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衍头也不抬，答应一声，手中动作也不慢，金乌血肉已经被料理得七七八八了。
    “女娲而今已经成圣，他的那位大哥伏羲何以成圣？”
    伏羲斟酌着言语，这样问道。
    张衍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神色不自在的伏羲，“上次就说了，那位伏羲没有鸿蒙紫气，不能成圣的。”
    “若……若是他有鸿蒙紫气呢？”伏羲追问。
    张衍都惊了，“他哪来的鸿蒙紫气？”难道前世那些神话传说又骗人？
    “就，就是上次大兄说紫霄宫那些蒲团很重要，我……呃，我跟他说了，他就直接抢了一个。”
    “后来道祖就将鸿蒙紫气给他了。”
    伏羲解释，旋即看向神色古怪的张衍，“难道还不能成圣？”
    “能成，能成！”张衍楞了一下，神话传说因为他而改变了，这样近乎于改变历史的成就感，让他兴奋起来。
    “一共有七座圣人，伏羲抢了谁的位子？三清不可能，毕竟有盘古恩泽，难道是红云？最好是接引准提！”
    “西方那两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着张衍的碎碎念，伏羲神色愈加古怪，“大兄，这一次是八道鸿蒙紫气！”
    “八个圣人？”张衍不可置信，兴奋心情一下子消散了大半，“我还以为能改变天命呢，没想到只是拐了弯又回到原点了。”
    “天命？”即使是身为准圣级别的存在，伏羲也难以理解什么是天命。
    “等以后诸圣皆到位，无量量劫一开，你就知道天命了。”
    张衍没有过多解释什么，然而言语之间的圣、劫等名词让得伏羲都是悚然，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漫天血雨，其中甚至有圣人、道祖等下场出手了。
    “那伏羲既然有鸿蒙紫气，那就好办了，他的圣道也在人族！”
    张衍一番感叹之后，终于是想到了伏羲最开始的问题，这样答道。
    伏羲可是人文初祖，能帮上这样一位存在，张衍还是很高兴的。
    “人族？”伏羲不解，当时女娲创立人族时，他就在边上，不曾感应到自己的道应在人族身上。
    “别急，让伏羲去人族看着，不久之后，他就明白了。”张衍神秘一笑，也不多说。
    上次说多了，就让伏羲夺得鸿蒙紫气，若是张衍没记错的话，最后一道鸿蒙紫气应该是遁去的天道生机。
    天道大出血，将仅有的鸿蒙紫气都送出去，难保不会被记恨上，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两人说话间，金乌血肉已经被做成了一盘盘菜肴。
    红烧、清蒸、酱卤、最后涉及骨头那一块的金乌肉，直接被张衍做出了排骨汤。
    当一盘盘异香扑鼻的金乌菜肴端到外面的石桌后，后土与大羿都瞪直了眼睛。
    他们巫族平日里若是高兴，也常常以妖族肉为食，但也只是烤熟而已，哪里见过有这么多花样的菜式。
    女娲早已见识过了张衍的本事，已经迫不及待就拿起筷子开吃了，一口红烧金乌肉极为鲜嫩，入口即化，辛辣与肉香同时在口中爆发开来，惊艳味蕾。
    女娲幸福地眯起了眼睛，感受着金乌肉在吞下的那一刻，化作道则在体内流转。
    虽然而今菜中的道则对她这个圣人来说，增加不了多少道行，但是转而一想，其他人为了悟道不知道要闭上多少年的关，而她只需要吃吃吃就行了，其中差距，不足外人道也。
    “都吃，都吃！”张衍端上一锅香喷喷的排骨汤，招呼道。
    这算是满足所有人的口腹之欲了，甚至于张衍没忘了给笼子里的鲲鹏放上一盘金乌肉，毕竟以后就是自家的捕猎鹰了。
    鲲鹏泪流满面的一口吞下盘子里的金乌肉，虽然是生肉，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这次是金乌肉，下次不就是鸿什么气了吗？
    鲲鹏在笼子里打得一手好算盘，而后土和大羿吃下金乌肉时，更是神色震动。
    一如当初后土初来时所喝的茶水一般，吃下的所有肉食都化作了一股暖流，温润着二人的身体内外。
    “这是？”
    女娲瞳孔微缩，伏羲也是有所察觉，一脸诧异。
    后土和大羿一个是大巫、一个是祖巫的身份，女娲传音告知过伏羲。
    他们此刻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两个巫族身上的变化。
    “元神，法力！”
    饶是女娲圣人心境，都忍不住脸色微变。
    巫族乃盘古血肉所化，不曾诞生灵魂，只余力量通天，其中佼佼者如祖巫者，力量堪比准圣。
    故此，巫族已经是当世大族了，
    若是诞生了元神，修成了法力，那还了得，时日久了，岂非连圣人都可以叫板了？
    伏羲也是神色一变，下意识去看张衍，只见自己这家大兄正在全力对付盘中的红烧金乌肉，好似没有察觉到后土和大羿的变化。
    见此，伏羲脑中一闪而过张衍口中的天命，顿时凛然。
    女娲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被伏羲按下，女娲不解，但见到伏羲脸色严肃地摇头，也不再说话，继续吃饭。
    同在石卓前，大羿睁开眼睛，望着天地多了一些色彩的样子，仿佛明悟了什么，顿时激动不已。
    他为大巫，在巫族地位虽然不如十二祖巫，但也依稀得知了一些秘密。
    比如后土在这里获得了巫族上下全都梦寐以求的元神与法力，而现在，他也一样拥有了吗？
    藏在石桌下的双手狠狠握下，一丝波动在虚空之间产生，让大羿激动非常，那是一种特别的力量，不同于肉身之力。
    “多谢前辈！”大羿忍不住开口了。
    “嗯？”张衍终于是抬头了，发现桌上的其他几个人都停下了筷子，顿时惊诧道：“都吃好了？”
    “嗯？嗯！”后土和大羿以为张衍这是在送客，当下起身，准备告辞。
    他们并没有不满，相反十分感激，只是送出一堆血肉而已，便是获得了这么多，前辈真是太慷慨了。
    看了一眼后土和大羿离开的背影，张衍也没有在意什么，小族嘛，事情就是多，人家要走，自然也不好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