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睁开眼的时候，黎久依然被晋升的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折磨着。
    哪怕已经经历过一次了，黎久依然不可能适应。
    应该说正常人都不可能适应。
    不过他经常被大龙的梦境折磨，每次梦境醒来的痛苦倒是和晋升的痛苦类似，反倒是更多了点习以为常的自我调解。
    除了无法言喻的疼痛以外，黎久还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正在改变。
    不同于上一次晋升后，只是单纯的肉体, 感观的增强，这一次，黎久明显感觉到了更深层次的变化。
    那是作用于血肉之中，神经，乃至于一些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地方。
    他觉得……
    自己在慢慢的，变得, 越来越不像是人类。
    在意识清醒的刹那, 他好像觉得自己的肌肉里有东西在游动，不过仔细看了一眼，又什么都没有了。
    错觉吗？
    深吸了一口气，黎久排除了杂念，开始接收晋升后的新能力。
    在航海知识什么的这些方面，并没有显著变化，但在指挥舰队，调度作战这方面，却有提升，他的思路更清晰了。
    超凡能力方面，原本的三个超凡能力都有变化。
    其中，鼓舞人心变成了命令下达，领袖气质变成了领袖光环，乘风破浪变成了风浪之心，具体变化是这样——
    命令下达：你的言语具有直指人心的力量，每句话都近乎命令一般，可以轻易让人听从你的话语行事，不敢违抗。
    领袖光环：你拥有强大的领袖之气，在你身周五米内这种气都会散发，让一般人根本不敢直视你, 只想服从你。
    风浪之心：你能在小范围内一定程度地控制风浪，让它们做出一定的变化。
    不能说是巨大提升，但是一定程度地改变了航海家这个能力仅仅只是作为辅助的存在，其中命令下达这个能力，已经有些实战作用了，尤其是在单对单的战斗里。
    而风浪之心则是可以在海战里发挥一定作用。
    这让黎久对于之后围剿红帽子的行动越发有信心了。
    同时，他也自动地接收到了一些信息，那是晋升下一阶的需要，他必须要拥有一艘真正的属于他的船，成为名副其实的船长，以及，大量的带领船只航行战斗的经验。
    这些，其实他都有了，他不仅有一艘船，他有很多船，战斗航行经验更是大把。
    于是，一瞬间, 那些在他还是航海家时都要满溢的消化感，开始充斥他的体内。
    他感觉到新的船长魔药在飞速消化着, 一直到消化了一大半才停下来。
    还能这样啊？
    储存经验是吧？
    黎久感受着这些变化，忍不住自我吐槽，但消化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他新得到的能力显著增强。
    又体味了一下全身的变化，黎久打开了船长室的门，对正在甲板上喝着酒看夜空的玛德说了一句：“玛德，你过来。”
    “是的，船长。”玛德嘴上还在回应，人已经下意识有点不受控制地转了过来，朝着黎久走去。
    那一刻，玛德内心甚至有些惶恐，怎么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了。
    黎久却是暗自点头，命令下达这个能力比想象中还要好用的多，简直已经到了强行控制别人身体的程度。
    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对超凡者，效果必然要差很多。
    “别怕，跟我进来，我有好东西给你。”这一句，他再次用上了命令下达的效果。
    马上，玛德就觉得自己不惶恐了，他安心了，很理所当然，因为那是船长说的话。
    他跟着黎久进了船长室，却有点不敢抬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下午才和船长出去过，还能和船长正常讲话，现在，他却觉得自己都有点不敢抬头看他。
    好像，那样很不敬。
    然后他就听到船长说：“拿着。”
    他的手就不由自主举了起来，接着，手心里就传来沉甸甸的感觉，他看了一眼，是一瓶像是酒一样的醇厚液体。
    这是……
    他一下全身都要颤抖起来了，作为一个标准的超凡迷，他半生都几乎在追逐遥远又无望的魔药，又怎么可能会不认识手里的东西。
    那是他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永生之酒，现在，就那么交在了他手里。
    难道说……
    他呼吸急促到了极点。
    “这是占星者魔药，送给你的。”就听到船长轻轻说，带着一些笑意。
    “船长……我……”玛德忍不住了，他连那丝不敬都不顾了，抬起头，看着黎久，眼中已经充满了泪花，他激动地嘴唇颤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生的追求，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就那么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那种感觉……
    “船长！”
    “喝下去吧，喝下去再说别的。”黎久温言道。
    他很难理解玛德的心情，却能明白他的激动，那种美梦成真的激动，他很乐意帮助自己的船员实现这样的美梦。
    “好，谢谢船长。”玛德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一口喝了下去，随后，陷入了晋升的变化里。
    之后的事情走向几乎和当初恩维一样，玛德也成为了黎久的附庸之一。
    玛德·罗斯，这是他四十七岁时发生的事情。
    他将用他的余生，为福克家效命，直到死去。
    至此，黎久麾下又多了一名超凡者，占星者玛德。
    实力，更上一层楼。
    让玛德先去休息，好好体悟超凡变化。
    黎久喝了一杯朗姆酒后，就去睡觉了，不过他还是叮嘱了老约翰喊自己起床。
    今晚，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去无光鱼的店铺拿取那些秘密资料。
    在吊床上睡了大概两个小时，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做梦。
    好像到了纳索以后，连大龙都被纳索的繁华给吓退了。
    黎久睡的很舒服，疲惫，还有晋升后的痛苦都消退了很多。
    他让老约翰去睡觉后，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下弦月，月色并不是非常好，但是，足够了。
    戴上了无面者之歌，他整个人慢慢消散在了月光里。
    潜行计划之暗探行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