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说完,容齐的脸色已经难看得和先前濒死前几乎一模一样,“她把内力都给我了?然后一个人出去阻拦母后?”
她承诺说不让他为难,但是母后——
“应该不止这样,不是只内力多少的问题,”萧可的关注点不一样,用手指搔了搔下巴,困扰的琢磨着,“毕竟陛下中毒很深,而且身体受毒物侵蚀十分虚弱,生机都几乎断绝了,如今完全恢复健康,简直像是奇迹一样。
“姐姐练的武功,真是相当特别,十分玄妙厉害,但又很难懂,连大叔那么厉害,都研究不出是怎么回事,所以,天命这种毒,以后大概也只有姐姐能解。”
“让开!”容齐无暇再理会萧可,而是转头盯向挡住他的罗刹。
“还请陛下,莫要为难我,我也是奉命行事。”罗刹感受到容齐突然变得澎湃的气势,阻拦得十分艰难。
“启皇陛下不用担心啦,”萧可天真道,“我出来的时候,哥哥和大叔都嘱咐我,只要听漫姐姐的话,就没问题的。至于内力,漫姐姐刚才用了药,可以在两个时辰内将内力维持在巅峰,以姐姐的武功,绝对是天下无敌的。”
容齐立即注意到关键:“你说两个时辰?”
萧可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罗刹已经变了脸色。
容齐立即注意到了。
他厉声问道,“现在过去多久了?”
“还有,不到一刻钟,”罗刹顿了顿,沉声回答。
她手中的剑垂落下来。
她知道,自己阻拦不住容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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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齐的手握紧剑刃,竟仅凭着空手接住利刃,将宝剑捏到剑锋变形,他却全然没有注意,只紧紧的盯着秦漫月光的身影。
那一头披散下来的头发,如雪一般白。
不只是他,就连苻鸢,也被这突然的变化惊得一愣。
唯一没有愣神的,自然是秦漫。
她并没想到容齐会这个时候来,他来的时间,比她希望的早了一些。
她本来不想让他为难的,但到这个地步,她也绝不会为他改变原本的计划。
秦漫冷静的挥出手,一点带着寒光的短刃自袖中飞出,快如一道闪电,划出银色的轨迹,几乎瞬间斩向苻鸢,快得没有人能反应过来。
一段欺霜赛雪,保养得宜的圆润手臂跌落地上,沾染了地上的污血。
直到这个时候,齐肘的创口,才喷渐出血来。
容齐握着剑的手松开。
苻鸢则先是完全呆愣住了,继而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陡然的惊声尖叫起来。
那声音,全然不同往常的高傲缓慢,是一种惊到极致,慌到无措,全然的崩溃。
甚是连造成这样的秦漫,一时都顾及不了。
容齐反应得很快,两步走过去,替她点了穴止住血。
“给我杀了她——齐儿——给我杀了她!”苻鸢用完好的手拉住容齐,断臂指向秦漫的方向,“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快替我杀了她,替我杀了这个贝戈人!”
她甚至都没考虑过,之前只剩一口气的儿子,为什么此时能完好的站在她的面前。
容齐自然不会这样做。
他只是神色复杂的看向她,“漫儿……”
“齐哥哥,你才解了毒,该好好休息一下。”在苻鸢喋喋不休的怒骂中,秦漫轻柔的开口。
容齐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
他看向疯狂怒骂,全然失去常态的苻鸢,抿了抿唇,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容齐抬手在她的颈后轻轻一按,让苻鸢顿时昏睡过去。
秦漫没有阻止他,苻鸢如果真的就此疯了,未免太便宜了。
她脚尖点着地面,本来,她并不想让容齐看到这一幕,可是她也绝不可能简单的放过苻鸢。
她展颜轻笑,仿佛很平静的问道,“齐哥哥,你会恨我吗?”
“漫儿,你还好吗?”容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温和关切的看向她。
他看着她垂落下的雪白的发丝,很想伸手摸一摸,是否是真的。
她为他白了头发。
他更想知道,她的身体是否还有别的伤害。
他知道,方才如果漫儿想,那支袖剑完全可以刺进母后的胸口,她没有这样做,而这样的伤,对于母后的武功来说,远不到威胁性命。
她的确不曾想让他为难。
他不能回答她的问题,那是他的亲生母亲。
但一只手和秦家满门,他并不是不能明白。
“齐哥哥,”秦漫在他面前停下来,轻轻一笑,“如果,我变得不漂亮了,你还喜欢我吗?”
“怎么会,”容齐心里微沉,“在齐哥哥眼中,漫儿永远是最美的,谁都比不上。”
他更急切的追问她的情况,“漫儿,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告诉齐哥哥好不好?”
“齐哥哥的话真好听,一直都这么好听,”秦漫婉然一笑,看了一眼苻鸢,“要是真的就好了。”
容齐目光一黯,她竟然不相信他了,他勉强维持住微笑,“漫儿,我所说,都是真的。”
“嗯……”秦漫托着腮看向他,仿佛在丝毫是否要相信。
就在这时,天边突然升起一朵绿色的烟花。
秦漫看向那边,眼睛一眨,转过来看他,声音变得冷漠得没有情绪,“你送苻鸢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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