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爷……”李五听到他这么说，立即看向了陈子延，试探道：“您看，能不能让花兄弟多观察一下啊？”
    虽然吴老狗所说只是猜测，但李五也不是没脑子，自然知道这是极有可能的。
    要是地底的黑毛蛇问题，只有蠪侄这一个原因的话，那现在情况会更加乐观。
    “我刚才已经交代过了，不过那下面被蛇给堆满了，已经没办法看清楚，全都要靠一点点摸索才行。”陈子延点头说道。
    这点自然不会李五来说，他早就已经对花狐下达了命令。
    “那就好。”李五立即松了口气。
    “李总管，我其实有一个疑惑。”
    “嗯？陈爷想问什么，尽管问就行，我李某人定然知无不言。”
    “现在外面的蛇已经不再继续增加，剩下的黑毛蛇数量虽然有点多，但想解决对你们来说应该已经不再是什么难题了吧？”
    “陈爷你是想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黑毛蛇都解决，再去探查问题所在？”
    “没错。”陈子延点了点头。
    他上一次来就已经看出来，这里最主要的问题就是黑毛蛇在源源不断出现，而不是堆积在坑洞里面的蛇球。
    剩余黑毛蛇的数量再多也只是无根之水，想要整治并不困难。
    闻言，李五沉默了一瞬，有些无奈的说道：“陈爷和五爷你们有所不知，这里的黑毛蛇的价值很大，而且死后的尸体还不能长久保存，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采取这种办法。”
    他哪里是不想采取这样的手段，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更加轻松吗？
    但是李五不能，要知道他虽然是分部的管理者，但分部可不是他李某人的一言堂，被明令禁止的事情即便是他，也不可能会光明正大去做。
    “这样啊……”陈子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大概明白了李五真正的处境。
    这里的黑毛蛇应该不能出现大规模死伤。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现在民俗事务管理局很可能还没发现黑毛蛇真正的价值，不然绝对不会下达不能这样的命令。
    相比起陈子延，吴老狗就要直接的多了，他看了眼外面那个蛇球后，便向李五问道：
    “李总管，这些蛇到底有什么作用？”
    “这……”李五有些犹豫，但在看到陈子延也看过来以后，还是说出了实情：“其实黑毛蛇的作用是吃，这种蛇长期食用能够强筋壮骨，是配合训练的顶级食材，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保存，必须要现吃现杀才行。”
    按照李五的本意，他是不想把这说出去的，但现在他却是不得不说。
    因为他很了解陈子延和吴老狗他们这行当里的人，当秘密被他们所察觉后，你说了可能不会当做是自己人，但你要是不说，那肯定会被当做心怀不轨。
    虽然李五确实心怀不轨，但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所以在略微犹豫后，他还是把黑毛蛇的功效告诉了两人。
    “怪不得！”吴老狗看向黑毛蛇的眼神变了。
    别看李五说的简单，只给了强筋健骨这四个字，但作为老江湖的他可是清楚，这样能够长期起效的事物，在某种意义上可是比那些珍惜药材更有价值。
    尤其是对一个势力来说，这意味着能够增强整体实力，怪不得民俗事务管理局会如此重视这个地方。
    陈子延虽然没有出声，但心里面却是暗自点头，因为李五这番解释无疑是证实了他的猜测，民俗事务管理局并没发现黑毛蛇真正的价值所在。
    不过这也正常，要是对方真的知道了记忆碎片的事，怕是这次的事也轮不到他们来处理。
    同时陈子延也终于想明白，为什么自家老爹那么有信心能够把这地方掌握在手里，原来现在这里只不过是一种珍惜食材产出地。
    虽然这黑毛蛇的功效很给力，但对于民俗事务管理局来说，这个蛇矿并不算是多么难以割舍的产业，更何况即便是这里被陈子延所掌握，该分配给他们的额度也一点都不会少，换而言之只不过是把自控转为了外包。
    当然，能否外包的前提是陈子延能不能找到不可替代的理由。
    如果不能做到这点的话，那即便是能够过得了管理局那关，这资源他拿的也不会消停。
    “看样子确实不能一股脑把外面的蛇都给杀了。”吴老狗此刻转变了想法，很赞同李五领导的想法。
    在知道黑毛蛇的功效以后，这些原本看起来面貌狰狞的家伙，变得可爱了不止一筹。
    哪里舍得就这么把外面的黑毛蛇都给杀掉。
    要知道据他所知，有相同功效的生物不是没有，但一般不是数量极为稀少，就是效果不如人意。
    现在这里的黑毛蛇要是就这么死掉，那确实有些暴殄天物的意思。
    同时吴老狗也对陈子延说的事情更加上心起来，要是真能把这地方攥在手里，就算是代替别人来管理，那能得到的好处也是难以想象的。
    要知道像是黑毛蛇这样等级的资源，他也不是不能得到，但想要长期持有就不可能了。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出现在了眼前，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
    陈子延对着吴老狗轻轻点头，他哪里还看不出，对方这话看似是在应和李五，实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浪费’。
    对此陈子延同样赞同，其实李五这话对他也有不小的帮助，先前他可不知道黑毛蛇还能吃，只以为这种生物就是单纯的记忆碎片储存器。
    其实真要说起来，吃这点对陈子延来说，可要比记忆碎片更有价值。
    还是先前那句话，记忆碎片厉害归厉害，但问题是光有黑毛蛇可不够，还得有能够读取的人，两者是缺一不可的。
    但这能够对人体滋补的蛇肉，问题可就没那么大了，只需要恪守现吃现杀这点就可以。
    “哒哒哒……”
    熟悉的无序敲击声再次从对讲机里传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过除了装出倾听姿态的陈子延外，其余的人在下一秒都看向了陈子延。
    没办法，这‘敲敲话’只有陈子延能听得懂，他们只能指望他来翻译。
    陈子延认真倾听了一会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缓缓说道：“花狐说坑洞底部那事物的轮廓是个圆形，上面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孔洞。”
    根据花狐传回来的信息，陈子延进行了一番整理，最终得到了这个答桉。
    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想之中，因为此刻花狐所发现的东西，不就是曾在原剧情里面出现过的巨型虫盘磨吗。
    陈子延在前面没有见到这东西的时候，还以为是没有呢，却不想是还没有出现。
    不过想想倒也能接受，毕竟相比吴邪到来可是隔了几十年，在这过程里这蛇矿谁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有所不同也是情理之中。
    甚至阴暗一点去想，吴邪所看到的一切，都可能是预先设计好的场景也说不定。
    “圆形？满是孔洞？”吴老狗立即开始根据陈子延给出的线索，寻找符合的事物。
    俗话说姜是老的辣，这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仅凭这点线索，还真是让吴老狗给找到了正确的目标。
    “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事物不少，但是能够有这么大，我觉得可能是某种特殊的虫盘。”吴老狗琢磨了一会后，说道。
    “虫盘？”陈子延心中惊叹，但面色却是露出了讶色，好奇道。
    “没错，虫盘，我曾经某个苗疆古国的墓里看到过，那是一种很独特的器物，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此刻坑洞底部那是不是虫盘，因为这种造型也可能是某种建筑。”吴老狗并没有把话给说满。
    不过其他人也是理解，毕竟现在连东西都没有见过，谁也不敢说的太过笃定，如果最后发现没说错还好，但要是说的不对多少也有点尴尬不是。
    吴老狗混迹江湖那么多年，这点道理还是懂得的。
    “可是……苗疆的东西怎么出现在了这呢？”李五突然问道。
    这两个地方说是南辕北辙一点都不为过，即便是现在也都得有近两千公里的路程，放在更久远一些的年月里根本就挨不上边。
    “这就不得而知了。”吴老狗捻着自己胡子，也有些费解。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猜测，那坑洞底部的东西压根就不是虫盘。
    陈子延没有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咱们得亲自去蛇球里面看看了。”
    现在花狐也算是已经把路给探出来，在不能把蛇球给尽数干掉的前提下，他们要想再有进一步的发现，就必须亲自下到那坑洞里面才行。
    “这……”李五有些犹豫。
    虽然这提议是陈子延主动的，但真到了行动的时候，他这个总管不以身作则肯定是不行的啊。
    吴老狗倒是一反常态的说道：“我觉得陈小友这话很对，我们在有所限制的情况下，要想有更多的发现就必须下去亲眼看看了。”
    说完后他看向李五，以一种劝解的口吻说道：“李总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已经看得到收益和前路茫茫可是两种概念，现在的吴老狗可谓是干劲十足，要不然也不会以这种话来逼迫李五了。
    “那就下去看看！”李五咬牙说道。
    吴老狗都已经说了这种话，他还能怎么办，要是还找其他理由推脱的话，以后也就不用带队伍了。
    “那就麻烦李总管准备一下。”陈子延早就在等他这句话，当即就说道。
    李五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整体的行动力还是不错的，在做出了亲自过去探查一番的决定后，他就立即让人开始准备下去所需的装备。
    因为这一次只是进行观察，所以没带太多人，吴老狗只带了怀里的袖犬，陈子延则是直接孤身一人，倒是李五带了几个帮手。
    很快防护服和绳索就已经到位，陈子延他们在穿戴好以后，便直接开门离开了这地下堡垒。
    来到外面立即就感受到了不同，在堡垒里面的时候还不觉得，此刻来到亲身来到这地下空间，感官上就首先迎来了一波洗礼。
    比起相对安静的地下堡垒，此刻他们所在的空间里面除了‘嘶嘶’的吐信声，几乎是听不到其他的动静。
    这种声音陈子延他们都不陌生，在对讲机响起的时候，已经作为背景音乐出现过两次，但现在这样充斥在四面八方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体会。
    要是心理素质弱一些的话，怕是会被这连绵不绝的鸣叫声给直接吓倒。
    “撤退！撤退！”
    而就在陈子延他们来到坑洞边缘的时候，一道急促的喊声突然就从面前的蛇球里响起。
    这让所有人都是悚然一惊，尤其是李五带的那些手下，下意识就后撤了两三米。
    “陈爷，这该不会是花兄弟在示警吧？”李五虽然没有原地后撤，但也是有些提心吊胆，连忙向陈子延问道。
    陈子延倒是没有太在意，因为他早就知道黑毛蛇和鸡冠蛇一样，都有着学舌的能力。
    现在看李五他们的表现，显然还不清楚黑毛蛇具备这样的能力，这也算是再次验证了陈子延的另一个猜测，那就是民俗事务管理局接手这里的时间并不长。
    毕竟学舌这能力可不像记忆碎片，那是没有情报真没法意外得到的信息，但这学舌只要接触的时间够长，就肯定会遇到的。
    “花狐不会说话，这声音不是他发出来的。”不过该解释的还是解释一下。
    这突然来这么一句，要说不吓人那才是假的。
    “这里面该不会还有其他人吧？”吴老狗此刻也有点不放心，不过他这话是看向李五问的。
    对于陈子延的话，吴老狗还是蛮相信的，既然他说花狐不会说话，那应该就不会说话，毕竟这种事完全没有撒谎的必要。
    之所以会问李五这个问题，则是因为他们都是首次踏足这里，哪里知道这里以前是什么样子，这种事不问他还能去问谁。
    “没有。”李五连忙摇头：“这里的工作人员一直都很谨慎，从没出现过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