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很少在公司发这么大火,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心里憋着一股邪火,躁的厉害。
一整个下午都跟喷火娃附身了一样,几乎是见谁烧谁,小助理跟在他身后都不敢大喘气儿,顾焚也发现了自己满嘴火药,果断回了住处,觉得自己再这么待下去整个酒店都能被他烧了。
第二天下午雨还没停,但是画找到了,五米五长,三米二高的巨幅油画,顾焚收到图片看了看,因为是偷拍的,所以不是很清楚,但他感觉很喜欢,就是研究了半天也没能看出画上画的是什么东西。
顾焚盯着屏幕揣摩了半天给经理打电话:“价钱怎么定的?”
经理支支吾吾说了半天顾焚才听明白:只是找到了画,人家还不乐意卖呢,不是钱的问题,人这是非卖品。
嘿,还有给钱不卖的!顾焚这小暴脾气就激起来了,你非卖品我还非得弄到手不可。
类似这种小事完全用不到他这个大boss出面,但是他偏偏就想插手,这就等于是闲着没事蛋疼,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做,算是找个地方撒火泄气儿了,省的看啥都不顺眼,跟更年期妇女来大姨妈似的,看谁不顺眼就想喷谁一脸血。
他往人画廊里打电话,响了半天才被人接起来,他立马就很不爽了。
接电话的是个小青年,说话彬彬有礼,声音清脆温和,顾焚郁闷的小情绪稍稍得到一丝平复。
“你好,是这样的,那幅画是我们老板亲手画的,画了两年了,一个月前刚完工,我们老板很喜欢,没有出售的打算,是非卖品!”小青年有条不紊的解释。
“那你们老板在么?我想跟他沟通一下!”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出差了,明天才会过来!”
“那能预约么,我专程登门造访!”
“不好意思,这个要问过我们老板才行,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打个电话帮您问一下,确定之后会给您回电可以么?”
“好的!”
挂了电话,顾焚更加郁闷了,还碰到个这么摆谱的!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小青年彬彬有礼的声音传过来:“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不接受预约,他说如果您非常喜欢的话可以来画廊多看两眼!”
多看两眼,谁稀罕!
顾焚这叫一个气,忍不住问:“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啊?”
“云朗!”
没听过这号人物!顾焚更憋气了,决定亲自上门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顾焚心情好了很多,开着小敞往画廊跑,到了画廊门口没进去,跑到画廊斜对面的咖啡厅里喝咖啡。先给自己顺顺气儿,免得一进去把人画全点了。
没想到刚一进去就碰到了傅别年,正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
西装马甲白衬衫,皮鞋都擦的锃亮,看起来风度翩翩,特人模狗样,特诱惑。
看到傅别年,顾焚那股子邪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上,如果空气能被点着的话他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像尼古拉斯凯奇演的那个恶灵骑士,全省上下全是火焰。
这会儿算是明白自己这股火是从哪来的了,全是因为这货。自己没他的联系方式,他也不先打个电话给自己。
气他没打电话!
就因为这么屁大点事儿!
两人太久没见了,再次相见都有些不能完全确定对方的心情,不知道这三年里在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生怕对方爱的不如自己多,所有都刻意有点端着,希望对方更主动点儿,自己才能安心。
顾焚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把他的报纸扯开。
傅别年先是一愣,然后站起来也不管光天化日大庭广众隔着桌子就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捧着他脸在他脑门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笑嘻嘻的问:“哎呦,宝贝儿你来这儿出差啊?”
顾焚抹了把脑门上的口水,伸手推开他:“你怎么在这?”
傅别年心情好,甜言蜜语哗啦啦的往外淌:“你在这儿我当然也得在这儿啊!”
顾焚捏着他衣襟抖了抖,皱着眉头:“还喷香水,一大早穿这么风骚坐这等谁呢?”
傅别年回来之前专门去找过顾焚,没找到顾焚却找到了辛秋妤,俩人坐在一起聊了个把小时。大致情况了解个十有八/九:顾焚在和辛秋妤结婚的第二天俩人就偷偷的去办理了离婚手续,对外仍以夫妻相称,实际上是兄妹相处。
辛秋妤对他从始至终都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只是傻傻分不清楚。后来真正爱上了一个餐厅里的服务员,俩人心心相印,可惜那小伙子太穷了,身材长相都不算出挑,跟顾焚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无奈小公主就看上了,死活愣是难分难舍,因为实在是没什么特点,所以家里不管她寻死觅活就是不同意。
顾老爷子一心想让顾焚结婚,就算是不娶辛秋妤还得娶别人。辛秋妤父母是一心想要拆散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不嫁顾焚也要嫁别人。
她跟顾焚暗地里稍作沟通,俩人一拍即合,只好出此下策,以夫妻名义相处,只要不被媒体曝光,私底下各找各的菜!
结果前几天顾老爷子无意间发现了俩人的离婚证书,一口气没提上来,就住院了,醒来给顾焚一顿好骂,俩人也都不想再瞒了,和平分手,辛秋妤净身出户,离过婚的人跟黄花大姑娘毕竟还是有区别的,辛家人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勉强算是答应了她和那小骑士的婚约。
顾老爷子也是被顾焚折腾的没办法了 ,傅别年刚走的那段时间顾焚跟个工作机器似得,吃喝住行都在公司,基本不回家,整个人都快跨了,工作狂到颓废的程度,老爷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没想到结婚根本就没有改变他的心意,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没辙了,便决定以后都不再干预,任其发展。
傅别年知道顾焚苦心积虑为他守身如玉感觉这三年的苦没白受,真他妈值了!现在看着顾焚感觉喜欢死了,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也愿意撸起袖子给他摘。
“除了你我能等谁啊!”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挨着顾焚坐下:“不过你一大早来这干嘛呢?”
顾焚以为是跟着他跑来的,心情稍微好一些,不过看到对面的画廊还是忍不住挫牙:“来会会对面的那小老板儿!”
“嗯?”
“我就不信一幅画我还得不到手了!”
“嗯??”傅别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昨天那个非要买画的人就是眼前的大爷!!给他郁闷的吧,气小裴没把话说清楚,早知道是顾焚要买他肯定不会摆谱端架子,那肯定是跪送求收啊!举着画上赶着往人怀里送都来不及呢哪还敢拒绝啊!
“我都没见过这么摆谱的!”
顾焚浑身的火焰在方圆两米只能都能导致三级烫伤,傅别年这会儿也不敢提前招供,只能先安抚:“那个画廊的老板我好像认识,要不我帮你看看怎么回事,成么?”
“不成,我得自己亲自去看看!”说完站起来就往楼下走。
傅别年特别想抱着顾焚使劲儿咬一口,祖宗唉,您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有外人在,有话也不方便说。车里没开灯,俩人的手臂碰到一块,十指交缠紧紧的握在一起,谁也没说话,各自望向窗外。看起来毫无交流的两个人实则暗中都不老实,你勾勾我的手指,我捏捏你的手心,一会儿相互摸摸大腿一会儿暗中比较腕力,就这么无聊的游戏俩大老爷们儿跟小孩似得玩的不亦乐乎。
快到顾宅的时候顾焚不闹了,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十指交叉,掌心贴合,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脸,心里的快乐溢到嘴角,不想掩饰。
傅别年火力大,手暖的跟个小火炉似得,顾焚觉得两人手心相贴的地方密密的全是汗,全身都跟着懒洋洋暖酥酥的,傅别年用小指挠了挠他的手心,痒痒的,顾焚不由得伸了个懒腰,钥匙从手里掉到车上,他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照着,傅别年弯腰用闲着的那只手去捡。拾到钥匙没有立刻直起身,而是猫在车座后面突然伸手抓着他的前襟把他拽的半弯着腰飞快的在他嘴上亲了一下之后俩人迅速的坐直身体。
“我明天要开总结会,估计要忙到很晚,后天要出差……”顾焚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把车窗往下摇了点儿,顶着凉风从他手里拿过钥匙的同时也故意挠了挠他掌心:“等出差回来,大叔带着你玩儿去!”
“你会不会玩着玩着把我卖了呀?”傅别年笑着看他:“让我想见都见不到你……”
想见都见不到!两人都深刻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顾焚盯着他的脸看,笑道:“虽然说你的卖相还算不错,不过留着比卖了有价值!”
车还没停,顾焚就看到顾宅门口站着一个翘首以盼的身影。他使劲握了握傅别年的手然后松开,在下车之际跟他说:“我手机号没换,有事打给我!”
傅别年点点头,突然拉住他的衣角,顿了一下才说:“我妈让我转告的,你回去跟顾老爷子说一声,你爸……不是萧青山害死的,是当时街上j□j,他凑着看热闹被人误杀的……”
顾焚愣了半天,点点头。
刚一下车辛秋妤就迎了过来,顾焚关上车门往大门口走。傅别年看了一眼这个场景,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要多难受就多难受,闷声让师傅掉调头,却不知道去哪儿。
凌晨一点了,完全没有睡意。
他看着街上的霓虹发了会呆,冲的哥道:“去黑色洋流!”
清吧里人挺多,他随便点了瓶啤酒,找了个犄角旮旯坐下,放空自己,想发呆,感觉自己再次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很迷惘,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虽然都知道顾焚结婚的事,但那都是听说,在电视上见到跟亲眼目睹完全他妈的不是同一个感受,就辛秋妤站在门口等他回家这么简单的一件儿小事就深深的刺激了傅别年,更不用说别的。仅仅是想想顾焚和她发生过其他更加亲密的行为他就受不了,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
没见面的时候感觉这辈子都跟顾焚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就算是他结婚生子那也是他该有的正常人生,只要他过的快乐就行,可是现在见到面了,他能感觉到顾焚深深的思念和爱恋,他就心动了,没办法无动于衷。
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顾焚,舍不得。
礼台上歌手都换了,身边的人也换了好几拨了傅别年还在发呆,大脑一片空白,连萧青山什么时候坐到身边的他都不知道。
萧青山也拿了瓶啤酒,跟他手里的瓶子碰了碰:“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别年睁开眼,感觉自己跟睡过去了似的,揉揉眼坐正,环视一圈:“刚回,生意不错!”
“还行吧。”萧青山喝了两口问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出来瞎晃荡什么呢?”
傅别年主动跟他碰一个,一饮而尽:“散散心,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你!”
萧青山随手招来一个waiter ,要了一箱啤酒:“我最近没什么事做,基本都泡在这儿,无聊的时候你就过来坐坐,我一般都在的!”
傅别年这才仔细看他,感觉三年不见萧青山显老了,都没有以前那种高大威猛的感觉了,开了瓶酒递给他:“没什么事儿就出去跑跑玩玩,老憋在这有什么劲儿,萧海洋不是也快毕业了么?你就跟你老伴儿一起游山玩水散散心养养老多好……”
萧青山长叹了口气,抬眼四处看了看:“折腾了大半辈子现在也折腾不动了,没那心思,我正想着等明年海洋毕业了就把这个清吧倒手买了,累了,不想做了。”
“买了也好,免得麻烦,没钱了我养你!”傅别年一口喝干一瓶,抿嘴道:“不过我只养你自己,要是拖家带口的我可不干!”
听他这么说萧青山绷不住乐了:“你养我?算了吧,你知道我一个月的花销多大么?放心好了,我还是能养的了自己后半生的!我给你的没有给海洋的三分之一多,就算是要养那也是该他养!”
“这么说就见外了!”傅别年把喝空的瓶子放到地上:“其实我也没怪过你,就当初你没跟我说你结婚生子的时候心里挺不舒服,而且我早就想通了。现在这样挺好的,你有了自己的家庭,我妈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另一半……其实她从没怨过你!”
萧青山捂着脸深呼了一口气:“没见到你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你妈背叛了我,其实也说不上是背叛,毕竟我当时那个样子任谁都等不了……后来我知道她有了顾翔天的孩子,心里特别难受,一气之下就结了婚,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后来有了海洋,日子也慢慢的步入了正轨,再后来把你接回来,感觉挺愧对你,都没脸见你,现在你健康的长大,我也就释怀了……我这辈子欠你太多了……”
傅别年静静的听他讲过去那些出生入死的事,知道他其实这么多年一直都想着云笙,但是因为有了家庭有了责任,从来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所以那个时候把他从孤儿院领出来却从来没有给他一个名分和说法,只是安静的把他养大。
现在想想感觉这也是个两全的办法,如果当初就直接宣布他的身份,不但他要落上一个私生子的称呼,萧青山的家庭恐怕也要四分五裂。
想到这心情慢慢沉淀了下来,人生在世难免要经历生离死别,生离尤可挽回,死别呢,那真是要肝肠寸断了,没什么比知道心爱的那个人还健健康康的活着更让人安心了。
在不在一起,显得就没那么重要了。
“听你这么说,感觉你心事也很重啊!”傅别年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来吧,说出来我给你排忧解难,不是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么,那我现在就是你的贴臀小裤衩儿,说吧!”
萧青山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叹气不止:“唉,这么多年学白上了,你这什么破比喻啊?亏我一直都用给你来激励海洋积极向上的学习!”
“我这叫对仗!”傅别年递根儿烟给他,自己也点上:“你是不是跟家里内谁,闹矛盾了?她把你赶出来不让你进门了?”
“可不是么,正跟我闹离婚呢,天天念叨的我脑浆子疼!前一段海洋在家的时候她还安分点,现在海洋开学去学校了,她又念叨上了,我都快被念死了。”萧青山抽了口烟无奈道:“感觉比当年那些道上的黑道头目都难对付!”
傅别年忍不住嘎嘎直乐:“女人是一种特别奇怪的动物,所以说还是爷们儿和爷们儿之间最好沟通!”
“……”萧青山知道他和顾焚之间的事,这句话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跟他碰瓶儿喝酒。
又喝了一瓶,傅别年叫停:“不喝了,明天还得上班,不能出错!”
萧青山平时不回家都是住在清吧里一个特设的小厢房里,床不大,房间摆设一应俱全。傅别年睡在里面他就没地方睡,在外面守了一夜场子,第二天早上把傅别年送到店里才回去补眠。
顾焚也在医院守了一夜,他昨天刚到家就迅速的赶往医院,老爷子在他回家之前高血压犯了,还挺严重,顾一阳守在医院,辛秋妤在家准备住院用的东西,顺便等他回家。
折腾到后半夜才算彻底稳定下来,他被闹得一夜合不了眼,天亮才有些睡意,在病房里打了半个小时盹儿,确定老爷子没大碍之后才强忍着疲倦去公司开会。
就为老爷子生病这事儿弄的出差也延后了两天。
他到邻省的时候正是下午,还下着雨。到处都湿漉漉的,春天的毛毛细雨,小风一吹没个方向,打伞根本没什么用,顾到头顾不到脚,总之不管伞往哪个方向挡都是一身湿。
梦端在邻省新开了一个连锁店,过几天开张剪彩,他提前过来看看,每次开分店之前他总是会提前过去事无巨细的全部审查一遍,不然放心不下。顾一阳老是说他,没见过当老总当成你这样的,别人都是满世界跑着玩儿,有事随便吩咐一下,自己就等着数钱了,就你,整天忙的要死。
多数时候顾焚觉得自己是忙习惯了,也闲不下来,一闲下来无非是看看电影泡个澡睡个觉看个书晒个太阳什么的,闲久了也没意思。
最妙的悠闲时光就是忙了个昏天暗地,彻底的悠闲几天,那悠闲,才真的叫悠闲,所以顾焚一般都是疯狂的忙一段,再彻底的给自己放个大假。
他都计划好了,等把分店的事情忙完,他就给自己放个长假,找他们家小必进快活一把。
小助理跟他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他拿着小剪刀咔嚓一剪,就妥妥的了。
顾焚楼上楼下挨个的看了看,确实没什么毛病,可是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还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站在大厅中心环视了一圈,审视好半天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把经理叫过来,指了指墙上的画:“怎么挂的是国画?当初的效果图是这样的么?”
经理微微颔首,解释道:“是这样的,因为没有这么大的油画,所以暂时就用国画代替了!”
“简直是胡闹!” 顾焚大手一挥:“换,就按照效果图来做,我不要求一模一样但是至少要有个八分像,这算是什么?混搭么?没找到就去找,找不到就请人画,开业的时候还这个样子不是闹笑话么?还有墙上的那些小幅挂画,也不行,全部换!”
经理十分为难:“真的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再说时间也来不及了!”
“早干嘛去了?”说完这句顾焚停了停,感觉自己说话有些重了,一幅画而已,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跟效果图不一样就不一样了,再说他平时很少在公司发这么大火,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心里憋着一股邪火,躁的厉害。
一整个下午都跟喷火娃附身了一样,几乎是见谁烧谁,小助理跟在他身后都不敢大喘气儿,顾焚也发现了自己满嘴火药,果断回了住处,觉得自己再这么待下去整个酒店都能被他烧了。
第二天下午雨还没停,但是画找到了,五米五长,三米二高的巨幅油画,顾焚收到图片看了看,因为是偷拍的,所以不是很清楚,但他感觉很喜欢,就是研究了半天也没能看出画上画的是什么东西。
顾焚盯着屏幕揣摩了半天给经理打电话:“价钱怎么定的?”
经理支支吾吾说了半天顾焚才听明白:只是找到了画,人家还不乐意卖呢,不是钱的问题,人这是非卖品。
嘿,还有给钱不卖的!顾焚这小暴脾气就激起来了,你非卖品我还非得弄到手不可。
类似这种小事完全用不到他这个大boss出面,但是他偏偏就想插手,这就等于是闲着没事蛋疼,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做,算是找个地方撒火泄气儿了,省的看啥都不顺眼,跟更年期妇女来大姨妈似的,看谁不顺眼就想喷谁一脸血。
他往人画廊里打电话,响了半天才被人接起来,他立马就很不爽了。
接电话的是个小青年,说话彬彬有礼,声音清脆温和,顾焚郁闷的小情绪稍稍得到一丝平复。
“你好,是这样的,那幅画是我们老板亲手画的,画了两年了,一个月前刚完工,我们老板很喜欢,没有出售的打算,是非卖品!”小青年有条不紊的解释。
“那你们老板在么?我想跟他沟通一下!”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出差了,明天才会过来!”
“那能预约么,我专程登门造访!”
“不好意思,这个要问过我们老板才行,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打个电话帮您问一下,确定之后会给您回电可以么?”
“好的!”
挂了电话,顾焚更加郁闷了,还碰到个这么摆谱的!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小青年彬彬有礼的声音传过来:“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不接受预约,他说如果您非常喜欢的话可以来画廊多看两眼!”
多看两眼,谁稀罕!
顾焚这叫一个气,忍不住问:“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啊?”
“云朗!”
没听过这号人物!顾焚更憋气了,决定亲自上门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顾焚心情好了很多,开着小敞往画廊跑,到了画廊门口没进去,跑到画廊斜对面的咖啡厅里喝咖啡。先给自己顺顺气儿,免得一进去把人画全点了。
没想到刚一进去就碰到了傅别年,正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报纸。
西装马甲白衬衫,皮鞋都擦的锃亮,看起来风度翩翩,特人模狗样,特诱惑。
看到傅别年,顾焚那股子邪火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上,如果空气能被点着的话他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像尼古拉斯凯奇演的那个恶灵骑士,全省上下全是火焰。
这会儿算是明白自己这股火是从哪来的了,全是因为这货。自己没他的联系方式,他也不先打个电话给自己。
气他没打电话!
就因为这么屁大点事儿!
两人太久没见了,再次相见都有些不能完全确定对方的心情,不知道这三年里在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生怕对方爱的不如自己多,所有都刻意有点端着,希望对方更主动点儿,自己才能安心。
顾焚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把他的报纸扯开。
傅别年先是一愣,然后站起来也不管光天化日大庭广众隔着桌子就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捧着他脸在他脑门上响亮的亲了一口,笑嘻嘻的问:“哎呦,宝贝儿你来这儿出差啊?”
顾焚抹了把脑门上的口水,伸手推开他:“你怎么在这?”
傅别年心情好,甜言蜜语哗啦啦的往外淌:“你在这儿我当然也得在这儿啊!”
顾焚捏着他衣襟抖了抖,皱着眉头:“还喷香水,一大早穿这么风骚坐这等谁呢?”
傅别年回来之前专门去找过顾焚,没找到顾焚却找到了辛秋妤,俩人坐在一起聊了个把小时。大致情况了解个十有八/九:顾焚在和辛秋妤结婚的第二天俩人就偷偷的去办理了离婚手续,对外仍以夫妻相称,实际上是兄妹相处。
辛秋妤对他从始至终都是妹妹对哥哥的依赖,只是傻傻分不清楚。后来真正爱上了一个餐厅里的服务员,俩人心心相印,可惜那小伙子太穷了,身材长相都不算出挑,跟顾焚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无奈小公主就看上了,死活愣是难分难舍,因为实在是没什么特点,所以家里不管她寻死觅活就是不同意。
顾老爷子一心想让顾焚结婚,就算是不娶辛秋妤还得娶别人。辛秋妤父母是一心想要拆散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不嫁顾焚也要嫁别人。
她跟顾焚暗地里稍作沟通,俩人一拍即合,只好出此下策,以夫妻名义相处,只要不被媒体曝光,私底下各找各的菜!
结果前几天顾老爷子无意间发现了俩人的离婚证书,一口气没提上来,就住院了,醒来给顾焚一顿好骂,俩人也都不想再瞒了,和平分手,辛秋妤净身出户,离过婚的人跟黄花大姑娘毕竟还是有区别的,辛家人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勉强算是答应了她和那小骑士的婚约。
顾老爷子也是被顾焚折腾的没办法了 ,傅别年刚走的那段时间顾焚跟个工作机器似得,吃喝住行都在公司,基本不回家,整个人都快跨了,工作狂到颓废的程度,老爷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没想到结婚根本就没有改变他的心意,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没辙了,便决定以后都不再干预,任其发展。
傅别年知道顾焚苦心积虑为他守身如玉感觉这三年的苦没白受,真他妈值了!现在看着顾焚感觉喜欢死了,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也愿意撸起袖子给他摘。
“除了你我能等谁啊!”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挨着顾焚坐下:“不过你一大早来这干嘛呢?”
顾焚以为是跟着他跑来的,心情稍微好一些,不过看到对面的画廊还是忍不住挫牙:“来会会对面的那小老板儿!”
“嗯?”
“我就不信一幅画我还得不到手了!”
“嗯??”傅别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昨天那个非要买画的人就是眼前的大爷!!给他郁闷的吧,气小裴没把话说清楚,早知道是顾焚要买他肯定不会摆谱端架子,那肯定是跪送求收啊!举着画上赶着往人怀里送都来不及呢哪还敢拒绝啊!
“我都没见过这么摆谱的!”
顾焚浑身的火焰在方圆两米只能都能导致三级烫伤,傅别年这会儿也不敢提前招供,只能先安抚:“那个画廊的老板我好像认识,要不我帮你看看怎么回事,成么?”
“不成,我得自己亲自去看看!”说完站起来就往楼下走。
傅别年特别想抱着顾焚使劲儿咬一口,祖宗唉,您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因为作者懒不想写所以快完结了会被臭鸡蛋砸昏么
☆、君王不早朝
小裴正在擦玻璃,见有人进来便要打招呼,随后看到傅别年就跟在其后,点了点头便接着去忙自己的。
顾焚一动不动的看那副巨幅油画,傅别年鞍前马后的在身边小心伺候着,倒了杯热水递给他:“很喜欢?”
“还行吧!”顾焚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本来还觉得特别喜欢,这会儿仔细一看……发现画的什么玩意儿啊……”
傅别年汗颜,在心中呐喊,宝贝儿那画的就是你!
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一旁,拉着他就往办公室走,经过小裴身边的时候还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小声吩咐道:“给老板娘煮杯咖啡端进来!”
门刚阖上,顾焚手腕一扭,把他手臂扣到身后将他整个人拍到墙上,抵住他的腿恶狠狠的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傅别年发现顾焚这个背后扭胳膊把人扣在墙上的动作做的相当纯熟,他干脆也不挣扎了,贴墙上乖乖作答:“我刚才说给老板娘煮杯咖啡端进来!”
“谁是老板娘?”
“你!”
顾焚手腕加力,傅别年疼的额头冒汗:“宝贝儿你轻点儿……”
顾焚被他气的没治,又舍不得真把他揍一顿,恨得牙根痒痒,张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用力挫了挫牙。傅别年忍着疼一声没吭,等顾焚咬完了才转过身来揉了揉脖子:“我觉得你这狗上身的尿性跟我配成一对正正好!”
“……” 顾焚哭笑不得,严重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沟通产生了障碍,这叫什么话!
傅别年伸手搂着他的腰,嘴凑过来要亲他,门被敲了两下就被推开了。小裴端着咖啡愣愣的站在门口,顾焚都没来得及弹开,三个人就这么尴尬的僵持了两秒钟,傅别年努了努嘴:“放桌子上吧!”
小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子旁放下杯子眼皮子都没翻迅速的关上门跑出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连一秒钟都不带迟疑的。
顾焚红着脸在他嘴上亲了亲:“前几天不打电话给我是不是生气我没跟你说实话?”
傅别年楞了一下:“没有,我知道你怎么想的,看我是不是死心塌地的,就算你结婚了也在乎你……”
“我以前很不喜欢登报上电视的,可是找你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就只能等你来找我了。我又完全没有你的消息,见你宁愿在一个服装店里做销售员都不去找我,还以为你变心了……”
“我是想变未遂啊,除了你看谁都不顺眼!想着我这么大魅力你总不能不要吧,再想想是我先勾搭你的,你都没变我怎么能变。”
对于这句剖白顾焚表示只能勉强接受,指望他说什么甜言蜜语也不靠谱,只好换个话题:“你开这个画廊多久了?”
“有段时间了!”傅别年回亲他一下:“昨天小裴没跟我说清楚,我不知道是你要买那副画……”说到这他想起了什么,在顾焚腰上使劲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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