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拍照片的!”
一只大手,突然从一众实习生的身后探出来,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
几个实习生吓得惊呼一声,急忙转头看去。
身后,一个穿着牛仔外套的年轻男生,皱着眉头将手机相册翻了翻,看着那上面五六个黑色西装的男人,和沈司背后护着的姑娘,脸色沉了沉。
“进手术室之前,你们的带教老师没有嘱咐过你们,不许拍照吗?”
“说,说了。”几个实习生红着脸,小心翼翼的回答。
“既然说了,为什么不听话?”男生把相册里的照片全部都删掉,仔细检查了没有复原的可能,将手机还给实习生,蓦然凑近。
张阳光帅气的脸突然靠近,让几个实习生瞬间红了脸,激动又胆怯的捂住了嘴。
“你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了吗?”
张子扬压低声音问。
实习生头摇的像个波浪鼓,“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就是随便拍了一张照片,觉得很帅,然后我就走了。”
张子扬抓了抓头发,有些焦躁的在原地踱了两步。
从沈司进手术室之前,张子扬就再也没有打通他的电话。
直到张子扬盘算着手术时间再次给沈司拨通电话,得到的却是沈司的电话已经关机的消息。
在看到刚才那五六个黑衣人围着沈司的照片,张子扬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遇到危险了?但是那伙人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医院里。
张子扬心里也拿不准,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喂,林院长,是我,张子扬,沈教授做完手术之后,有跟您说他去哪儿了吗?”
“我知道他去哪儿了。”
柳棠抱着病历本,静静站在张子扬身后。
张子扬急忙转过头来,一眼就认出是雨夜晚上沈司救下的那个少女,只是今天她穿着白大褂,脸蛋红润,和那天狼狈的样子比起来千差万别。
“好,谢谢林院长。”张子扬挂断电话,冲柳棠勾了勾手指,向医院外面走去。
“他刚才被那伙人带走了。”柳棠站在医院外面的花坛旁边,在众人的嘈杂声中说。
“那群人让他交出了手机和手表,从他身上搜走了车钥匙和钢笔,还告诉他,要从此刻开始保持绝对沉默。”
“谁?”张子扬心跳瞬间飞到了一百八,“那群人是谁的人你知道吗?”
柳棠目光闪了闪,意味不明的打量着张子扬。
心里面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不应该多管那个人的闲事儿,可是看着张子扬紧张的样子,又有点儿于心不忍。
“那伙人说,他们是涉密科。”柳棠皱着眉头想了想,“应该是这么叫的吧,我没有听说过这个部门。”
张子扬张了张嘴,“他们有展示出自己的证件吗?”
柳棠摇了摇头,把当时的具体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子扬。
医院外面的阳光炙热,烤的张子扬额角冒出细密的汗,他轻轻擦了擦,吐了口气,“那,那还好。”
“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柳棠转身向医院里面走去。
“那个!”张子扬急忙喊,“等一下!”
柳棠皱眉,回头看他。
“那个。”张子扬挠了挠有些凌乱的头发,有些纠结的琢磨了一会,“我是想替阿司说句话,那个,他其实一直很抱歉的,那天也是事出有因,他知道你不会原谅他,但是无论做什么事儿,只要他可以弥补,他都愿意为你去做。”
“知道了。”柳棠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张子扬一捶腿面,也不知道这几句话说对了没有,但是现在,似乎沈司的情况更让人焦灼一些。
他开门上车,拨通电话,“喂,我是沈教授的助理,请问沈教授是不是被贵科带走了……”
涉密科,名字起的无比显而易见。
这是东国调查所有涉密案件的地方。
沈司被带进一个如审讯室一般的小黑屋里,几个黑衣服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还从外面将大门锁上。
沈司坐在有些狭窄的矮椅子上,着实伸不开腿,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椅子。
大概坐了有半小时之久,屋子的大门才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呼啦一下进来了五六个人,他们静静的坐在沈司对面的桌子后,沉默不语的翻开手中文件。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哗啦啦的翻书声。
沈司也不着急。
半晌,面前的男人抬起头来,“你知道今天早上科研所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沈司摸了摸唇角,“听说科研资料被人窃取了。”
“没错。”男人说:“而且窃取的是你带队研究的那一组数据,如今,科研所还没有排查出是谁带走了资料。”
沈司微微翘了翘嘴角。
“就在昨天晚上,上杭市研究所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这封邮件的内容你是否知晓?”
沈司摇了摇头。
旁边的一个人转过电脑,点开播放,在一片漆黑的视频里,有两道交叠的剪影此起彼伏。
小小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浅浅的哭声,在视频里那种旖旎的氛围下,让整个小黑屋里的几个人都红了脸。
很快,摄像机在一片凌乱之中剧烈晃动,接着,变成了一个仰视拍摄的角度。
在那个角度,月光正好打在上面那人的脸上,露出了沈司一双恍惚迷离的眼,他撑着手臂,缓缓凑近身下人的耳畔,接着,屏幕彻底变成了一片漆黑。
沈司面无表情,可是当着五六个人面,被放出自己的私人画面,再想到那一夜的缱绻,沈司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耳尖。
“在这条视频发送到上杭国家研究所的邮箱里之后的第二天早上,资料显示被人拷贝。”
男人轻轻敲了敲桌子,“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沈司摸了摸手指,眼中浮现出淡淡笑意,“需要解释一下那一晚我们的所有细节吗?”
男人没有来的老脸一红,“你是一个在研究所工作了三四年的老研究员了,难道不知道规矩?”
“你谈对象,为什么不跟研究所的人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