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傅松的话,观众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太过震惊。
毕竟和王成、冉文年相比,傅松只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小菜鸟。
他说真说假,关系不大。
凌婫显然没想到傅松会这么说,忍不住问:“能不能讲一下你的理由?”
傅松有些为难:“这个……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那你怎么说这东西是真的?”
傅松看向凌婫,一脸狐疑:“真品就是真品,这个不需要理由吧?”
“可是……”凌婫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王教授和冉教授都说是假的,而且还拿出了证据。”
傅松道:“他们那是瞎说,看着很有道理,其实都似是而非。”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傅松身上。
特别是王成和冉文年。
王成哼道:“年轻人,说话不要太狂傲,你现在告诉我,我怎么瞎说了?”
傅松:“你真要我讲?”
“洗耳恭听!不过你说之前最好想清楚。
如果生拉硬扯,不管你是谁,什么身份,都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
傅松:“这个你放心,我说你的理由站不住脚,当然是有证据的。
刚才你说这个鼻烟壶是赝品,是它瓶口较大,放在鼻孔吸气很容易被呛到是吧?”
王成点点头:“当然,鼻烟壶在古代的使用者都是达官贵人,他们在这些细节上都是极考究的。”
傅松笑道:“古代的达官贵人做事当然考究,可如果这种鼻烟壶的功能并不是用来吸鼻烟呢?”
“不是用来吸鼻烟?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能?因为鼻烟壶还有另一个功能:治病。
这种情况不仅在明清时期,包括后来的民国都十分盛行。”
王成一愣:“治病?小子,少在这胡言乱语,鼻烟壶怎么能有治病功能?
喂,你怎么不说话?”
傅松叹了口气:“王先生,你的教授称号,不会是花关系买的吧?”
“你……”
众人神奇的发现,王成竟然不仰脖了。
他看着傅松,瞳孔瞪大:“我的教授称号,是我数十年如一日的努力换来的,信不信我起诉你诽谤?”
傅松忙道:“王先生……教授别急嘛,我真不是故意怀疑你。
因为鼻烟壶用来治病这件事,很多史料都有记载。
比如清王士禛《香祖笔记》卷七中:
‘吕宋国所产烟草,本名淡巴菰,又名金丝薰,余既详之前卷。近京师又有制为鼻烟者,云可明目,尤有辟疫之功。’
《红楼梦》第五二回:‘宝玉使命麝月取鼻烟来,给他闻些,痛打几个嚏喷,就通快了。’
茅盾《子夜》十:‘杜竹斋两个鼻孔里都吸满了鼻烟,正闭了眼睛,张大着嘴,等候打喷嚏。’
你看,这些都是记载鼻烟壶功能的,明目、辟疫,最关键的是通鼻塞。
而通鼻塞的话,瓶口自然要大一点,不然它不够呛啊!
你说是吧?”
王成:“你……”
他的脸红红的,却不知该说什么。
王成虽然精通古玩,但对鼻烟壶却的了解并不多。
碰到这种情况,他随便说一下,就算话语中有些许漏洞,只要不当众被拆穿,也不会有事。
没想到……
傅松看着王成,语气有点犹豫:“王教授,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王成虽然很不想搭理这货,但还是问:“什么?”
“你能不能继续仰着脖子,你这样瞪我,我有点害怕啊!”
王成:“……”
他想继续抬头看天,却发现味道不太对。
可不抬脖子好像也不对,一时间老难受了。
傅松又看向冉文年:“冉教授,你还要我说吗?”
冉文年微微一笑:“虽然我知道傅小友一开口,我一定会尴尬,但我还是想听听傅小友的高见。”
傅松道:“这个,也算不上高见吧,只是觉得你有点武断了。
这个鼻烟壶表面的人物栩栩如生,可它不代表就一定不是明清时期的作品。
特别是主流文化这块,主流文化可以代表某一时期,但却不代表这个时期只有这种文化。
比如最常见的唐诗、宋词和元曲。
唐诗虽然诗歌最出名,但它词和曲都有,包括一些非常著名的小说。
而且很多时候,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比如李时珍的画像。
这幅画哪来的?它是现代著名画家蒋兆和蒋大师画的。
蒋大师不知道李时珍长什么样,恰好他岳父是当地有名的医生,他就比着自己岳父的容貌画出了李神医。
还有杜甫。
蒋大师觉得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很有杜甫的气质,又搞了一副自画像。
当然,像蒋大师这样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举动,虽然有几分王婆卖瓜的意思,但基本的节操还是有的。
不像某些人,竟故意丑化历史人物。
就拿学生教材中最常见的,关于清代皇帝妃子的插画来说。
那里面的人物一个比一个丑。
我上学时,一直认为是清代皇帝的审美有问题,喜欢挑一些丑八怪当媳妇。
可现在想想,皇帝又不是自虐狂,哪有不喜欢美女的?
归根结底,还是这些插图出自某些心理变态人之手。”
傅松说完,走到持宝人面前道:“现在大家再看这件鼻烟壶。
做工精致,形象逼真,桃花夭夭,美人婀娜。
不是清代正品宝贝又是什么?”
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绵绵不绝,经久不息。
傅松笑着对冉文年道:“冉教授,现在你还认为它是赝品吗?”
冉文年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的理由虽然从逻辑上不是那么通顺。
可你都这么说了,它就算不是那也得是啊!
于是冉文年果断点头:“是老头子眼拙了,这的确是曹雪芹曹公的东西。”
傅松又看向王成:“王教授呢?”
王成的脖子一僵:“既然冉教授说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最后,傅松看向凌婫:“主持人,经过我们嘉宾组的鉴定,一直认为这件鼻烟壶是正品。”
凌婫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地步,好在她反应也是极快:
“看来众嘉宾的意见一致。”
说完她又对五位幸运观众道,“那么恭喜叶静姝女士,获得了我们的幸运奖品。”
此话一出,其他四人瞬间就郁闷了。
他们又不傻,自然能看出这件鼻烟壶的鉴定结果,是傅松一力促成的。
但左右也就一箱奶而已,没必要因为这个而争执。
对面嘉宾席,傅松当然知道众人心中所想。
可这件鼻烟壶的确是真品,自己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至于傅松的鉴定方法……
很简单:
鼻烟壶:42万!【此物为曹雪芹专用鼻烟壶,不要被表面的逼真图案所迷惑,此图传自印度佛宗,内含观音送子符】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