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又在浴桶旁放了个易碎的瓷器,“温姨,如果有任何状况,你就砸这个东西,我听到动静会立马过来的。”
泡在浴桶里的温如渠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声音:“嗯……”
小九来到隔壁屋,谢钰听见动静,把密信递给身边的男人。
那人拿了东西便走,小九侧着身子给他让道,视线随着房门闭上才收回。
她也没问那人是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她不能干预太多。
谢钰知道她来这的目的,他起身让位,站在小九身边,拢着袖子为她研磨。
“你悟性高,今天我教你新的。”
谢钰其实并不会教人读书识字,毕竟他又不是翰林院的那些学士,但胜在小九聪慧,才让他每次都很轻松。
他也不藏私,尽可能倾囊相授,小九进步神速,从他的言谈中再次了解到谢钰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样的人若是能为武朝效力,那应是国之幸,民之福。
想到这,小九抬头看着谢钰:“哥哥,你甘心就这样平凡的过一辈子吗?”
十年寒窗,一朝中举,最后却被别人顶替,若换做是小九,她不甘心。
谢钰先是一愣,随即想到当初初遇时撒的谎。他挽唇浅笑,垂眸凝望着她,“当然不甘心,可那能怎么办?”
“小九,你要知道,我得罪的是权贵,我一介草民拿什么跟他们斗?”
武朝的阶级制度固若金汤,小九攥紧手中的笔,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但很快就被压下去。
她想到自己拥有的乌鸦嘴技能,虽然派上用场的时候不多,但每到关键时刻都能发挥作用。
“若有朝一日哥哥想拿回功名,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至少在别人会伤害他的时候,她在背地里偷偷使坏。
谢钰见她一脸认真,不像开玩笑,嘴角上扬的浅笑慢慢褪下去。
“你不怕,我最终害了你,让你因此丧命?”
“不怕。”
她满心满眼都是信赖他,就好像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毫无保留的支持他。
两人一俯一仰,视线交汇。谢钰褪去的笑意开始蔓延至眼底,他伸手主动拥着小九,语调带着惯有的温和:“谢谢。”
第一次拥抱,小九身子僵硬,但很快就放松下来,她抿着嘴,大着胆子回抱谢钰,嗓音清脆:“不客气,你是我的哥哥嘛,而且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叫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也是一样的。”
头顶传来谢钰的浅笑,声线低哑撩人,他的掌心抚着小九的青丝,抬眸片刻,眼神哪还有半点书卷气。
他想,若有一天返回京城,那就把小九也带上,反正偌大的太师府将会是她的家。
至于他……
哥哥?
他可没兴致给人当哥哥。
*
温府,书房。
紫檀木长桌后,周禹明手执毛笔,拨动算珠,时而在账目上做批注。
许茗知提着食盒进来,“禹明,夏季炎热,我给你熬了银耳汤,特地用冰块镇过,你赶紧尝尝,消消暑。”
“这些事让丫鬟做就行了。”周禹明头也不抬,专心做着手中的事。
“我又不是府中正经的夫人,哪敢使唤下人。”
周禹明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提笔的动作没有停顿,“主仆尊卑摆在那,有什么不能使唤的?”
“禹明,话虽这么说,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娶我进门?你总得给我个确切的答复吧。”许茗知又开始老生常谈。
现如今温如渠还在汴城,且她上次派去的人又失手了,她害怕,怕周禹明看到温如渠会心软,更怕他心里还有那个贱人。
“温如渠才死半年多,我若把你娶进门,世人会怎么看待我两?”周禹明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状似安抚,“再等等,等时机到了,咱们就成亲。”
许茗知冷笑:“你每次都这么说,分明就是想拖延时间!”
说什么人才死半年多?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杀死温如渠!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只是给温如渠灌了哑药,让她不能开口说话。
他偷偷把人送走,想让温如渠永远都不能回汴城,可却骗她,说他把人杀了。
“许茗知!”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老爷。”这时,管家突然走进书房,打断两人的争吵。
周禹明知道他来这是为了何事,“茗知,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商谈。”
“有什么重要的事,是必须支开我的?”
“适可而止!”
周禹明只觉得她越发不懂事,连带着儒雅的一面都懒得伪装。
许茗知见他发火,她自个也憋着气,抬手把食盒扫到地上,惊起“哐当”一声。
她气鼓鼓的离开,周禹明眼神阴鸷,随即压下火气,问道:“怎么样?王岩那边怎么说?”
“老爷,王岩说他现在都自顾不暇,没工夫搭理我们,就连送去的银两,他也都悉数退回。”
周禹明皱着眉,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究竟是何种原因,让爱财如命的王岩做出这种举动?
*
许茗知离开书房,径直回到自己的小院,把屋子里的器皿砸得稀碎,动静大得让人害怕。
背部长瘤的老人佝偻着身子,避开地上尖锐的碎片来到许茗知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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