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英学的就是钢琴。连她这位一向在音乐上眼高于顶的朋友也十分欣赏,不止一次询问过霍长英的发展意向。
但是那时候谁也不知道霍长英不是霍家亲生的。
霍家当然不可能让他去学钢琴。
再顶尖再高贵的艺术,也在霍氏集团庞大的利益之下显得微小渺茫。
现在霍长英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排除,但他显然不会再往音乐方向发展了,林筝非常可惜,收不住话,顺势问起霍长英的事。
霍夫人没有忘记自己的亲儿子就在旁边,就算想要聊霍长英,也立即收住话,对卫沉介绍沙发上的另外一个人:“阿沉,这是林筝阿姨的女儿,之前在国外念书,这段时间会在我们家里住。”
一个少女挨着坐在旁边,娴静而温婉,五官比她的母亲更加精致。
她对卫沉笑了笑,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孙悦然。”
霍夫人在旁边帮腔:“林筝答应教你。我就想,干脆让悦然也跟着你一起上那些课程,让她体验一下国内的教育。”
卫沉轻微地皱了一下眉。
孙悦然笑着向他伸出一只手,卫沉没有去握,他通常会把情绪封住,并不怎么外露,这一刻卫沉却少见得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然后他摇摇头,抱歉地对眼前这位一看就条件出色教育极好的漂亮少女说:“不用麻烦了,我习惯独来独往。”
这道歉,根本就是拒绝。
他的无视让孙悦然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她的钢琴家母亲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阿沉!”
霍夫人压低了声音,但也是当着对方母女的面说的:“你对悦然态度好一点。是我担心你不适应,特意拜托她陪你。”
卫沉听到她这样说,皱眉更深。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又看一眼孙悦然,微妙地感叹一声:“原来如此。”少年冷漠的眼神有了波澜变化,流露出一种近似怜惜的温情。
这微浅的柔软显得格外生动。
他真的生得太好了。
稍微有一点表情,那雕塑出来的脸顿时就变得活色生香,像是被什么妖精吹了一口气一样。
就是孙悦然正在恼怒,也不由得有点看呆。
但那双黑沉的眼并没有聚焦。卫沉看的不是孙悦然,而是通过孙悦然在看另外一个,放在心上的少女。
就在她们以为卫沉会软化态度的时候,卫沉却对霍夫人说:“既然你拜托了她,应该由你多照顾她。”
他说得太直接,而且不留任何余地,让霍夫人都没办法再打圆场。
原本霍夫人可以教训、斥责卫沉把这一刻的僵持带过去,偏偏这是离开十七年才找回来的亲儿子,一是生分,二有顾忌,霍夫人骂谁也不可能去骂卫沉。
她不出面,另一对母女作为客人更不能说什么。
卫沉等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淡声反问:“今天不是上课吗?”
霍夫人已经明白这件事做错了,踩到卫沉的底线,连忙说:“是上课。”
林筝的表情更难看,不再那么掩饰对卫沉的挑剔:“钢琴入门也是有门槛的,不是直接就能开始学,我也需要时间了解你,好好备课。”
卫沉没有反驳,礼貌地点头接下话。
反而是霍夫人微微收起笑意,维护着卫沉:“本来让你回来也是为了正经课,学习重要。钢琴音乐、画画美术这些都是额外的熏陶,能有是好的,没有也不要紧。”
她对之前夸了半天的朋友换了一个态度,暗里压了林筝一下。
卫沉不讲究这些弯弯绕绕,说明白了就转身离开。
林筝看着霍夫人追上去,紧紧围着卫沉的样子,既不甘心又觉得遗憾,见女儿还想追上去说什么,林筝也马上拉住。
孙悦然不服气:“妈,明明是他们请我们来的,这什么态度嘛。再有钱也不能这样吧。”
林筝不好说得太具体,打马虎眼:“看来不适合,那就算了。”
她可以这样应付自己的女儿,霍夫人却不能这样应付自己的儿子。
霍夫人送她们离开后,就找到卫沉解释:“阿沉,对不起,妈妈没有考虑你的心情,自作主张了,下次妈妈一定先问你的意见,然后再安排。”
霍夫人不想打扰卫沉,等到卫沉第一堂课结束之后,才过来。她想说点好话哄着,卫沉只说:“你是这样安排周晓月和霍长英的。”
霍夫人顿住,神情复杂地看着卫沉。
“阿沉,你说实话,是不是想要周晓月?”
卫沉看了她一会儿,眼神依然冷沉,他眼瞳乌黑,没有光亮,冷冷地盯着人像是无机质的部件扫描一样,让人瘆得慌。
霍夫人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想到这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阿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现在什么也不跟妈妈说,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妈妈之前说给你,你不答应。不给你,你又生气。我也是不希望你跟长英因为这个争起来,才想着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女孩。
悦然的条件比晓月……”
“周晓月不是你的,你不能做主。”卫沉表情越来越冰冷,直接打断。
霍夫人知道他在意周晓月,但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在意。其实她想过,卫沉会不会是因为周晓月是霍长英的未婚妻,才格外地重视周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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