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份初见的记忆,当作最珍贵的宝藏,藏在了内心深处。
虞逸陪着她一起吃完了桌上的糕点,并听着她并不流利地讲述自己的经历。
期间,虞逸至始至终都没展露出一丝不耐烦和嫌恶。
在她说完后,虞逸只是摸着她的手,告诉她:“你不喜欢说话,那就不说,以后没人会逼你说话。”
后来,虞逸将她留在了身边。
曾经把她带进宫中的那个太监,在她进宫时告诫她的第一句话便是:宫中不养闲人。
为了不成为虞逸的负担,她开始学习各色各样的事。
虞逸曾告诉她:“你不用学那么多,只要学自己感兴趣的就好,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含玉当时给予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不。”
学这些对她而言一点儿都不勉强。
从来没有一个人,完全不在意她的结巴,也不会像别人一样逼她说话。
在虞逸身边,她是自由的。
虞逸是她出生以来,生活中唯一的一点美好,如同黑夜中的皎月,是她心中最闪耀的存在。
那些她不曾接触过的事,只要想着是为了虞逸而做,便都变成了她的兴趣。
而在她为虞逸学习的各项技能中,武艺是她最先学会的。
虞逸不喜欢身边总跟着学多人保护她,所以,她开始学武,如此一来,她就拥有了可以保护虞逸的力量,让她可以更随性地生活。
就像虞逸曾给予她自由一样。
*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量,吴鸢眼底满是惊愕。
她如何都没想到,一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宫女,竟然身怀武艺!
虞逸看出她的震惊,双手负到背后,轻踱三步走至她面前,骄傲道:“没想到吧,我们家小含玉可厉害了,什么都会。”
吴鸢愤愤地看向她,如同被捕获的恶兽一般嘶吼:“让她放开我!”
“哇哦,我好害怕哦。”虞逸说着这样的话,却端得一派气定神闲。
吴鸢气极,清秀的五官都变了形。
然而无论她怎么叫嚣,虞逸都无动于衷。
这样闹了许久,她心念一转,蓦地神情一松。
她眼眸微垂,几颗豆子大的眼泪于瞬间掉了下来,“公主,我好痛,你让含玉稍微松一些好不好?”
她鼻尖泛红,声音哽咽,我见犹怜。
虞逸眉头微蹙,似有些心疼了。
她伸出手指,抬起吴鸢的下巴与她对视:“真的很痛吗?”
吴鸢吸吸鼻子,可怜巴巴,“真的很痛。”
虞逸“哦”了一声,神情恢复如常,“那就忍着吧。”
吴鸢哭声顿止,错愕地看向她。
虞逸喟叹一声,摊了摊手,“果然世人对我的误解颇深。我虽好美人,但美人和性命之间,我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好吧?你为何会认为,你哭一下,我就会心软放了你呢?”
顿了顿,她又道了句真心话:“更何况,你不够美。”
这句话的杀伤力于吴鸢而言,一点儿也不亚于此刻抵在她脖子上的软剑,剑会伤她身,而虞逸的这句话则是诛心!
她怎么就不美了?她哪儿不美了?
要知道,她这一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副躯壳。
这袅娜有致的身段,这白皙光滑的皮肤,还有这凑在一起完美无缺的五官,到底哪一样不够美了?
就公主府里的那些女子,有的长相普通到擦肩而过都不会看一眼,跟她们相比,她不说美若天仙,也应该是百里挑一的存在吧。
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咆哮,虞逸浅声开口,替她解惑。
“相由心生,一个人心灵的美丑会影响外貌。你固然模样出众,但你对我心存恶意,在我看来便算不上美。”
更何况,她天天对着连楚,如今哪儿还有让她轻松动心的容貌。
听得虞逸所言,吴鸢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直觉得脸痛。
她咬紧牙关,想要为自己争回点儿面子:“哼,说得好听,这些日子你不还是对我痴迷,事事顺我的心?”
虞逸轻笑一声,“不顺着你,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
吴鸢愣了一瞬,琢磨了一番,反应过来:“你早知道了?”
虞逸笑而不语,答案呼之欲出。
吴鸢一脸不相信,“不可能!我没有露出一点儿破绽。”
“谁说没破绽的?”虞逸道,“你来到公主府的那一天,就露出破绽了。”
吴鸢瞬时僵住,脸上惊疑不定。
虞逸好心解释:“为保公主府安全,公主府依官府而设。你逃跑之时,略过了有官兵值守的官府,却跑来向名声不太好的我求救,换做是你,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而且你知道吗,人是救不完的,想要不再有人受迫害,就必须断了恶的根本。
自公主府内被救的姑娘越来越多后,我意识到了这一点,便让父皇下令,严加杜绝花楼逼良为娼、买卖非自愿的姑娘的恶行。皇城乃天子脚下,无人敢在老虎眼皮子底下偷食。所以你说你被迫进了花楼,我开始心存疑虑,而你之后又道,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捉你,我就更加确信这是你的谎言。毕竟他们即便敢做,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做。”
吴鸢不知道花楼之事,一时间哑口无言。
--
第55页
同类推荐:
冬夏莫言(父女,1v1,H)、
启明1158、
抚宋、
摄政王家的农医宠妃、
不死的我只好假扮血族、
从龙族开始打穿世界、
重生后嫁给废太子、
李治你别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