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的人,用不着忠诚专一。
指节僵硬在半空,沈岐远抬眼问她:“今日若是我,与别的女子这般,你也不会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她满不在乎地哼笑,“世间情爱千百种滋味,你自是可以都尝尝,才不枉人间一趟。”
“……”倒更显得他是个傻瓜。
嘲弄地勾唇,沈岐远继续动作,拆开了她的腰带:“那你便当我是等得久了,等生气了吧。”
这个理由如意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自己等他久了也会生气。
可是这马车轻薄得很,两人痴缠其中,连街边小贩讨价还价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如意闭紧了嘴没有出半点声音,她身上这人却像是故意的,专挑着她酸软的地方折腾,一双眼定定地看着她,还伸手拨弄开她的唇瓣。
“大人这时候,就不顾廉耻了?”她鬓边沁出了汗,软声问他。
沈岐远将她抱起来,与自己鼻尖相抵,半阖了眼深深地看着她:“今日怎不说,我让你想起一个旧人了?”
如意张嘴欲答,被他狠顶了回去:“是因为见着了,就不想了吗。”
“那我与他,谁更好些呢。”
“还是说我从来都只是他的替身,正主回来了,便连顾也顾不上我了。”
她腰肢软得要往下跌,却被他捞回来,死死按在怀里:“一个哪能够呢,以你的性子,应该会全都想要,所以下一回,柳姑娘不会再爽我的约了吧。”
喉咙里断续不成声,如意无奈地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揉皱的一颗心,仿佛被她温柔地抚平开来。
沈岐远眼里的燥怒慢慢褪下,动作也终于停了。
她终于笑着开口:“好浓的酸味儿,这样的沈大人,我倒是头一回见。”
下颔绷得死紧,沈岐远将额头抵在她的锁骨上,半晌没吭声。
如意慢慢地安抚他:“你也知他是我的旧人,修妖最痛苦的那五百年,都是他陪我熬过来的,我如何能对他视而不见?”
当年城池被破,她被刺穿心口悬于城门,无法再以人身继续修神,只能以身祭妖,以魂附喜鹊,挣扎过漫长的三千年,才换来一个不灭妖身。
她所有的亲人都死了,唯一的朋友还成了自己的死敌,在那样的境遇里,说与阿玦相依为命都不为过。
“你若真那么喜欢他,为何还要放他入轮回?”他闷声问。
那是他自己选的,她不会拦。
不过这种答案未免无趣,如意想了想,舔着嘴角笑:“一世不过几十年,也就是说,每过几十年,他都会重新爱上我一次,这不是挺好的?”
他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脸。
恶劣又荒唐的妖怪,她分明什么都唾手可得,却还喜欢一遍又一遍地玩弄人心。
更可恶的是,被她玩弄的人都还甘之如饴。
马车驶向了沈府的后门,沈岐远将她裹在斗篷里抱下去,一路抱到自己的房内,抵进绵软温暖的锦被里。
他不想承认自己嫉妒得发狂,也不愿在她面前再露多余的感情把柄,只能在她脖颈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红印,越来越高,高得衣襟都遮不住。
如意知道他想做什么,倒是没阻止,只揶揄地道:“你那些宗室族老若知道自己选出来的宗正这般感情用事,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去告御状。”
感情用事?
沈岐远闭了闭眼。
他想起几千年以前,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到那时候,告诉自己一定要感情用事,一定不要太过理智。
第78章 加班费给够就能加班
宁远侯府的流水席原定是要摆三天的,但一天之后侯府就收了排场,说是老夫人身体有恙,不宜再吵闹。
这理由旁人能信,会仙酒楼这几个人却是听着就笑。
“料也是没钱了,一天八千两,三天两万四千两。”赵燕宁打着算盘,哼笑道,“更何况还遇见我们这位东家,第一天就收了一万六千两回来。”
周亭川咋舌:“这也忒赚了些。”
“听着多。”贺汀兰从楼上下来,摇头道,“那侯夫人是个小心眼的,给了钱之后反手就告上了司商衙门,说咱们的饭菜不新鲜,衙门派了人来查,不管结果如何都要耽误半个月的生意。”
半个月的生意,虽然不一定能赚回八千两,但门关着不开总是让人高兴不起来的。
周亭川摆手:“他们几个反正也不是正经来开酒楼的,无所……”
“你说谁不是正经开酒楼的?”赵燕宁听得不乐意了,“老子拿的都是血汗钱,没少花心力呢。”
贺汀兰也撇嘴:“我手上的米粮铺也没闲着,赚了不少呢。”
拂满端着刚练好的新菜出来,放在赵燕宁面前让他尝,然后转头,无声地谴责周亭川。
周亭川双手举了起来:“我错了。”
可是他又想不明白:“窝在这小酒楼里,图什么呀?”
“你不懂。”赵燕宁一边尝菜一边哼笑,“酒楼者,大隐隐于市也,能过上太平日子就是最好的了。”
他们从前哪个不是漂泊无依仇恨难消,能得这方寸之地做些琐碎事,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周亭川愧疚地抱拳:“倒是我小人之心,还以为你们是觉得这里月钱高。”
“怎么会呢,谁图那点银子。”三人齐齐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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