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的话,范阳王的亲卫队,都拔出剑来,将范阳王父子围在中间。
传令官是中官,被他肃杀的杀气一冲,吓得连退两步,回过神来想起背后就是一千禁卫,又不过五里就是都门,自己安全的很,顿时又羞又恼,怒火中烧,口气不客气起来,“范阳王你敢违抗储君的命令!”
他身后的禁卫军,齐刷刷的举起弓箭,对准宗政玄明等人。
宗政玄明听了召令,心里已经凉了半截,知道太子这个侄儿怕是靠不住,他心里未尝没有怒气,却想忍一忍,好生好气同传令官商议,缓一缓气氛,只要让他今日能有喘息之机,他便能联络宗政和朝堂的官员,自己给自己一个公道,但此时状况陡然急变,他知道已无退路,只能叹口气。
若是真的公然反抗宫中的传令使,他的罪名便坐实了,再无还转。
他伸手将亲卫的剑推回鞘中,“我可以跟你们走,只是这些士兵随军出征,行动都是听从命令,什么都不知道,还请从轻发落。”
“父亲!”宗政昱清心中不服,抬起剑来,“你明知道——”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回来会面临这样的局面。
他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能不清楚,这么个无才无德,是非不分的人,这样的命令,要让他束手待毙,实在心绪难平。
“太子是储君,”宗政玄明回过头提醒儿子。
陛下一死,太子便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宗政昱清哪怕不待见太子,却终是孝子。
父亲虎目含着泪,让他登时明白,父亲不是不委屈,不是不痛苦,父亲比他更加委屈痛苦。
父亲的意思,他也是明白,太子虽然还未登基,但说出话已经是御令,违抗皇令,便是谋反!
他握着剑的手缓缓松开,手中的剑也颓然落了地。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他实在想不明白。
他们不是回来拨乱反正,回来稳定朝纲的吗?
传令官见他不再反抗,连忙命人上前给他上枷,并不因为他的客气而丝毫放松,“杂家只管传令,这朝堂上的事,可不是咱能插口的地方。”
事已至此,范阳王只能再叹了口气,与儿子以及跟随的高级将领带上枷锁。
“等等,”陈公公站出来,“范阳王之事太子殿下不知细情,老奴要亲自进宫禀报!”
“这不是陈公公吗?”宫中由战场,过去陈公公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自然多招人妒忌,“您这跟了反贼,莫不是……就是你将陛下的消息泄露给范阳王和黎王的?”
陈公公向来在宫中很有威信,此时将腰一挺直,“你是什么东西?此事非同小可,老奴要亲自禀告太子殿下。”
中官脸色一变,他虽不如陈公公伺候陛下的体面,却也不是无名无姓的小宫奴,“你一个宫奴,有和资格见太子殿下?赵统领,”中官转头看向同来的才上任的禁卫军统领赵易升,“您看这怎么处理?”
赵易升随意的看了陈公公一眼,如同看微不足道的蝼蚁,“同范阳王父子一道,压入刑部大牢。”
禁军排出一队押解范阳王,剩余的人留下来,将茫然无措的兵士拿麻绳捆了,一队一队的拖走。
到底有数万人,处理起来,也花了不少时间。
不过,花再多的时间,总是要处理完的。
禁军带着兵士走了干净,空余一地凌乱的痕迹。
他们离开后,两个年轻人出现在这片开旷的空地。
“湘儿,你说这八万士兵会被带到哪去?”
金线刺绣的嫣红石榴裙,月白的裳衣,髻上枝绢扎的桃花几可乱真,秦漫亲昵的挽着秦湘,对她轻轻一笑。
“看方向应该是西山,”秦湘作文士打扮,灰蓝的布衣,腰间玉佩,头上玉簪,表情一本正经的扮做家道中落的书生,“是宗政殒赫的陵寝吧,”她不无嘲讽的刻薄道,“宗政殒赫的陵墓还未建好便死了,不赶一赶工,怕不是要在宫里放烂了。”
秦漫莞尔一笑,宗政殒赫死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自省?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徒劳的抱怨?
“宗政殒赫即使算不上明君,也称得上成就过霸业了,”秦漫浅笑着对秦湘道。
“他算什么霸主?”秦湘撇撇嘴,“最后还不是被苻鸢算计死了。”
“那是因为,他太高傲了,”秦漫道,“他认为苻鸢完全被他握于掌中,于是轻视了她,忽略了她,所以得到了教训,所以我们要引以为戒,不要轻看周围的任何人。”
“姐姐说的是?”
“我听说,你对李师兄不太客气?”秦漫轻柔的问道。
“我不知道姐姐想让我同他学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喜欢钻营的墙头草,小人!如今仗着太子倚重,对姐姐的态度那么倨傲,”秦湘辩解道,“况且,当初他还背叛了爹爹!”
“他并没有义务要陪爹爹死,”秦漫声音越发温柔,“诚诚君子未必能做好事情,李志远师兄,自然有他的缺点,但是在处理庶务上,他天性中的圆滑,会让他在处理事务的时候,做到面面俱到,处处都圆满,谁都不得罪,这是他的本事。”
“你以为这很容易吗?”秦漫嗔了秦湘一眼,扶了扶鬓,“这必须要足够的手段眼光,还要日常留心官场中的人物关系,对各部的内部事务,明规暗则,都一清二楚,况且,他还不图钱,不好美色,就为了一个出人头地,手握大权,实在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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