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九阿哥的话,他是不知道此事。
想想也是,昨日九阿哥忙着请客,真要晓得此事,那顿饭估摸着吃不消停。
马家是三阿哥的外家,乌雅家是四阿哥跟十四阿哥的外家。
不过九阿哥提及了卫家……
看来是晓得郭络罗家丢人了,巴不得多几家戚属人家,跟着下水。
八阿哥犹豫着,是不是转身离开。
这时,身后就有了动静,他回过头去,就见是十阿哥来了。
十阿哥脚步匆匆,蹙着眉头,看到八阿哥的时候,放缓了脚步,眼中多了探究。
他看了眼八阿哥的位置,扬声道:“八哥安,您这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
八阿哥脸上差点绷不住。
不是错觉,十阿哥是不喜他。
他神色不变,道:“刚到,正想着来问问九弟……”
屋子里原本还滴咕的九阿哥听到动静,熄了话音,起身走了出来。
他看着八阿哥,也不觉得窘迫,反而笑了,道:“哈哈,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让八哥您给撞见了……”
说着,他跟十阿哥解释,道:“我正念叨着卫家那些人色厉内荏,八哥应该是正听着,才不好意思进来……”
八阿哥在旁,点点头,道:“我刚被堵在刑部衙门门口了,想着过来走一趟问问,不过听九弟的意思,应该也是不晓得内情。”
九阿哥正好奇着,关键是得让旁人晓得此事与自己不相干。
他就吩咐何玉柱道:“去慎刑司问问,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么大的动静,到底是什么罪名查的人,都到了抄检这一步了,乌雅家前头不是补足了银子么的,是不是抓错了?”
八阿哥:“……”
还有这种可能么?!
何玉柱应声去了。
十阿哥这才晓得乌雅家被抓了,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四哥晓得此事么?”
九阿哥道:“昨天下晌,现下应该晓得了吧,不单单是乌雅家,还有马家,三哥那边得了消息,一会儿也该过来打听了!”
十阿哥嘴角抽了抽,道:“三哥来不了了,三哥现下在宗人府。”
九阿哥听了,不由恼了,高声道:“怎么回事儿,汗阿玛将郡王帽子给他了?岂有此理,他才在内务府大半个月,除了会计司还有什么功劳?就这么厚的赏赐,爷这都小三年了,还没说赏一回呢!”
几人在门口说话,他这一嗓子,东西厢房的主事、笔帖式都听了个正着。
大家的耳朵都支棱起来。
怪不得九爷恼,就是这个道理的,除了摘旁人的顶戴,三爷立什么功劳了?
九爷这里,前前后后的,弄了好几摊子事情出来,也怪辛苦的。
十阿哥脸色涨红,差点笑出声来。
虽说此事瞒不住人,没两天就会人尽皆知,可也不宜他们宣扬。
他就道:“九哥,屋里说话……”
九阿哥气鼓鼓的,道:“就算酬功,也不用赏的这么大吧?爷原来以为是给他记一笔,回头再加上其他功劳,再给郡王帽子呢,这就给了,那旁人怎么看爷,爷连贝子还不是呢!”
八阿哥在旁,忍不住放缓了呼吸。
他晓得九阿哥这话不是针对自己,可依旧觉得刺耳。
自从降爵,他好像就坐下病了,听不得“贝子”二字。
十阿哥推着九阿哥进了值房。
屋子里没有旁人,张保住也悄悄退了下去,只剩下兄弟四人。
十阿哥就道:“九哥别恼了,三哥这回不是升爵,是宗人府议罪,说不得要降爵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原本角落里站着的十二阿哥,都有些动容。
八阿哥的脸上也多了凝重。
好一会儿,九阿哥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为了什么?昨儿汗阿玛叫三哥去园子,不是瞧着还父慈子孝的?”
十阿哥摇头道:“不知内情,只知道昨晚就拘了,今早送到宗人府,说是‘御前失仪,殊为无礼,着收禁宗人府严加议罪’……”
九阿哥听了,抿了抿嘴,生出后怕来。
御前失仪,还能直接议罪么?
原本以为这一条是对外人家的,自家人不算,原来皇子也要算的?!
有些怕!
幸好是拿老三开刀,不是拿自己开刀!
十阿哥见了九阿哥的小表情,就晓得他心虚后怕了。
这两年来,九哥的胆子也肥了,不是之前避着御前的情形,也正经闹腾了两回。
只是当着八阿哥与十二阿哥,也不是安慰九哥的时候,他就道:“不知汗阿玛为什么恼,咱们先别动,省得火上浇油,惹恼了汗阿玛,先看看宗人府这里怎么说吧。”
九阿哥吐槽道:“宗人府还能怎么说?哪次不是往大了折腾!就跟你上回似的,没事找事儿,愣是给你记上一笔!”
十阿哥道:“规矩如此,是我错了规矩在前。”
八阿哥在旁,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问道:“是不是因为会计司的桉子?”
九阿哥转头看着八阿哥,很想要说一句,应该是那九万两银子的事。
老三那个贪财的,怕是打击大了,顾不得君臣父子了。
许是三阿哥财迷心窍,直接跟皇父讨要庄票了?
那样的话,自己之前将那九万两庄票送过去,是不是成了“祸水东引”……
他这满脸纠结的表情,八阿哥觉得看不透了,试探性地又问了一句,道:“或者还有其他事?”
九阿哥看出八阿哥的打量,心里嗤笑,却是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吧,要不然能这么大动静!是不是先头查裕丰楼的时候,三哥一直抹不开人情,给马家遮掩什么了?汗阿玛可受不了儿子吃里扒外,又是他最信重的儿子……”
反正就是不与昨天的分红相关,要不然的话,他这好心办成了坏事儿,倒成了祸头子似的。
八阿哥陷入沉思。
跟前头的官司连起来看,未必没有那个可能。
八阿哥望向十阿哥。
十阿哥跟九阿哥相伴长大,一听他这话音,就晓得九哥是想要将此事与昨天的宴席分开,面上带了担心,道:“那乌雅家的事儿,会不会拖累到四哥?”
九阿哥也想着此事,应该告诉四阿哥一声,吩咐孙金道:“去户部请四爷过来……”
孙金应着,转身出去,刚到内务府门口,就跟四阿哥迎头碰上。
“四爷安,我们爷正打发奴才请您过来呢……”
四阿哥道:“十阿哥来了么?”
孙金道:“刚来,跟八爷前后脚到……”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院子。
等到四阿哥进了值房,九阿哥几人都起身。
“四哥,您是为了乌雅家的桉子过来打听的?”
九阿哥问道。
四阿哥摇摇头,道:“祸福自招,依律处置就是……”
他是晓得御膳房克扣皇子皇女分例之事的。
就算九阿哥不禀御前,皇父在宫里也有耳目。
内务府这里一查一动,相关事件原因就会报到御前。
只是这其中牵扯九阿哥跟十二阿哥,他就掩下没说,只道:“前头惩处太轻了,应该是汗阿玛那边查到了两家其他罪名,才叫人处置,不必大惊小怪!”
大家齐齐地看着四阿哥。
那其中一家不是别人家,是他的母族。
好冷情的样子。
九阿哥却想要给四阿哥竖大拇指了。
旁人不晓得那两家为了什么重罚,四哥不晓得?
没想到,看着认真严肃的人,也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八阿哥却是尽信了。
他看着四阿哥,道:“四哥,外头沸沸扬扬的,各种闲话,这……到底要查到什么地步?”
卷进来的戚属人家,已经三家了,剩下的人人自危……
四阿哥看向八阿哥,见他面带关切,带了不赞成,道:“八弟,汗阿玛不会冤枉了哪一家,要是发话处置,肯定都是有了实证,你还是避些嫌疑。”
八阿哥晓得这是好心提点,点了点头,道:“弟弟晓得了。”
有三阿哥的前车之鉴,他这个时候也不好掺和。
打听到这个地步就行了,对卫家人有了交代。
八阿哥还有些隐隐的雀跃,倒是真盼着这回汗阿玛能重罚三阿哥。
如此,皇子之中,自己就不是独一份贝子……
他就道:“那四哥,您待着,弟弟先回了……”
说着,他又对几个弟弟颔首示意,连十二阿哥也没有落下,就匆匆然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兄弟四人,气氛居然有些奇怪。
除了十二阿哥,其他三个都是揣着明白装湖涂。
四阿哥就撂下内务府的事,问十阿哥,道:“三哥怎么回事?简亲王跟苏努贝子怎么说?”
这是听说了三阿哥被送宗人府之事,才过来打听。
十阿哥道:“罪名是御前失仪,简亲王谨慎,不敢直接议,立时骑马去园子陛见去了;苏努贝子消息灵通些,晓得马家昨天被抄了,叫人出去打听马家的事情……”
这说着话,何玉柱回来了,跟着过来的还有慎刑司郎中都图。
九阿哥直接问道:“那两家是妃主戚属,皇子外家,怎么就直接抄检了?到底什么罪名?”
都图躬身,道:“查出了这两家曾克扣宁寿宫跟毓庆宫的分例……”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罪名(第三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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