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解开穴道。”
顾松知不紧不慢的捻起尤清洄一绺墨发卷在手指上,随意把玩,“夫人也没说清楚,自是以为夫理解的为准。”
“……”如果可以,尤清洄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解穴。”尤清洄冷声道。
“不,”顾松知不为所动,盯着尤清洄百看不厌的脸,一瞬间气势迫人,“今日不管如何我都要办了你。”一血昨夜今晨之耻。
“嗬,”尤清洄冷哼,“原来你喜欢霸王硬上弓,还喜欢上不能动的,你有奸尸癖么?”
顾松知:“……”
专注的凝视着尤清洄清冷漂亮的眸子,缓缓俯身伸出舌尖舔了舔他润泽的唇瓣,伸手替他解了穴,顺手将人抱了个满怀,在他沐浴后散发着清香的脖间蹭了蹭,满足的喟叹一声。
出乎意料的是,尤清洄竟没有反抗,反而温顺的窝在他怀里任他抱着,甚至伸手回抱住他。
两相对视,尤清洄眼神柔和,在顾松知掺杂着浓烈惊喜的滚烫目光下,脸上慢慢浮上薄薄的粉红,像是块上好的胭脂玉,纯净中涂抹上柔媚绮丽,该死的致命。
唇贴上瓷玉样的肌肤,像相吸的强力磁铁,再也无法分开。顾松知克制内心奔腾的激动,一寸寸描摹着触感极佳的肌肤,一只手缓缓探入薄薄的衣衫内……
尤清洄忽然勾魂一笑,引得顾松知眼中欲望愈发深沉,他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一勾,床幔落了下来,遮住一室春光……
那是不可能的。
尤清洄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服,对着床上不能动弹的顾松知抬了抬下巴,“既然顾兄执意留下,尤清洄这便顺了顾兄的意,穴道六个时辰后自会解开。顾兄好好享受,在下先行告辞。”走了几步又回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顾兄不必言谢,也不必,目送。”
“……”顾松知苦笑,一时为美色所诱松懈了,着了尤清洄的道。他还想呢,尤清洄怎会如此顺从,原来是美人计……
尤清洄在嘉州城内兜兜转转,尽享城中繁华与热闹。
回到客栈时,已是入了夜。
推开房门,竟见顾松知还直挺挺的躺在他床上,依旧是白日里他离开时的姿势,尤清洄难掩讶异,他只用了普通不过的点穴手法,以顾松知功力,应当过不久便能冲开,又怎会天都黑了还维持着原状。
“你怎么还在?”
顾松知无辜又可怜,“六个时辰还未到。”
以为顾松知又在耍什么小把戏,尤清洄瞪起眼,“你难道自己冲不开么?”
顾松知苦哈哈道:“清洄有所不知,练了‘攻心换气’法,三日内不可妄动内力,只能过过虚招。一旦动了真气,前功尽弃不说,更是极易走火入魔。”
若不是确有此事,想来也没人愿意硬邦邦的躺上一天,连根手指头都没法动。思及此,尤清洄不免内疚,“你,你怎么不早说?”
顾松知苦笑,“清洄也没给机会让我说。”
想到早上自己说了一大堆气死人的话后便拍拍屁股走人了,好像的确没给他什么机会,不禁又自责了几分。
替顾松知解了穴,尤清洄又自发的帮他按摩麻木了的肢体,一时让顾松知受宠若惊。
顾松知仰躺在床上,任由尤清洄伺候,舒服的眯着眼,时不时的哼哼几声,惹人浮想。
尤清洄瞧着他又露出了流氓本色,一巴掌拍到顾松知大腿上,“可以了。”
尤清洄言罢方想站起来,却叫一股大力一扯,猛的跌坐下来。顾松知不知何时已坐了起来,尤清洄这一跌,便直直落在了顾松知身上,被他牢牢的抱进怀里。
知道挣脱不开,尤清洄索性放任着将下颚搁在顾松知肩上,却听得顾松知道:“让为夫躺了一整天,夫人可有何补偿?”明明是惯常的逗趣之话,也不知怎地,尤清洄却蓦地有些感伤,“为何非要纠缠不休?”从见面第一刻便是这样,动不动就调戏逗弄耍流氓。
听出了尤清洄语气中的低落,顾松知也认真了几分,“我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不信?”
尤清洄眨眨眼,静了半晌,方道:“不是很相信。”
顾松知唇边带上一点笑意,“‘不是很’,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哦,不好意思,说错语序了,是很不相信。”伤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尤清洄也很快的暴露了气死人的本性。
“……清洄有必要打击我顺便否认你自己的魅力么。”两人交错相拥,尤清洄自然看不见顾松知目中的柔光。这位笑意不减的兄台,明显甘之如饴。
尤清洄:“你又错了,这两条应当都用在你身上。”
顾松知:“……”
顾松知摩挲着尤清洄背脊,顺着脊柱渐渐下滑,在尤清洄发怒前及时收了手,贴着他的耳轻声道:“清洄,我想抱你。”
顾松知虽时常调戏,却从未这般直接表明,此话当真与“我想上你”无异,倒叫尤清洄怔住了。
顾松知见尤清洄没反应,手下便又不规矩了起来,掌心贴着他腰肢抚弄揉捏,一下子让尤清洄绵软了身子,不自禁轻吟出声。顾松知眼神一暗,手掌已是滑至尤清洄翘臀。
“可以么?”
尤清洄睁着眼,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心里清楚,若是没有情,又怎会这般犹豫不决。
得不到回应,权当尤清洄已默认,搂着他一个翻转,尤清洄已被顾松知压在身下。
目视着尤清洄染红的脸,顾松知倾身在他额际印上轻柔一吻,见尤清洄合上眼只余颤颤的长睫,知他已是许可,心下一喜,绵柔的吻又相继落在尤清洄眉骨、鼻翼、脸颊、下颚,后重回他红唇,细细密密缠吻上来。
吸吮了尤清洄唇瓣许久,舌尖又舔了一圈他贝齿,顾松知这才缓缓探入,扫舐着口腔中的每一寸土地,没放过分毫,又缠上尤清洄红舌,来了个缠绵的湿吻。
啧啧水声回荡在房中,尤清洄被吻得酥软,鼻间不时溢出几声低吟,更添春色。
……
是夜。月朗星疏,微风徐动。
屋内,床板响了大半夜才渐渐平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戏如人生(修)
尤清洄随着顾松知一起来到一处院落。举目望去,风轻云淡,出落的异常精致。
水石假山与茂木竹花,凉亭配小池,楼廊延回,精雕细琢,足见主人的用心。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当属绕庭院矗立的白玉杆子,及上方镶嵌的滚圆光泽的珠子,质地色泽一流,一看就名贵非常,应当是用来照明的夜明珠。
如此多的夜明珠先不论价格,单就其发光程度,足以将黑夜照成白昼。
炫富不要紧,关键是给这么一照,夜间该如何入眠?
似是看出尤清洄疑虑,顾松知道:“这些都是由玉石打磨而成,装饰用的。”言下之意,便是不会发光。
饶是如此,价格定也不菲,不能改变顾某人富二代的事实。
尤清洄很给面子的赞叹了一句,“足以以假乱真了。”
事情还要从那日说起,那夜由于他们太激烈,也由于客栈的隔音效果着实太差,第二天便遭到了尤清洄隔壁两位住户的投诉,客栈老板以扰民为由将尤清洄‘请’出了客栈。
顾松知借机再次邀尤清洄住到他家,并且坦诚自己的身份,验证了尤清洄的猜测,顾松知是顾锦年的儿子,云山山庄少庄主。
犹记得那日尤清洄斜了他一眼,“我怕你没忍住,露了破绽。”
一眼,风情万种。顾松知给勾得立马化身为狼,来了个饿虎扑食,再战三百回合。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被扫地出门了。
尤清洄思考再三,还是决定住进顾松知在城西空置的庄园。
毕竟让他和顾松知分明有什么还要装作没什么的生活在顾老爹的眼皮子底下,他还是宁愿……小妾便小妾吧。
如此,才有了现下这一幕。
尤清洄接受住这庄子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据顾松知说,后院里头有一处活水温泉,四季都能泡。
尤清洄喜欢泡温泉,本有些跃跃欲试,想去窥探一二。
思及旁边之人,还是决定等这位衣冠禽兽走了再说。
尤清洄跟着顾松知进了他的住处,精简清雅,卓尔不凡,尤清洄很满意。
整个房间最华丽的,莫属那张雕木沉香的大床,绫罗床幔,暗香浮动,引人遐想。
对于顾松知的小心思,尤清洄大肚的不做追究。
“这庄子可有名字?”
顾松知正对着那张大床想入非非,闻言道:“没有,不如清洄给取一个?”
尤清洄摇头,“不了。我肚子里就那么点笔墨,取来也叫人笑话。”
顾松知莞尔,“清洄何须谦虚,看气质便知你定当内外兼修。不过取个名而已,何不是信手拈来之事。”
尤清洄睨了眼含笑的某人,“我看顾兄更是气度不凡,取个名也当更是手到擒来。”
顾松知笑了笑,“既如此,我也不再推辞,就叫松清园,如何?”
“……”这么富有奸情意味的名字是闹哪样啊!
“若是清洄没意见的话,我叫人做了牌匾便挂上。”
“……”不要自说自话啊喂!
……
自打尤清洄入住松清园,顾松知更是三天两头往那儿跑。
做的最多的当然就是情爱之事,二人可谓尽享鱼水之欢。
这日,顾松知换了衣装正要往那儿赶,刚踏出门,就见门外站着一银袍男子,背对着门负手而立。
顾松知面无表情,“父亲。”
顾锦年并马上作答,迎风目视远方装了会儿威严,这才转头,“要出门?”
顾松知低声,“是。”
顾锦年板着脸,“松儿,自你出关后,为父便不曾管束于你,生意上的事也不会交由你,这一年多更是纵容你在外头胡闹。如今武林大会在即,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外面不该有的也趁早断个干净。为父也理解你的压力,这才放任你散漫了许久,权当是让你放松,想来你也玩够了吧。眼下就赶快收收心,你当知道你的责任。”
顾松知垂眸,掩饰眼中漠然,“孩儿明白。”
顾锦年见他态度还算良好,起码不会激烈的反驳了,不由也放缓了脸色,“松儿,你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你娘逝世多年,你大哥幼时又出了意外,不能承接父业,甚至连子嗣都……,这个家以后势必要交给你掌管,容不得你任性,毁了我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基业。”末了,又觉语气太过冷硬,便又加了句,“莫叫为父失望。”
顾松知低低应了声,眼波平静,不知在想何事。
顾锦年道出了此番的重点,“庄里来了贵客,你且随我到正厅前去招待。”
顾松知继续惜字如金,“是。”
前厅坐着两人,一个是眉粗脸方一身正气的中年人,看着与顾锦年年岁相仿。还有位年轻女子,柳眉杏目,面容秀美,残存着少女的娇俏可人,亦有女子的袅娜风情,是位不可多见的美人。
顾锦年脸上挂起笑容,与中年人相视着点了点头,“松儿,来见过贵客,这位是苍海楼沈楼主,这位是沈楼主的女儿沈瑛小姐。”
苍海楼,落于闵州,四大派之一。
顾松知眸色冷淡,“沈楼主,沈小姐。”该来的总归要来。
不知不觉,尤清洄留在嘉州城已是一年有余。
尤清洄边在院中描摹着面前的假山凉亭,边想着,倒起了些思家的情绪。
家,自然指的是花母谷。
要说花母谷到底是干什么的,花母谷是种花的,种着诸多奇珍异草,销到各路富商大官、皇室子弟手中。花母谷因此而盈利,富人们也彰显了其人的“雅致”,可谓一举两得。
顾松知进了院子,便看到尤清洄端坐在石桌边,认真的一笔一划勾勒。
他一身素衣与这一院景致,仿佛融成了画,一副精美绝伦的水墨风景画。
画面满是平和之气,有了那白衣的点缀,则变得愈加夺人心神,吸引人的目光。
原本因家而起的满腔烦闷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柔情。
顾松知悄然靠近,一手撑着石桌,半拥着尤清洄,附耳,“作画呢?”
放松身体靠在身后人身上,尤清洄懒洋洋道:“对啊,偷看一眼一两银子。”
顾松知大笑,笑声间又有些恍惚,只觉着岁月如此静好,恨不能永久停留在这一刻,
“在下穷小子一个,身无分文,不知给少侠摸几下能抵几个钱?”
尤清洄淡淡道:“那可不值几个钱。除非你留下来给我当使唤丫头。”
顾松知:“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尤清洄哼了哼,用笔尾戳了戳顾松知撑在石桌上的手,“瞧你这皮厚肉糙的,能干什么活啊?”
“少侠莫要小瞧了我,我能干得活的可多了,最厉害的当属…“顾松知挑起一抹坏笑,“床上功夫,少侠不是亲身体会过的么。”
尤清洄瞪了他一眼,“真想堵住你的嘴。”
顾松知抓住他的手,将他拥起,柔声,“笨蛋,要堵住我的嘴只能这样。”言罢,绵密的吻已是缠了上来……
“到底要去哪儿?”
因着顾松知说要带尤清洄去个地方,两人便出了门,可是走过了酒楼,路过了茶馆,经过了妓院,都不见顾松知停下,尤清洄这才出口问道。
顾松知神秘的笑道:“清洄不妨猜猜。”
看他笑得这么淫荡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去处,尤清洄眯起眼,“猜对了可有奖励?”
顾松知翘起嘴角,“清洄想要什么奖励?”
尤清洄也弯起唇,“我猜对了你给我100两银子,我猜错了你给我10两银子如何?”
顾松知再忍不住笑,笑意牵动着明眸的波光,泛起阵阵涟漪,尤清洄故作镇定的转了眸子。
顾松知看着尤清洄粉粉的耳尖,心情大好,“自然依你。”
他真是爱煞了这样霸道可爱偏又故作冷清的尤清洄。
两人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摊贩,顾松知邪邪一笑,买了两串塞给尤清洄,见着尤清洄有些僵硬的模样,又道:“不算在你那100两,或者10两里面。”
“……”尤清洄狠狠的塞回一串给顾松知,面无表情:“独乐不如众乐。”
于是乎,嘉州城某繁华街道便出现了这样一景,两位翩翩佳公子手中举着不符合他们气质的糖葫芦,一个比一个吃得云淡风轻。
奖励一事自是戏说,尤清洄亦没猜所去何处。
不过当他们果真到达那地时,尤清洄确有一些吃惊。
城中戏园,嘉州城的老戏园了,传承了一代又一代,已成为嘉州的标志物之一。顾松知这样介绍。
一般来听曲的,王孙贵戚有,富商巨贾有,世家子弟有,名流才子有,各级官员有,平民百姓有,但是鲜有江湖武人。
江湖人生性豪爽,崇尚武力,戏曲这种捏着嗓子咿咿呀呀喊的,不在他们的审美范围内。
顾松知竟也喜欢听曲儿,还真是有些出乎尤清洄意料。
听戏的人不少,很是热闹。
顾少爷一来,坐的定当是位置绝佳的包厢,尤清洄算是沾了光的。
今日演得这一出,叫《长相忆》。
说得是一对有情人,历经了相知相恋、相互猜疑、争吵不休,最后还是分离了,直至多年后再相遇,怎奈已物是人非万事休,到头来却是爱而不能。
其实故事很老套,但词作的妙,唱得也好,因而很受追捧。
今日演得是《长相忆》上半段,严生和柳慧娘偶遇相识,很快陷入热恋,却遭爱慕严生的云燕挑拨离间,两人互生了嫌隙。
戏中人声泪俱下,演得到位,感情注入丰富,带动了戏外人的情绪。
一曲唱罢,众人唏嘘不已,意犹未尽。
与其说第三者作祟,倒不如说他们信任不够。
疑窦的种子一旦埋入心中,早晚会生根发芽,生长壮大,到最后在彼此间划出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时情感已摇摇欲坠,无法维系,也意味着,分离在即。
就像云燕所说:世人言,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以为,天下亦无拆不散的情侣,只要我够努力。
不过失了信任,却是分崩离析。
曲终人散,还要回到现实。
尤清洄不免也感叹了一番,转头却见顾松知目光迷散,眼中空空欲坠,不知在想何事。
总之,不会是好事。
撞了撞顾松知,尤清洄笑吟吟,“感动的走不出来啦?”
所有情绪立时被敛去,顾松知懒懒道:“是啊,眼泪都差点憋不住了。”
尤清洄定定的看了顾松知半晌,他不喜欢这样的顾少侠,压抑了烦躁,强颜欢笑。
鬼使神差的扯了扯他衣角,“顾松知。”
“嗯?”顾松知侧头,毕竟尤清洄唤他名字的时候不多,哪怕是全名。
尤清洄趴到顾松知耳边,轻声道:“你若不离,我便不弃。”说完便转开脸留给顾松知红透了的耳朵。
这是情话?表白?私定终生?顾松知拿酒杯的手都有些抖,不敢置信的眨眨眼,再看尤清洄时,压抑不住的浓烈情绪从眼角漏出,光华熠熠,喉结滚了滚,抑制住狂喜,顾松知硬生生挤出一句,“你说什么?”
尤清洄板起红红的脸,没好气,“没什么!”
将欣喜都转为嘴角上扬的弧度,轻拥住尤清洄,顾松知咬着尤清洄耳朵,“尤清洄,现在我只想把你压在床上做个三天三夜。”
尤清洄还未来得及给顾松知一个白眼,便觉身体一轻,人已被顾松知带着飞出了窗外,着实享受了一回被众人“惊为天人”的感觉。
在尤清洄的强烈抗议下,顾松知总算带着他落回了地。
双脚一踏上土地,顾松知便扯着他越走越快,尤清洄于是又享受一把众人的注目礼。
异常艰辛的到了松清园,顾松知踹开门便将尤清洄压在墙上一阵狂吻。
呼吸瞬间被夺去,尤清洄被他激烈的节奏弄得有点晕,推拒着身上火热的躯体,一个字一个字拼凑的完整句子好不容易从唇角漏了出来,“有…下…人。”
顾松知回以不管不顾的蛮横吮吸。
尤清洄似乎忘了,在他们去听戏前,就在院子缠绵着差点儿擦枪走火。而此等活色生香的画面又何止这一次,还有更限制级的,简直直逼活春宫。
下人们表示,他们已见怪不怪。
尤清洄直被吻得腰肢虚软,目光迷离,软在顾松知怀中,才被他一把抱起,飞身直往房中去。
将尤清洄放至床上,顾松知又是一番凶猛掠夺……
尤清洄只觉得他被撞啊撞,大床晃啊晃。
也不知晃了多久,换了多少个姿势,世界总算安静了。
情事过后,顾松知披了件单衣,神色餍足,“晚上我得回去。”
尤清洄慵懒的倚上床沿,调侃道:“你爹还拿你当大姑娘有门禁么?”
素白的衣衫随意披于身,如瀑青丝流泻而下,眼梢残留着情欲的痕迹,唇瓣嫣红润泽。任君采撷的姿态,惑人心魄的模样,无一不痴缠起心底残留的绯色记忆。
顾松知眼波微动,墨色的瞳孔宛如一只蛰伏的兽,肆机品尝猎物的肥美。
拉着那人皓白的脚踝,拖至身下,暧昧的贴上他耳鬓,唇边邪气的弧度带出温热的呼吸,缱绻面颊,语气危险:
“不如你我彻夜深入交流一番,以便让夫人深刻了解为夫是否是姑娘,以及,为夫有多大……”
“滚嗯……”
芙蓉帐暖,又是一番抵死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章 流水落花
尤清洄闲来无事喜欢喂鱼,捏碎糕点投进池塘,鱼儿便会聚来抢。顾松知有次见了还开玩笑说,“难怪我觉得这池子里的鱼,数量越来越少,总重倒是没变,原来你是罪魁祸首。”
尤清洄想了想,方知顾松知是在说他把鱼喂得不是死了就是胖了,不由瞪了他一眼,“你有火眼金睛啊。”
说实话,胖没胖尤清洄看不出来,死没死尤清洄还是知道的。
不过胖了也好,宰了还能吃几顿。
这日依旧如常,尤清洄一个人在池边投喂。
忽而,脑后疾风骤生,尤清洄提身躲过,运转内力将手中糕点洒向来人。
来人掌风一扫,又全数还给了尤清洄。
尤清洄翻身掠至一旁,糕点全部落入塘中,激起点点涟漪,鱼儿聚集争相抢夺,全然不知喂食之人已身处险境。
感觉不到杀气,尤清洄并未抽剑,徒手与他相交数掌。
来人游刃有余,悠闲的似在闲庭漫步,偶尔抬一抬手打开前来扰人的‘小虫子’。
如此傲慢轻视的样子到底还是激起了尤清洄心底的火气,手中聚起真气,攻势陡然转急,直逼那人面门。
来人轻而易举侧过,一掌直击尤清洄胸前。
尤清洄急退几步,只觉气血翻腾,胸腔震荡不已,却是并无大碍。
交手数招,尤清洄深知,来人功力深厚,若尽上全力,他必定五脏俱裂筋脉寸断而死。
尤清洄站定身,平息了内息,拱了拱手,“顾前辈。”
两鬓虽斑白,面上却不显苍老,身姿挺拔,尤见当年风采。
轮廓长相与顾松知有几分相似,鼻唇那一块尤为像,不难猜出来者是谁,以及为何而来。
顾锦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颀长少年,别说长相没有一丝女气,就是周身气质也很是不凡,要是再大上一些,成为一代人物也未尝不可能,与狐媚子小倌之流更是风马不相及。
慧识有礼,教养也不错,不愧是他儿子看上的人。顾锦年鉴定完毕,沉眼道:“怎么武功这么差?”
尤清洄:“……”
面上谦谨,“前辈武功高强,晚辈愚钝,自是及不上您一二。”内心呼啸:他是顾松知他爹,断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顾锦年理所当然毫不谦虚的接受赞誉,不客气道:“跟我来。”说完也不等尤清洄反应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不要!尤清洄乖乖的跟了上去。
顾锦年带着尤清洄来了酒楼,一路上给尤清洄看得都是他那臭屁的背影。
找了个雅间,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壶酒几个小菜,如果不是人差点了年纪,光看时间地点,尤清洄都快以为这还是和顾松知在一起。
见顾锦年没有开口的意思,尤清洄只得道:“不知前辈叫晚辈来此所谓何事?”
顾锦年未答,只是斟了杯酒自己先饮上了,后对尤清洄吐了一个字,“喝。”
尤清洄无奈,也不知顾松知这老爹是对谁都惜字如金不爱搭理人,还是仅对他如此。
自斟了一杯,又替酒杯见了底的顾老爹满上,两人便这么相顾无言默默的喝起了酒,尤清洄还得充当倒酒的小厮。
也不知多少杯进肚,顾老爹忽然暂停了喝酒,将目光投转到窗外。
尤清洄自是好奇能吸引这位大佛的是什么,跟着看了过去。
无非是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男的俊女的俏,两人脸上带笑,姿态亲密的行于街道,简直是佳偶天成。
女的完全不认识,男的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是叫顾松知来着。
尤清洄多少能明白顾锦年此行目的,能让自己与这位有交集的,只有一个,顾松知。
只是尤清洄没预料到,顾老爹够狠,直接给他来了个“抓奸当场”,好明白的告诉他:这二人才是一对,你识相点就赶紧滚蛋吧。
真没想到顾老爹看起来成熟稳重高深莫测风韵犹存…好吧,最后一个可能用得不恰当,那就换成半老徐娘吧,可干得这事儿当真幼稚。
顾老爹总算开了金口,“松儿旁边那位便是他未婚妻,我未来儿媳妇。”
尤清洄笑了笑,“顾前辈,虽说有句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我觉得,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所以您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无须拐弯抹角。”反正我也不信。最后一句尤清洄没说出口。
顾锦年脸一沉,“你口口声声叫着前辈,便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
尤清洄恭敬道:“晚辈失礼。”
顾锦年一声冷哼,“我顾锦年的儿媳,家世可以不显赫,但她必定要是个女子。你看看你们两个男子搞在一起像什么!那些大户人家官家子弟家里是有养几个男宠的,但那是禁脔,能登得上台面吗?走到哪里都要被指指点点,为人不齿。我看你举手投足,想必也是大家出身,好好娶妻生子传承家业有何不好,偏要入这魔道!你们年轻人喜欢追求新鲜刺激,闹够了便罢了,就乖乖回家娶妻生子。总之你尽早离了松儿,别不知好歹。”
尤清洄内心感叹,他原以为顾老爹是那种面上古板肃穆,内心傲娇可爱的人,如今看来真是大错特错,“相由心生”果真不是假的。“顾前辈,您儿子是人,不是你赢取面子、传宗接代的工具,你是否得考虑一下他的想法,他的喜好?而并非把您想要的强加于他。在一起是我们的自由,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并非玩闹,若是不合适了我们自然便会分开。”
“混账!”顾锦年一拍桌子,“你这是在批评我?你一个小辈还敢对我这个长辈说教!我一个当爹的难道没资格管教儿子吗?”
尤清洄在顾锦年释放的强烈威压下有些喘不过气,面上却依旧镇定如初,“儿子不是这么管教的,您这是强权!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宽容一些。”
“哼,我能放任顾松知在外面和你鬼混那么久就是最大的宽容!”
尤清洄也觉得,他能和顾松知一起那么久而没出任何‘意外’,真是个奇迹!
“宽容?这是用一时的宽宥换一世的牢笼吧。”
“你……”顾锦年很生气,徘徊在趋近黑化的边缘,尤清洄在考虑,他是不是应该赶紧跑路,以免被伤及,那到底是跳窗好呢还是直接跑好?
既然要跑,尤清洄又不怕死的加了句,“顾前辈,莫要动怒,虽然这里是雅间,声音大了外面也能听见。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顾前辈还是低调点,不要大肆宣扬的好。”
顾锦年被讽得如鲠在喉,怒极反笑:“你现下还巧舌如簧,舌灿莲花,以后可别哭着来求我!”
言罢,拂袖而去。
压力骤减,尤清洄松了口气,喝了口酒,内心苦逼吐槽:顾老爹,你还没付钱呐……
晚间顾松知来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尤清洄:“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顾松知忧郁,“池塘里的鱼撑死的越来越多,这可如何是好。”
尤清洄翻了白眼,“都跟你说了,一条都没死!只不过个个都壮了一圈你认不出了而已。”
顾松知轻笑,“哦?是么,那清洄的功劳岂不是很大?”
“可不是,我跟你说,”尤清洄指了指池塘,认真道:“这里头的鱼煮了炖了够你吃上一年呢。”
顾松知哭笑不得,“清洄怎么总惦记着吃这塘中的鱼,莫不是你每日喂食便是为了宰了吃?”
尤清洄撇撇嘴,不置可否。
“走了,上房喝酒。”指了指石桌上的两酒壶,自己已先飞身上了房檐,坐得一派肆意潇洒。
顾松知无奈的取了俩酒壶,跟着上了房。
“噗――尤清洄你这什么酒啊,怎么喝着跟茶一个味道。”
面对顾松知的控诉,尤清洄很是淡定道:“你的错觉。”
顾松知:“……”
尤清洄拍拍顾松知的肩,“别老想着喝酒,伤身体,容易肾虚。”
“……”有这个因果道理么,还没等顾松知想出结果,就把这问题抛至脑后。
因为尤清洄正凑到他脖际嗅啊嗅,送上来的美食哪有不吃的道理,只是未等他出手,尤清洄便已离开,贼手落了空。
尤清洄半倾酒壶送至嘴边,嘬了口,茶,半带深意道:“你这身上怎么一股胭脂味?”
顾松知心中咯噔一声。
尤清洄半睁着亮若星辰的眸子,看出顾松知的迟疑,心中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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