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海燕还真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居然这么好用,不过她想自己跟人家也不熟,就说:我还是付钱给你吧,明天还你灯泡你再退钱给我。
老板笑眯眯看着她,你这姑娘还真实诚。
涂海燕拿了两个灯泡回去,到门口的时候,她隔壁那门开着,雅白的灯光从门框里泻出来,照亮了门前的一小片路面。涂海燕手里拿着两个老式的灯泡,突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罗成正要出门,看到隔壁那个女人愣愣的站在他家门口,手里不知道拿着两个什么东西,他走过去,有事吗?
涂海燕回过神,哦,没什么。
罗成瞅瞅她手上拿的东西,忽然有几分明白,灯泡坏了?
涂海燕点点头。
你等我一下。罗成说,转身进屋去,不一会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一个环形的灯管,还有几样工具。
走吧,我帮你换上。又瞅瞅她手里扣着的灯泡,说,我们这排装的是吸顶灯。
被他一语道破,涂海燕只觉得更加羞愧,为什么出门前都没看一眼呢?
罗成把手电筒递给涂海燕,挪了个方凳到中间。他个头高,站在小凳子上,头已经差不多挨着天花板了。他用工具把灯罩拆下来递给涂海燕,接着又拆废弃的灯管。
涂海燕把新灯管递上去的时候,忽然问他:不用拉电闸吗?
不用。
话音刚落,灯管就亮了,黑暗瞬间从门外遁去,涂海燕眯了眯眼睛,终于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明。
罗成已经把灯罩扣好,下来时对涂海燕说:你去检查一下房间和厨房。
涂海燕点点头,把房间和厨房卫生间的灯都开了一遍。
都是好的。
罗成正收拾桌上的东西,也没说话,瞥见桌上那两只老式灯泡时,他转过头问涂海燕:是在前面小卖部买的吗?
他略微弯着腰,侧过的下巴被右边肩膀挡住,灯光从头顶泻下来,他的脸一半光明,一半隐在暗影里。涂海燕发现这人的眼睛特别亮,幽深的双瞳黑得像子夜,你看不出什么情绪,又想一探究竟。
嗯,是在那里买的。涂海燕回答说。
我马上要出去,帮你拿去退掉。
那谢谢你了。
没事。
哦,对了。涂海燕喊住正要转身的人,指了指头顶,那个,多少钱?
罗成一只手里拿着手电和几样工具,另一只握着涂海燕买来的灯泡,宽大的一只手握着两只,并不显得费劲。
算了。他说,继续要往门口走。
那不行。涂海燕一急,伸手扯住他的手臂。掌心下,男人有力的手臂上肌肉紧绷,坚*硬如铁。
罗成回过头,视线落到自己手臂上,女人白皙的手指圈住了他半个胳膊,下一刻她就像触电似的立刻弹开了。
不用了。他说,以前买了备用的,忘了多少钱。
涂海燕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现在这种情况硬塞钱给他肯定不会要,而且那样也挺不好意思的,就说:那我明天买一个来还你。
罗成觉得这女人还挺固执,他还要出门,不能在这事上长时间纠结,便说了句:随便。然后走了出去。
涂海燕站在门边,听见他进屋的声音,没一会儿,他走出来,锁了门。涂海燕听见他沉稳的脚步从走廊上下去,她侧过脸,从半掩的门里看到他的身影从眼前一晃,下一刻就消失在暗夜里。
第二天是星期天,涂海燕起得比平时晚些,起来后洗漱完,她收拾了一下,骑车去了车站。
离婚的事她还没和家里说,这事迟早要面对,尽管她有些担心她妈难过。
涂海燕的家在一个小镇上,说是小镇其实就是个农村,以前叫乡。涂海燕家的村子是镇政府所在地,因为保留了不少古代建筑,申请了个省级的文物保护单位,近两年又对外开放旅游,陆陆续续倒是有些游客来玩,村里一些闲散劳力也纷纷在家里做起了生意。
眼下是旅游淡季,没什么游客,外面的小型停车场上只停了两辆小车。
涂海燕从村后的小路过去,她到家时,她妈买菜回来不久,正在后面的院子里剥豌豆。
妈。涂海燕叫了一声。
涂妈抬头,往她身后看了一眼,那一眼并不经意,涂海燕还是能感觉到那目光里的失望和了然。
和査广伟结婚这三年,他来涂海燕家的次数十个指头都能数过来。査广伟那个人嫌麻烦,坐下就不愿动,而且他也不愿和人交流,即使来了也是在客厅看电视,吃饭也不多话,吃完就一个劲催她走。
所以后来涂海燕也不乐意让他来了,免得她爸妈看见了多想。
开始的时候涂海燕她妈总以为他们吵架了,也问过涂海燕,涂海燕回答说:没有,他就是那个性格,在他自己家也这样。
涂妈就问,他对你好吗
涂海燕就说,挺好的。
但是今天,这个粉饰太平的回答将不再继续。
爸呢?涂海燕拉了个小凳子坐在她妈对面,弯腰拾起一枚豆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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