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融不进他们之间。玉竹咬牙,抬头去望江贤文。江贤文伸手摸他的头发,刚要开口,却听一声欢快的叫唤:“玉竹――!”
二人一齐回头,远远瞧见宝琴拉着李惟跑来。宝琴满脸是笑,高兴地拉起玉竹的手,“我方才还和李惟打赌会不会遇上你!谢天谢地,我总算赢他一回!”四人打了招呼,玉竹好奇地伸手去摘宝琴挂在腰上的物什,“这是什么?”
宝琴连忙解下递给他,“是个木头面具。”玉竹仔细端详,那面具做成一张笑脸,栩栩如生,叫人看了便十分喜欢。他还给宝琴,笑看他和李惟一眼,“是李公子……买给你的?”宝琴微微一哼,“不过精巧了些,只能做个装饰,还贵得很!”他口上这么说,抚摸着面具却是爱不释手。玉竹忍俊不禁,李惟伸手敲宝琴头顶,“小没良心!方才是谁脚底生了根,站在面具铺子前一动不动,恨不得把眼珠长到这两个窟窿里?”宝琴朝他扮一个鬼脸,忽然伸手指向前方,“那里好多人,肯定有热闹,我们快去瞧瞧!”
李惟拉着宝琴向前走去,宝琴不忘回头道:“玉竹,江少爷,你们一块儿来啊!”玉竹和江贤文对视一眼,跟在两人身后。他们看李惟和宝琴一路笑着拌嘴,旁若无人的甜蜜。玉竹心中暗暗生出艳羡,手却被江贤文握住。
他抬起头,江贤文看着他,慢慢道:“我若能如李兄一早想清自己想要什么,也不会叫你受那么多苦。我这么迟钝,又缺心缺肺,玉竹,你别嫌弃――”他话音未落,陡然哎哟一声,竟光顾说话不看路,撞在了一棵树上。
江贤文捂住额头,满脸通红。旁人笑个不停,李惟他们也转过身来。李惟忍笑道:“江少爷,你小心些。”宝琴戏谑笑道:“玉竹那么美,定是叫江少爷看直了眼!”玉竹瞪了他们一眼,上前轻轻往江贤文额头吹气。
他们贴得那么近,江贤文看到玉竹的喉结上下微动,浅碧丝衫衬得他颈间肤白如雪,不由渐渐痴了。玉竹微微退开些,瞧见他呆愣愣的眼神,终是笑着弯了眼睛,轻声骂一句:“笨蛋。”
灯会上人太多,他们最后与李惟宝琴走散,时候不早,便先回了江府。走了许多路,两人都有些累。吃了点冰镇果子,洗完澡后就上床歇息了。
身下凉席十分惬意,江贤文拉着玉竹的手,心绪渐渐沉静,方才街上盛景残留的喧闹嘈杂一扫而空。玉竹翻了个身,面向着江贤文,无意识发出轻轻噫声。江贤文心中一动,回头去看他,只见玉竹双目果然睁着。
江贤文亦转过身,“睡不着么?”玉竹身上有股淡淡冷香,仿佛与生俱来,缎子般的头发铺在席子上,如流水般拂过江贤文的指间。江贤文情不自禁,喃喃唤玉竹的名字,凑上前去吻住他的嘴唇。玉竹不由抬头,承接着他难以克制的热情,细白的脖颈仰成优美弧度。他的皮肤泛着微微凉意,叫江贤文的手指流连忘返,心里模模糊糊想那神医说的话当真不错。
他们其实已许久未行房,这般亲吻爱抚,很快便让两人都忍不住。玉竹双手拉着江贤文胳膊,江贤文却咬咬牙撑起身子,飞快亲了玉竹一下,下床点了一支蜡烛。
玉竹躺在帐中浑身僵硬,身子弓起藏在丝被中,望向江贤文的眼神满是恐惧,“不、不要点灯……不要……看我。”他本就说话不流利,声音低弱,甚至能听见牙齿格格打颤。江贤文眸中说不出的心疼难受,却坚持摇头,“玉竹,我要看着你,你也好好看看自己!”
玉竹呜咽一声,丝被让江贤文强行拉走,先前情动时早已衣衫褪尽,现下只能簌簌发抖地躺在光亮中。江贤文抚摸着他光滑皮肤,游移到胸口,指尖抵住两点突起,轻轻揉按。玉竹啊的低叫出声,双目紧紧闭起,眼角沁出泪水,“别、别弄……”江贤文低下头,将那两点舔得湿亮。玉竹鼻息急促,仿佛抽泣一般,强忍着什么,终于禁不住小声呻吟起来。江贤文沙哑道:“玉竹,你睁开眼看一看。不要害怕,你已经全好了。”
那段日子,玉竹偷偷吃药,将身体弄得雌雄莫辨。他心中惶恐至极,却不知自己到底怕被别人发现男儿身,还是更怕变得不男不女。他如同中邪一般,明知这药害人,却强迫自己每日服食不可停歇。玉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愈来愈不对劲,胡子不长了,胸前渐渐膨隆,连情绪都变得女人般阴晴不定。最最可怕的却是他情/欲日益浅淡,有一日他独自躺在被中,用手弄了白天仍半软不硬。玉竹躺在枕头上大哭一场,从此再也不让江贤文碰自己。
他那时并不知道停了药便可复原,与三王爷党之间也再扯不清关系,只能听命行事。恰巧江夫人病了,玉竹回到曲城,江贤文忙于官务,竟也不曾发现他的异样。除了阿榴,没人知道玉竹心里有多么无助。后来,江老爷被三王爷毒死,他们又让他如法炮制去害太子和李惟,他走投无路选择自尽,其实从很早之前便已起了这个念头。
玉竹无法否认自己的胆小懦弱。事到如今,他已不能确认身体恢复原样,更不敢给江贤文看。江贤文将他抱起,扯下玉竹遮在眼上的手,哄劝道:“你看一眼便知,我没有骗你。”玉竹将信将疑,半坐着低头看去。胸部一片平坦,乳/尖因方才的爱抚而挺立发红。玉竹的目光瞟到江贤文身上,自己果然与寻常男子无异。
江贤文微微一笑,知他终于肯将自己交出。他抱着玉竹在怀中,伸手将两人性/器捉在一处,撸动起来。玉竹脸颊发红,埋在江贤文肩窝。江贤文吻了吻他的耳垂,柔声道:“别害羞,好好看着。”
他的声音如同咒语,叫玉竹不自禁盯住他的手掌。肉色的柱身,顶端流淌着粘糊糊的汁水,在江贤文的指间显得格外淫靡。江贤文一边亲着他的侧脸,一边使尽解数伺候他的东西,时而指尖挑弄着横沟,时而让两人的顶端抵在一起轻轻转磨,甚至将玉竹一头扎入粗密的毛丛中旋动着再松开。玉竹瞧得面红耳赤,双目却一眨不眨,眼睁睁看着自己充血鼓胀到极限,虽不如江贤文雄壮,也是一具实足的男性身体。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腔蹦出,响得盖过一切声音,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忘情的喘叫。
两人情到浓处,一块儿出了精。玉竹的眼角残留着湿意,泪汪汪地瞧着江贤文。江贤文笑着亲他的眼睛,手探到后方替他扩弄。待准备停当,玉竹微抬身体,坐了下去,感受着江贤文深埋到体内。
一室春光,一夜缠绵。
待到两人终于累极而眠,不嫌脏不怕热地抱在一起,手指相扣。玉竹的目光描绘着江贤文沉睡的容颜,心中头一回觉得这般满足。他想自己真是个没用又不坚定的人,但只要心里盛得满满的,便再也容不下忧虑和畏缩。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到此就结束啦
多谢姑娘们一路陪伴~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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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我者谓我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