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你了?”戚骁试探性地问。
秦菀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没见到他。”
闻言,戚骁先是一怔,随后回神。
没见到……
“是淮南王?”
秦菀笑了笑,没有否认。
“父王说,我此生命运注定多坎坷,他希望我安好,更希望大哥安好。”
“……”戚骁沉默了。
“大哥安好,是父王此生唯一的心愿。”
戚骁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秦菀,“你甘心吗?”
“甘心如何?”
“不甘心又如何?”秦菀直视着他的视线,神色淡淡的反问。
戚骁张了张嘴刚准备说点什么,不料,秦菀没给他机会,直接就开口打断了他。
“不过,你也不必脑补猜测那么多……”
“我虽倾慕过大哥,但也是曾经的事了。都已经过去三年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它能冲淡很多的东西,尤其是一份本就不够浓烈的少女怀春情愫。”
“我从未对大哥坦诚表达过,大哥也从未回应过我……”
“好了,我说完了。”秦菀看向戚骁。
戚骁:“???”
就这?
“没了?戚骁一脸怀疑人生。
“不然呢?”
“淮南王就没跟你说点别的?”
见秦菀这么不自觉,戚骁便只好自己开口问。
“父王说,他给我安排了两条路,一条是入宫为妃,或者成为皇子妃,以我凤女的身份这条路我可以走得很轻松……”
“第二条路就是来四方城,他为我铺路,让我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而不是成为任何人的附属品。”
听到这,戚骁沉默了一瞬,“……淮南王对你倒是挺好。”
“父王待我如亲子。”秦菀含笑道。
闻言,戚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斜睨了秦菀一眼,冷笑一声,“你对自己认知有误。”
秦菀随意的笑了笑,“是男是女重要吗?”
当然重要!
那一刹,戚骁本能地想要去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又顿住了。
人家自己都不在乎,他那么上头干嘛?
想到这,戚骁眉头轻蹙,总觉得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
“为什么不选择第一条?”戚骁忍不住问。
秦菀看了他一眼,红唇微抿,沉默了一瞬到底还是没有隐瞒。
“那天晚上,父王在大哥的院子外拦下了我,把我叫到了书房,他拿出了一堆画像。”
“画像?”戚骁皱眉,“……大夏王朝所有适婚皇子?”
秦菀笑而不语,没有否认。
戚骁:“……”呵。
这个淮南王还真是胆大包天。
他以为是选秀吗?
还把当今圣上和所有皇子的画像摆在秦菀面前,任由她挑选。
气愤的情绪持续不到一秒,戚骁就下头了。
“里面有我?”戚骁突然想到。
秦菀笑而不语。
闻言,戚骁沉默了……
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
“所以,早在一开始你就认出了我?”
戚骁的语气听上去有那么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秦菀含笑解释道:“我记性挺好的,勉强算得上……过目不忘?”
戚骁:“……”呵。
【夜戚骁好感度加2,当前好感度26。】
戚骁看上去有点小情绪,似是不开心的模样,但因为秦菀的坦白,他的好感度反而还涨了。
“既然知道我来者不善,为什么还要留下我?”
“因为没有你,也会有别人。”秦菀坦诚地让戚骁哑口无言。
“所以呢?你的目的是什么?”戚骁薄唇微抿。
“我们合作吧,七皇子。”
“我不知道柔妃于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但我会尽我所能帮你救她。”
“同样的,我体内的毒也得麻烦七皇子。”
闻言,戚骁眸色微闪,但仅仅只是一瞬又恢复自然。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在否认。
“七皇子,我既然敢留下你,又怎会不防着你?”
“那一箭我本来是可以躲开的。”秦菀坦诚道。
……
……
……
戚骁:“……”这个女人真可怕。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戚骁心里还是存在疑虑,还是无法完全信任她。
又或者说,他是在忌惮她。
今夜种种,秦菀的这些坦白令他感到心惊的同时,也深深认知到这个女人有多可怕。
但越是清楚秦菀的“深不可测”,他越发想要接近她,和她好好地玩一玩。
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太上头了。
比起宫中的那些蠢货,秦菀可有趣太多了。
【夜戚骁好感度加2,当前好感度28。】
他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旗鼓相当的对弈感。
他觉得很是有趣。
“那一箭算是我送七皇子的一份见面礼。”秦菀直白道。
“虽然宫中选择了七皇子,但以宫中那些人多疑的性子,这秦家军里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的眼线。”
“为了让七皇子顺利入营,也为了让宫中相信七皇子的一片诚意,我自然是要配合一点的。”
“不然……七皇子千里迢迢来到四方城,却毫无所获,那宫中势必会有其他的安排和手段,反而防不胜防。”
戚骁:“……”
【夜戚骁好感度加5,当前好感度33。】
她倒是会卖人情会做人。
“你就不怕那毒要了你的命?”戚骁故意表现出一副被算计后的愤怒模样。
“你多次为我诊脉施针,我的体质如何,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戚骁:“……”
……
……
……
“你还真是不怕死。”
好半晌,戚骁才憋出这么一句。
难怪在这杀人如麻的战场上,她区区一个女子能凭借一己之力坐上这镇国大将军之位。
除了淮南王为她铺路外,她自身的能力也是不可忽略的。
想到这,戚骁对秦菀的认知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那你的内力呢?”戚骁问。
闻言,秦菀含笑举起自己白皙的手……
月光下,那只看上去纤细的手合拢成掌,朝着不远处的山丘狠狠打出……
“砰!”
“轰!”
尘土飞扬……
草木碎屑混乱地飞舞着……
即便是在混乱的夜色下都清晰可见……
戚骁:“……”呵。
去踏马的愧疚。
这个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也算是摸爬滚打多年,即便是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像秦菀心机深沉到这种地步的人,他戚骁也是头一次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