场比赛,谢巡便接替了庆帝的位置,坐在台上观摩,闻声则做了场下的裁判长。
广场的人声直到日落时分还不曾停歇,直到光禄寺卿提醒分花赐福时辰到,谢巡才央人叫停。
叫了一整天围观的百姓也都累了,有许多立刻散去,可等着接受赐福的人也不少。
因为人群涌动诸事繁杂,谢巡特意请了宋茯苓坐在身侧帮着分花。这三年宋茯苓的尽心教导,谢巡都看在眼里,因此早已没有当初的防备。
广场上排队领福的队伍连绵不绝,走到台前还得等着禁军搜查之后方能近身。
队伍虽然慢,但是因为发放的花数额有限,也不是什么太难熬的事。
谢巡自己乐在其中,自然不会觉得无聊:
来,诸事顺遂。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
身体安康。
多谢
上京的夜晚就在一声声的互道安康声中降临,眼看花篮中的花枝见底,守卫的禁军已经开始疏散远处的队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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