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夏脸色都要扭曲了,什么叫留给年轻人,她也不过就二十九岁!
青年组的年龄限制是三十岁,自己怎么就不能参加了?
她越想越气,也不回应宋老爷子的问话,埋着头死命戳着碗里的饭。
宋明卉看得心里直乐,默默摇了摇头。
她这个侄女啊,最是心气儿高,和她爸真是一个德行,比赛其他届的冠军全都专心自家事业或者冲刺大师赛了,偏她每一个奖都不肯放过。
不就是觉得景言那孩子压在自己头上了嘛。
这父女两,真的是。
宋明德看得眉心直跳,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也还是黑着一张脸专心吃饭,心里愈发觉得今天这顿饭就不该组织。
只可惜他是想消停了,宋明卉偏不肯让他消停。
宋明卉发现自家大哥今天格外地沉默寡言,正稀奇这父女两都转性了,就想到他好像刚刚谈完生意回来。
看这样子,怕是进展不顺利。
“大哥,你不是去云州和陈家谈分部市场了吗,情况怎么样啊?”
宋明德抬头就看见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宋明卉,眉心跳得更快了,压着心底的不悦道:“没谈成。”
“呀。”宋明卉一脸惊讶,语调夸张道,“怎么会呢?”
“陈家之前都跟我谈的好好的,怎么你一去就不合作了呢?这是谁的问题啊?”
宋明德面色更难看了:“陈家漫天要价,我的语气已经很好了,是他们一直故意羞辱人。”
宋老爷子老神在在地吃着菜,丝毫没有要劝和的意思。
宋梨一家今天只来了宋梨和宋母,另外两个出差去了。
宋母专心埋头吃饭,一点不想火上身。
江承舟则是一脸纠结地看着两人,不知是该劝自己亲妈还是劝自己大舅。
倒是宋梨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跟了一句:“看来陈家还是更愿意跟熟悉的人打交道一些,我还记得以前他们过来我们这边,对姑姑的态度好得很呢。”
宋明卉很是赞赏地看了宋梨一眼,云州这个业务本来是她去谈的,结果硬是被宋明德抢走了,说他刚好要去云州看料子就顺便一起谈了,结果顺着顺着就顺没了,真是让人无语。
宋明德额角直跳,但敢怒不敢言,他本就理亏,只得咽下这口气默默扒饭。
江承舟默默注视着宋梨,心里觉得颇为新奇,结果宋梨刚好转过头,两人目光对视上,宋梨朝他眨了眨眼。
江承舟微微出神,宋梨还真是变了不少啊。
她以前也不喜欢自己的,现在倒是……
吃过饭后,宋老爷子去找老邻居下棋了,宋明德父女也懒得接着招待,全都黑着脸回屋去了。
宋明卉看得直乐,又对宋梨格外心喜,干脆邀请宋梨母女俩一起出去溜达散步唠唠嗑。
正要出门,宋明卉的电话就被打响,说店里出了问题,江承砚跟人吵起来了,看样子好像要打架,众人赶紧赶了过去。
江家的档口也在离宋氏不远的地方,这边是玉器街,开店的都是认识多年的老邻居。
天色已晚,周边的店都关门了,只有江家的还亮着灯。
还没走近,宋梨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激烈吵架声。
一个穿着黑色短袖的平头男人举着一块字典大小的料子,表情凶神恶煞:“怎么,你小子想赖账?毁了规矩还不负责,想我把兄弟们一块喊来是吧?”
他对面的江承砚表情也不遑多让,清俊的面孔上满是戾气:“威胁我?你倒是喊来我看看啊。”
江承舟连忙冲了进去把两人拉开,给了江承砚一个安分一点的眼神后,转头询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是什么问题,如果你是在我们店里买的料子,出了问题我们一定会全权负责的。”
平头男人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承舟:“还算你有眼力见。”
他举起拿着石料的右手,伸到江承舟面前:“前几天我把这块料子暂时放在你们店里寄卖,离开前这块料子上还只开了一个窗,今天我找到了个买主要收这块料子,我过来一看,料子上居然又多了一个窗,你们这不是破坏规矩吗!”
“你们江家也做了不少年玉器生意了,不会连寄卖的料子不能随便乱动的规矩都不懂吧?”平头男人面色嘲讽,“这小子还非要说我讹他,我手机上可是有寄卖前的照片,上面清清楚楚显示只开了一个窗。”
“按照业内规矩,碰了别人的料子,就得花钱买下来。”平头男人扬着下巴,“我这料子进价花了不少钱,今天谈的买主打算花十五万收了它,我让你们也按照这个价赔给我有问题吗?”
江承舟拧着眉,按照规矩动了别人的料子确实要赔偿,但是江家从来不会乱动客人的料子,他转过头看着江承砚,面上带着问询。
江承砚见自家哥哥和亲妈均是一脸怀疑的看着他,心里的怒火更盛了:“你们不相信我?我怎么可能闲的没事给料子开窗,还是拿别人的!”
江承舟沉默。
确实,江承砚和宋梨一样,十分厌恶翡翠,既不肯学雕刻也不肯学相玉,家里为此没少头疼。
他转过头,语气尽量温和道:“这位先生,我们店管理很严,确实不会有人破坏寄卖的料子,是不是你记错了之前开窗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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