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 作者:曲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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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院内,本来坐在一旁拄着腮打瞌睡的丫鬟灵儿见了叶悔之瞪眼睛说你怎么又来了,说完却十分欢喜的去帮他泡茶,景裳顺手将宣纸反扣在案上,也颇为不待见的问,“是啊,你怎么又来了?”
叶悔之献宝似的将精致的木盒子捧到景裳面前,“打开看看。”
景裳打开盒子拿出梳篦仔细看了看,脸上终于露出丝笑容,“算你有良心,出门还记得给我带东西。”
叶悔之顺杆爬,“咱们俩这关系还用说么,我素来敬你是条汉子。”
景裳作势要拿镇纸砸人,这时候灵儿已经端着茶回来了,表情却不怎么高兴,“小姐,太子殿下又叫人递帖子过来了。”
景裳端过茶杯递给叶悔之,淡定回话,“哦,你就回,说我又病的快死了。”
“小姐,你怎么总咒自己。”灵儿挂着一脸不开心转身出了院子,想是回景尚书的话去了,叶悔之捧着茶未喝,正了正神色,“你是聪明人,也用不着我多说,早作打算才是。”
景裳抬眼远望,火一般的夕阳灼得周围的天色都变作温柔的橘色,可惜再美再烈,其实也不过是要落山了,过了许久景裳才幽幽开口,“我记得从前你同我说过,如果遇到个我稍微看得上眼又敢夺太子心头好的,那就嫁了吧,我现在问你,叶悔之,你敢夺太子心头好吗?”
叶悔之的茶已经举到嘴边,听了景裳的话惊讶的停了动作,连茶都忘了喝,他认识她许多年,却从未见过这个生了七窍玲珑心的女子露出现下这种优柔神色,仿佛眉目都笼在了忧思里,似雾里花水中月,一片迷离。如果是在遇见季沧海以前,叶悔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敢,那时候他没有心上人,为朋友两肋插刀,不就是顶个她夫君的名头护一护她么,有何不可有何不敢,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哪怕是他误会了季沧海对自己的情分,但喜欢这种东西,并不是说不喜欢了就可以不喜欢了的,他心里惦记着季沧海,便如何也应不下景裳这句问话了。将茶杯放在书案上,叶悔之眼中是难见的温和,温和里又有细微的伤怀闪过,“现在怕是不行了。”
景裳是何等聪慧的女子,收回远望的目光看向叶悔之,“有心上人了?”
叶悔之不答话,忧虑的看着景裳,如果自己不帮她,那她还有路可走么。其实他当初劝她的意思,是让她找个可以托付的人便真的嫁了,找个疼爱她善待她的,躲得远远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可如果自己娶了她,自己无情,只会误了她的清白名声浪费了她的年华,女人最好的年华就那么些年,不该耗在虚假的谎言里。
景裳不轻不重的踢了叶悔之腿一下,脸上挂着揶揄的笑,仿佛刚才那含愁美人从未存在过,“哎,你还真纠结上了,我逗你呢,谁要嫁给你,我看你不顺眼。”
叶悔之明知景裳之前的话并非玩笑,却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你一个姑娘家,还饱读圣贤书,我看都读进狗肚子里了,这种话也能拿出来乱说。”
景裳靠在书案边打量叶悔之,“说说吧,谁这么大的本事,让你这根木头开窍了。”
叶悔之一口回绝,“我不告诉你。”
景裳不依不饶,却也不开口逼问,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叶悔之看,眼神跟小刷子一样刮的叶悔之浑身不自在,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叶悔之感叹了句,“其实是个不可能的人。”
“全皇城还有你叶家攀不起的亲事?”景裳调侃,“除非你瞧上个男人。”
叶悔之神色变了变,景裳捕捉到这个细节,神色也变了变,心中将近来的事细细想了一下,口中便吐出一个名字,“季沧海?”
叶悔之眼中有一瞬凌乱,恰恰被紧盯着他的景裳捕捉到,景裳叹了一句,“此处路险,上山容易下山难。”
“谁要上山了,”叶悔之还嘴,“全天下就你一个人精明,这么精明赶紧给自己想条好退路,谁处境还能险得过你么,我没那个打算,你别瞎操心了。”
瞧着叶悔之一脸操心样,景裳嘴角挂了笑意,“送把梳篦还教训起人来了,茶喝完没有,喝完赶紧滚,讨厌不讨厌。”
叶悔之看看天色,夕阳都落了大半,他再呆在一个姑娘家的院子里也实在不规矩,又同景裳斗了几句嘴,见景裳心情还算好便放了心,轻巧的翻出院墙走了。
景裳盯着叶悔之离开的地方看了一会儿,唤来灵儿吩咐她将院子里书案上的东西都收拾规整,自己先回房歇着去了。灵儿手脚勤快,应了一声立即去收拾东西,恰好一阵晚风吹过,带着春天特有的薄暖和花香,书案上反扣着的宣纸便悠悠然的被吹落到了地上,灵儿最近也学了很多字,见地上的纸有字,便蹲在那里读了读,磕磕绊绊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灵儿好奇的抬头朝着屋子里问,“小姐,你写的这些字灵儿怎么不太懂?”
屋子里传来轻轻的回声,“不懂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叶悔之:这章你到底在说什么?
耿直状:在说你败醋季小攻的稻花了,快瞧瞧你的桃花!
叶悔之:有毛用?
高深状:不告诉你,花到用时方恨少啊~
☆、37
晨光熹微,薄暖的阳光轻轻的铺满了白墙黛瓦,春花新柳梁上燕在暖色里悄然苏醒,不知经了多少年月的青石板路正被人轻轻的扫过,在微微淡去的雾色里发出单调的沙沙声。季沧海府上的门房李叔一如既往的在同一时辰把将军府大门打开,用手在眉前挡了晨辉远望,眼角的皱纹便因为笑容又加深了些,今儿是个好天。
哼着小曲认真的打扫了一下本来就十分肃整的大门,李叔的好心情在扭脸看到季师傅的瞬间灰飞烟灭,这凶老头一脸杀气的冲进将军府,连那条瘸了的腿都瘸的十分气势,虽然季师傅连看都没看李叔一眼,李叔却不自觉的挺了挺有些驼的背,直到季师傅消失在府内,李叔才长出了口气,又忍不住念叨,“不在军营呆着跑府里干什么来了。”
从前叶悔之有过无数种方式被吵醒的经历,但绝对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被鸡毛掸子抽起来的,季师傅虽然没把藤条大老远的拎过来,但显然找个揍人的东西还是很容易的。满屋的鸡毛乱飞,叶悔之一边捂着被子到处跑一边叫唤,“季老头,你是不是做梦输我棋了大早上就跑来揍我!”
季师傅将鸡毛掸子一丢,黑着脸问叶悔之,“一个近卫官,把将军丢下自己跑回来了,你不该抽?”
叶悔之顿时理屈词穷,心里暗骂龙骧卫哪个王八蛋嘴巴这么大,搂了被子老实站在一边,“该抽。”
其实丢下季沧海这件事,叶悔之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是季沧海的近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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