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痛持续了两个时辰,越来越频繁剧烈。
秦漫开始还好,后来也忍不住掐紧了容齐的手。
容齐一声不吭,任她在手上掐出血痕,只疼惜的拿布巾抹去她额头上的冷汗。
她没像那天那个妇人那样大喊大叫,甚至一声都没出,他却心疼得不知道怎么才好。
她不是不疼,只是比别的女子要坚强忍耐。
如果知道生孩子会给她带来这样的痛楚,他宁愿不要这一个孩子的。
他没法分担她的痛苦,所能做的,只能握紧她的手,给她一点力量,让她安心一点,让她知道,他一直陪着她而已。
一块块浸湿了鲜血的帕子被丢进盆里,产婆不断的抬头看秦漫的状况,催促她用力。
在太阳落下最后一抹余晖的时候,响起了婴儿的哭声。
产婆松了口气,觉得今天真是她毕生都难忘的一回接生。
平时鬼哭狼嚎的妇人她见得多了,再撕心裂肺她都习以为常,还能劝着忍一忍,别废了嗓子,像这位夫人这样一声不吭的,她才是头一回见。
况且这位夫人看着又瘦又弱,不像干活的人那样皮实,她一直都提心吊胆,随时得关注她的情况,就是怕对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过去。
她还真的从没这么胆战心惊过。
好在,这位夫人看着瘦小,倒还能使力,生产比她想象的要顺利许多。
产婆一边想着,一边手脚麻利的把孩子洗干净包好,因为容齐就在这里,便不必抱出门,就能去报喜。
“恭喜公子夫人,是个男孩。”她一脸喜气洋洋的将孩子递到容齐面前,这才注意道:“——呀!这孩子同公子长得真像!”
“是吗?快给我看看!”秦漫疲惫的躺在床上,当孩子出生的一瞬间,她有种灵魂被带走了一部分的虚弱,听到产婆的话,精神不由一震。
容齐小心翼翼的从产婆手中接过孩子,心里被比喜悦更复杂的情绪填满。
这是他和漫儿的孩子。
心下略有一闪而过的遗憾,他更想要一个像漫儿的女孩的,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把孩子轻轻放在她的枕边。
刚出生的婴儿皮肤还有些皱皱巴巴,小小的一团,五官只有一点点大,眉毛也淡得很,但是、但是——
“原来齐哥哥小的时候是长样的呀。”秦漫抚了抚孩子柔软的脸蛋,脸上不由自主的泛起笑意,“好可爱啊!”
容齐表情僵了僵,没同她计较他一个男人,怎么能被称作可爱,他无奈的拿帕子替她擦擦脸:“漫儿,你还好吗?”
秦漫全部注意都在孩子身上——不管眼睛的形状、鼻子的形状、嘴巴的形状都像极了容齐,让她完全挪不开眼。
原来容齐小的时候是这样的吗?从出生起就这么漂亮了?
秦漫捏起一只小手,软软嫩嫩的,指甲比米粒还小,“齐哥哥,他的手和齐哥哥也很像呀!以后一定很修长漂亮。”
容齐轻叹了一声道,“漫儿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齐哥哥,你看宝宝多可爱啊!”秦漫轻软的看向容齐。
除了方才产婆倒提着拍屁、股的时候,孩子就没有哭一声,安静乖巧的睡着,秦漫摸他,他也不哭,只让她越看越觉得可爱,简直挪不开眼睛。
“夫人说的是,这孩子呀,将来一定能长得跟他父亲一样俊。”产婆讨好道,“不知道孩子叫什么名儿啊?”
容齐看向秦漫,看她还不错眼的盯着孩子看,不由得叹了口气,感觉有点不是滋味——说是喜欢孩子长得像他,但她却只看着孩子,连他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名字先不着急,”他唤了在门口的拢月进来,让她将孩子抱到旁边,他们平日起居的屋去,“漫儿,你休息一会儿吧,养好身子,有的是时候看。放心吧,我会把孩子看好。”
“公子真是体贴人啊,”产婆恭维道。
容齐抿了抿唇。
他扬声唤了小荀子进来,让他带产婆去拿赏钱,给原本说好的十倍,还有没用上的大夫也给五倍的赏钱。
产婆连声道了谢,欢天喜地的跟了出去,屋里便剩他们两个人。
容齐一回头,看秦漫还晶亮的睁着眼睛,在床边坐下来,“漫儿睡吧,放心,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之后会一字不差的说给你听。”
秦漫神情一顿,看向容齐,却见他十分好脾气的冲她温和一笑。
她眼眸一垂,从被子里伸出手:“齐哥哥,喜欢那个孩子吗?”
容齐伸手握上去,“当然喜欢。”
秦漫嘻嘻一笑,“那孩子长得真像齐哥哥,对不对?”
容齐笑了笑:“这个孩子的名字,漫儿取好了吗?”
秦漫抬眸看他,表情温柔的将脸靠在他的手边,“叫念好吗,齐哥哥?”
“秦、念,”容齐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安抚她的忐忑不安,“很好。”
她其实不必如此紧张,孩子姓秦很好,比姓容,要好得多,他真的这样觉得。
秦漫紧紧的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处顺着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这一刻,眼泪似乎就是止不住。
“好了,别哭漫儿,”容齐拿帕子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伸手抚着她的头发,声音里有刻骨的温柔,“月子里哭伤眼睛的。睡吧,好好休息一会儿,什么都不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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