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续不原路杀回而是绕到外侧,竟是为了抢功,要是在阵中冲行,速度多少会受限,外侧奔跑,可以随时杀入也可以随时杀出,进退自如,更可以肆无岂惮地加速,他的目标是夏候渊,要在郎中令大人面前拨得头筹。
丁一随着魏续本队,很快就明白了魏续打算,暗自佩服,军中老将就是不同。
跑在最前面的一股敌人斜着脱离了大队,划个弧线似乎在转向,魏续呼喝一声,以他为箭头略略偏转方向,向那队转向的人中间直插了进去。
魏续扫到了那队人的尾巴,这种碰撞,绕弧线的吃了大亏,魏续马头所向,腿部稍微用力就能控制不撞到对方,而对方吃亏在马的横截面太大,而且惯常使用的右手在敌方外侧,根本无法躲闪,不好招架,转眼间,魏续队无一伤亡地冲了出去,继续前行,那队人被扫打下来足有五六十人。
牛金兜个大圈,闪过魏续,从侧面向追击队伍直直冲杀过去,这是一种九十度的碰撞,双方战马都闪不开,全是马头撞马身,战阵上许多人马滚倒在地,没有正面撞上的后续人马,许多人提缰跳荡,又被拌倒一大批。
牛金作为锋矢,高呼悍战,长刀前指,身躯站直,不住翻腕砍杀,他的马也好,速度奇快,挡者披靡,转眼冲入敌军中段。
张辽本是最后返身杀回,此时从后面冲来,离着牛金还有三四十步,看到身子挺直的牛金冲势凶猛,暗骂一声蠢货,骑兵冲阵还挺直身躯来回砍杀,当真不知死是怎么写。张辽把手中长枪挂在钩上,抽出弓箭,就在马上认扣搭弦,猛然直起身形,道一声:“着!”随即又伏低抽出第二只箭搭在弦上,等待下一个机会。
箭如流星,牛金眼角余光发现,挥刀侧劈,来不及了,箭矢扑地扎入奔马脖颈。
战马吃痛,猛然窜起,牛金双手挥刀,双腿夹持不住,甩了出去,伸刀在地上一撑,冲力太猛,依然在地上打了个滚。
刚刚站起,许多战马从跟前奔腾而过,牛金一边前冲,一边挥刀猛扫,连续砍断两条马腿,身后有人大吼:“将军上马!”一只手从侧边伸来,牛金伸手搭住,双脚用力,腾空而起,在空中借力转向,就要坐到来人身后。
一支利箭突兀地从侧背射入,由胸前穿出,牛金又被荡了开去。耳边犹然传来拉住自己的士卒狂吼:“将军!将军!”就觉得一股大力撞在身上,一匹奔马重重撞在身上,牛金放开了手,身不由已,在半空中不住翻滚,尚未落地,另一匹马从他身旁经过,马上士卒探身挥刀,牛金首级飞了起来。
张辽第三只箭射出,刚才拉牛金的士卒疯狂大吼,侧头看翻滚的牛金,长箭从他脖子上瞬间射透,箭羽卡在伤口上,长长的箭杆带着血珠,穿了过去,声音嘎然而止,向着牛金方向徒劳的伸了伸手,砰然倒下,另一只手还紧紧拉着缰绳,战马也被扯倒在地。
牛金的三百余人骑战之术离并州精骑差得太远,连军阵都没能完全穿过,就全部死光,拖延敌人的打算并没能做到。
夏候渊跑得十分狼狈,并州精骑追得太紧,而且越来越近,他的人也越来越少,不断有人落马,也有个别人从侧向跑了出去,脱离了战场,并州精骑只认准夏候渊追赶。此时跟紧夏候渊的不到三百余骑,还在不停减少。
太阳还没出来,天光开始大亮,惨白的光线下,夏候渊前方远处腾起一股股烟尘。
夏候渊是战场宿将,辨识尘烟判断军队人数大约有些把握,前方居然是一只接近万人的队伍。
没有犹豫,夏候渊向那队人马的方向奔去,许都地面是曹操的势力范围,并州精骑叛乱,其它部队却是曹军嫡系,自己人的可能性极大。
魏续狠踢马腹,又连杀落后三人,看到烟尘越来清晰,魏续减缓马速,长枪高举,大呼:“停住,停住,结阵,结阵!”魏续身后,牛角号吹响,整只部队从高速放慢,再前出了近千米,方才止住。
战马身上汗涔涔地,裂着大嘴,呼呼喘气,以魏续为首,士卒们纷纷下马,缓步走了一会,扯起块破布给战马擦汗,取下水袋给战马饮水,从马侧革囊里抓出豆料喂马,时不时抚摸战马,安抚战马情续。
在魏续下令后,三个军卒纵马前行,要与来人接洽。
丁一牵马走到魏续跟前:“怎么要下马?”
魏续施礼后笑道:“大人勇力非凡,难怪能击杀曹贼!刚才魏某看到大人不知击杀多少敌卒!就是大人好象不大会骑战!”缓了缓,魏续见丁一摆手不答,继续说道“不知来人是友是敌,战马刚才奔行过速,此时先稍事休息,一会看敌人举止咱们再行动,不然战马脱力,无法再战!”来人虽多,速度不快,是骑兵的可能性不大,至少大部分应该是步兵,还没有看到人影,有充裕的时间让战马休息。
丁一道:“喔,原来如此,我确实不精骑战,不知道刚才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吗?”
魏续观察丁一脸色,看他不象恼怒生气的样子,说道:“战马奔行迅速,稍有牵扯就会落马,大人身躯前伏,伏得不够低,安全性不高,而且大人一直单手持枪,抡动范围过大,不利久战且容易受伤!”刚才丁一一手扯缰绳,另一手纯靠内力精湛,单手舞动长枪应敌,控制范围极大,可以说他身周长枪的距离,对于敌卒来说,都是死亡的范围。
丁一笑笑:“受教了!”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喂战马喝水
不一会儿,张辽、宋宪、候成相续牵马来到身旁,人人血迹斑斑,这番对战时间不长,人人呼呼气喘。
张辽对丁一抱手行礼后,对魏续派人接洽表示满意,命令亲卫统计战损,向丁一请示下步行止。
丁一命候成先返回去把步卒依托合适地型列阵,准备接应骑军,并带回曹操等人首绵,候成告辞离去。
不一会,亲卫纷纷禀报各部统计,这轮交峰,并州精骑大占上风,只损失三百余人。
第 025 章 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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