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种乖巧的撒娇方式。
司浅之果然没有说话,只是像小时候一样,一只手抱着司晋琛的脖子,轻轻的蹭了蹭,他突然地就感受到了成长的烦恼。他能使花草加快速度的长高,能使花苞迅速的绽放,可是那些琛琛看不见的银色透明的符文不能用于自身,甚至是他还比同龄的小盆友长的慢得多。
最重要的是,他在家里是最矮的一个,在班上还是最矮的两个之一,另一个最矮的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能不烦恼么?!
到了浴室,将人放在扁圆的矮凳上站着,司晋琛摸了摸那手感一如既往的好的柔软的黑发,转身打开浴缸里的自动调节器,回身了再用指腹抹开那微微蹙着的小眉头,温声道:“说吧。”
司浅之抬眼瞅了瞅,又将浓长的眼睫垂下,分外伤感的一声轻叹:“唉……”
司晋琛很不厚道的笑了,在司浅之幽怨的看过来时用手抹了一下咧开的嘴,轻轻的捏了捏那白嫩的面颊:“有什么烦心事了?跟我说说,我帮你想主意。”
对于司晋琛的提议,司浅之很乐意接受,这几年来就没碰见过他这大侄子不能解决的事!他双眼微亮,用一种跟着学园里的历史老师学的近乎是沉着的语气说:“我有了成长的烦恼。”
这个烦恼的体现就在身高上。
“……”司晋琛转身了,去看浴缸的水够不够,宽厚的双肩微微的颤动。几秒钟后,他回过身,轮廓立体,面容俊挺温雅的高大少年,沉静的开口:“嗯,成长的烦恼,很好解决的。”
司浅之睁着黑葡萄大眼认真的看着他,心里满是惊叹:琛琛真厉害,我都没说烦恼是什么他就能解决!
司晋琛毫无压力的接受了这样信赖的眼神,淡笑道:“边洗边说。要帮忙脱衣服吗?”虽然这么问着,修长的手指却已经在熟练的解着那细小的扣子。司浅之也不在意,垂下小脑袋,白嫩的双手在跟最下面一粒小扣子斗争,等他解开了两粒扣子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浴缸里,微热的水只到了膝盖处,白嫩的小小少年站在浴缸里,上面是一件敞开的睡衣,下面就只有一件印着小鹿斑比的小内内了。
将睡衣扔进了一边的圆筐里,剩下的最后一小件,司晋琛没有再动手了,而是去看那些剩的不多的洗浴用品的期限,以及新添的那些瓶瓶罐罐后面的说明。前些时候一时冲动,咳,伸手弹了一下小小小叔,以至于被非常认真而严肃的申明:最后一件不用帮忙脱!他当时答应了,在短时间内自然要做到。
司浅之显然对司晋琛的识时务非常满意,光溜溜的坐在浴缸里后,仰着脑袋等着那些带着好闻的味道的沐浴液涂在身上,然后可以抹出很多白白的泡沫,就像是将天上的云朵给拢在了身上,轻轻的,柔柔的。
“说吧。”司晋琛重新挑开了话题,检查了一下洗头帽后才将那柔软的黑发打湿,抹上洗发露,揉出一头的泡沫。
“嗯,班上的同学长得都比我高,成长真的好烦恼!”司浅之颇有些苦恼的开口,让脑袋随着头上那不轻不重的力道动,然后得了一颗嫩嫩的板栗,顿时不动了,只是手上玩着泡泡。
身高的问题……司晋琛也有些无力,全家悉心养这一个娃,养的白嫩,但是总也只能微微胖,至于长高,这是全家忧心的问题,还是靠食物解决不了的!想了一下,司晋琛觉得不能让人钻牛角尖,便沉着的开口:“长高的机会很多,吃饱睡足肯定能长好!不要和同学比,如果天上掉下一棵树,他们长得高的可是比较倒霉的。”
司浅之想到之前电视报道里那奇异的事件,顿时担心了:“那琛琛你们怎么办?”
“我们都是大人了,可以躲开,不用担心。”
“真的吗?”
“真的!”
“哦,那我不担心了,但是你们还是要小心!”
“嗯。”
司晋琛一年又一年的悉心教导终于是完全的发挥了作用,很完美的将他的小小叔培养成了一只终极“侄控”,就像他用一个月又一个月的时间来堆积他对他的小小叔的宠爱与呵护,保证这一生都不会用完,还只会越积越多,还会自行衍生。
当你走进了一个单纯美好的人的世界,看到了他的脆弱,知晓了他的美好,分享了他的秘密,懂得了他的哀乐,并且你也被触动了,你便会想停驻在他的生命里。人心会变,留在了心里并不代表永恒,但是生命只有一次,你扎根在了他的生命里,只要他的心脏还在跳动,你的存在就是永恒。
也许最开始的真的仅仅是出于关心与喜爱,可是当那句带着哽咽的“你早点回来”打破了最后一点心防,不再保留的爱护与宠溺,让两个人的羁绊只会越来越深。司晋琛乐于造成这种结果,司浅之也依赖这种好,一人温柔而强势的进驻一人的世界,一人则是毫无保留的为他敞开。
旁人不懂,也指点不来。
单就本质而言,司东青对他的儿子的认识非常到位。
雄狮,强势,强权。
当那只雄狮慢慢的长大,并且拥有了狐狸的狡猾,狼的狡诈,他注定会成为世界的强者,即使在他的腹下,护着一只柔弱纯真的小斑比。
当天上午两位德高望重的院长注定只能是忐忑而来,忐忑而归。原因无他,这优秀的学生因为有自己的安排,决定将入学时间推迟三年,以便和同龄的学生同步,不至于因为年龄上的差距而造成不必要的隔阂。
司晋琛这样明显经过深思熟虑的回答让两位也算是人精的院长默默挥去一把辛酸泪,果然古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他们这些前浪迟早晒干在沙滩上。
让管家送走了两位院长后,司晋琛便带着他的小小叔拿着一颗洗干净了的甜冰果,去花房赏花去了,七月天气真好,可以开两朵金盏菊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有爱的小剧场
司浅之(忧桑):我能使花蕾分分钟里灿烂开,肿么就不能帮自己助长呢?
司晋琛(将人抱过来安慰):浅浅,别忧心了,会慢慢长高的!某人二十出头了才158cm,你将来会比她高很多的!
谋某:_,这个绝壁的不能是说偶!
司浅之(忐忑):真的吗?琛琛,我能长得跟你一般高吗?
司晋琛:这个……(回去后立马联系了秦怀瑾,取经道:你家那只单纯受也总是担忧于身高问题,难不成这是受受的共性? 牧维突然插话:我家亲爱的在这一点上都快将傲娇属性变成炸毛属性了!)
结论:――不是每个攻都能如同兵长那般的,可以成为独一无二的一米六的强攻。
兵长:……为毛老子总是中枪?!
☆、【chapter 13】
司浅之十三岁的时候,通过了初级测试,卷面成绩全优,体能测试除了植物采集其余每一项都是勉强及格,有一个老师在评语里道出了真相:实在是不忍心看着那么一白嫩的娃去拿着刀枪棍棒挥呀舞的,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更别说,人家直接拿着的是一杆变型枪,出场的时候,礼貌乖巧的问好,可爱而精致的长相,特别的黑发黑眼,软嫩的嗓音,问好时纯真的笑容,尤其的招人喜欢。评审老师点头回以鼓励的微笑,下一刻便看见司浅之将长枪变成了长绳,然后系了一个看着就不是很牢固的活结,将那些按照程序来动的机器人给绑了一串,顿了顿后,还睁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了看他们,似乎在征求什么意见,再之后,将那一串机器人给缠成了一串粽子。
看着评审老师无语的表情,他非常认真的解释:琛琛说,不绑紧了它们会过来打我!
评审老师更无语了,所以你就这么听话的先下手为强了么?
在座的几位老师都知道这白嫩的娃的身份,自然也猜得出来他嘴里的琛琛是谁,八年前的天才少年司晋琛啊摔!刚才还看着他站在门口,估计这会儿还在候客室里等着呢。
只是,这样教你小小叔真的没问题?!司老元帅,司部长,司中将,古队长,司研究员,文雅夫人,都木有反对意见么?!
事实证明,真的没问题,也没人反对。这一招是在钻比赛规则的空子,一个小时之内,制服五名机器人。因为那些机器人身上都有五个显著的“重伤”标志,击中了三个重伤点就可以使机器人停止动作。而司浅之直接一条绳子全绑了,也都停止了动作。顶多就是他的武器特殊了一点,是他自己带进去的可以变形的变型枪,而且为了增加过关几率,司晋琛还特意将那杆变型枪加了点伪装,看起来就和普通的长枪一样。
虽然说司浅之没有击中那些机器人的重伤点,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让所有机器人都没能再动。评审老师看着下面的一串粽子,有些纠结,想说你这不合格吧,待会儿他跟他那大侄子一样,将所有的机器人变成死伤怎么办,损失会很大的!给合格吧,他一个重伤点都没击中,不符合给分条件啊。这可如何是好?
司浅之同学很体贴,似乎看出了评审老师们的纠结,软嫩嫩的小嗓音一清,有些羞涩的说:“琛琛说,只是这样绑着不太好,所以只要去踢那些机器人的屁|股就都解决了!”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踢了踢,有些重,琛琛说,要用脚后跟去大力的踩。
评审老师跟着看了看他的鞋,瞬间齐齐推出右手,整齐的一声喊:“及格!”
司浅之抬头,有些不解,伸手抓了抓头上的软发,再看了看自己的脚,想了半分钟之久,才扬起灿烂的笑容,对着老师有些感动的说:“谢谢老师!”在老师们齐齐的收回了手时,他接着补充了一句:“琛琛说,穿着今天的鞋子去踩,不用担心会脚疼的!”
他补充的很认真,大眼里流露着“你们都是会为人着想的好人!”。他以为这些评审老师不让他用脚,是担心踢那些机器人会脚疼。
如果司家的几人在场,只会默默捂脸。毕竟,在家里训练的时候,那些个机器人身上穿了一层海绵装。
这还是家里的管家亲自准备的,美其名曰:杜绝意外!
评审老师欲哭无泪,我们知道你的脚不会疼,那些机器人不知道疼,可是它们会坏!你那大侄子不厚道,明明白白的在泄密,考核用的机器人的内核就镶嵌在了左臀的位置,这是绝大多数人都猜不到的地方,也是几乎没有人想去踢的位置!
帝国法律很严明,杜绝任何形式的变|态行为。
而这个时代的机器人的外形可以很多变,学校考核用的就是类似于古代的工兵造型,有手有脚,有屁|股,额,没有脸,脖子之上的是一个带着宽帽的球体,可观四面八方,360°无死角,全方位的不放过要戳它们的考生。
司浅之顺利的通过了初级测试,成绩单上最显著地特色就是――偏科,优秀的卷面成绩,让人无语的体能评定。
高中区的报到时间比大学的报到时间先一个星期,司浅之正式入居高中区的那天,司老元帅愣是挤出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更别说叔控的司晋琛,绝对的全程陪同。在一个多月前便以要为小小叔讲习高中区生活以及调查一番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为由,他非常潇洒的扔给他那冰山面瘫的三叔一个背影,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堆的礼物。这会儿,司浅之要去高中区了,想到里面的训练生活,司晋琛难得的皱起了眉头,虽然这一个多月来,分析了良多,但他总感觉就算是进植研区,他这身娇体弱软萌无比的小小叔可能还会是躺在豌豆上的小王子。
二十二天后,司晋琛的预感灵验了。在一个秋高气爽晚风徐然的傍晚,司晋琛的私人联络器响了,还没听完那边区长语重心长的话语,就一个精斗从重力舱中跳了起来,急急忙忙的换了身衣裳就开着飞行器向着高中区冲去。
司浅之的体质一直以来都是司家众人的心头忧,小时候舍不得让他受苦,长大了更加的舍不得。进了高中区,从来都没有受过苦的小身板,在每天早上围着操场跑3000,仰卧起坐三分钟100个,爬梯,立定站姿……上午三节课完毕,中午吃饭加午休共两个半小时,下午三节课,傍晚时又开始体能训练,晚上八点半散学,回了住处还要预习复习做作业。一身小软肉,咬着牙坚持几个星期后,小软肉没了,也没长出肌肉,加上对于新环境的不太适应,一段时间下来就只有骨棱棱的一个小身板。一张包子脸由精致可爱变成标准桃心型,本来就大的双眼,这一瘦,显得更大,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跟你对着看,怎么的都让人心软,偏偏他就只是看着你,明明累狠了跌疼了,不喊累也不喊疼,还想再来,微微收紧的细致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倔强。
反正教官是怕了这小正太了,从第一天列队时看着那白嫩嫩的一娃站在队伍最右边,念着那名字时他还得张大了眼睛去看后面标注的到底是不是个男娃。这年头,力量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没啥,长得很爷们的汉子是主流,至于长得看起来比较娘们的男人,呵呵,挺赏心悦目的,就是大多是对着你弯唇一笑的下一秒送给你的就是一记断子绝孙腿,力图断了你的最直接显露的孽性。
而对于这个白嫩的小娃,回答一声“到”还带着含着糖一样的甜软,他是真的不觉得这会是个“表里不一”的孩子。而事实证明,三天之后,他需要开始特意的看顾这孩子,不然任着他练下去,非得将肌肉骨骼弄坏了不可,不过,那安安静静的咬牙坚持的样子还是让他从心里多了几丝认同。不管刚开始如何,体能的提高就是一个坚持的过程。再几天之后,教官有些不忍了,看着一个白嫩的娃在你面前非常明显的瘦下去,然后因为训练,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在白皙的肌肤上刺的眼热。他还记得区长的叮嘱,勘察了三个星期后准备向上报告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区长下来巡查新生训练。
在司浅之很不光荣的第三次抱膝跳滚倒了并且不小心磕肿了额头面上血色全无还被区长看到了之后,他被强制性的领走了。在区长的办公室里说想回训练场被驳回后沉默的坐了一个半小时,再就看到了鬓角还带着汗滴的司晋琛出现在了门口。
司晋琛微微的喘了口气才走了进来,没看垂下了小脑袋的司浅之,而是礼貌的向区长表达歉意和谢意,并且希望他们叔侄两人能单独的待一会儿。
区长带着笑意说了两句便离开了,还很顺手的将门带上了。
办公室里适宜的温度让司晋琛身上因为疾跑产生的热量散了不少,视线里沉默的坐着的、但是安康的小少年也让他急躁的心安定了不少。他没有听完区长的电话就跑了过来,一路上脑补着这个他放在了心尖上的小小叔是不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是跌伤了,还是摔狠了,甚至是昏厥……到现在看着人还好好的他才能真的松口气。
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就好。
司晋琛用了半秒钟进行回想,记忆里所有失控的场景都是因为眼前的少年,五年前的那年冬天,五年后的今天。他蹲到将小脑袋垂的更低的司浅之面前,看着那似乎没有以前光亮的黑发上沾着的草末子,伸手轻柔的捻了下来,还将那有些乱的细柔的发丝理了理,轻轻的喊:“浅浅。”
最熟悉亲近的人就蹲在他的面前,还有熟悉的声音,司浅之却突然很想哭,可是又觉得不能哭,这样的矛盾让他无措憋闷的厉害。他心里有着被最亲近的人看到颓败的一面的沮丧和难堪,还有一直以来想要坚持但是现实却给他无情一击所带来的伤害。他不想过的和梦中的那个少年一样,他想要成为真真正正的司家人,有强健的体格,有坚韧的毅力,有强悍的体能,有勇毅的军魂……而这段时间里,以前都没怎么体验过的经历却让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没用。
心里的失落和委屈还有郁闷让司浅之的心里酸的发苦,之前摔得最狠的时候都忍住了的眼泪这会儿开始想夺眶而出。
半晌后,他才从牙缝里闷闷的挤出两个带着颤音的字:“琛、琛……”然后,大颗的眼泪就承受不住似的往下掉,砸在棕色的地板上溅开,成了一朵小水花,似乎还能让人听到花开时的声音。
那带着哭音的声音喊得司晋琛心里像是被刺扎了一样,而脚尖前的那朵水花,也像是炸开在他心里。司晋琛将紧咬着牙哭的委屈而伤心的司浅之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亲吻他的发丝,轻声安抚:“浅浅。”他以为他的浅浅在学校不会过的那么的艰苦,不会过得那么的委屈,现在,他发现,他似乎又错了。
他的小小叔没有他们司家男人强悍的体格,没有从小就开始的训练,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司家最宠爱的幺少爷,是乖巧安静的小王子,锦衣玉食到现在。
也会到以后,到将来。
他保证。
司浅之像是要将心里的委屈和郁闷全都哭出来一般,又没敢将声音放出来,闷闷的哭声显得可怜极了。紧闭着的眼睛阻挡不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浓长的眼睫也被打湿成一绺绺的,鼻头也红了,两只手牢牢的扒住抱着他的司晋琛的脖子。
司晋琛轻轻的拍抚着那哭的小身板都在颤的小孩儿,一遍又一遍的轻柔的喊着“浅浅”,没有说任何其他字眼,只是温柔的拍抚,只是温柔的喊着专属于他的那个名字。
在很早之前,幼小稚嫩的小小少年就在某个夜里抱着已经像是个大人一般的少年的脖子,眉眼微弯,用一种像是分享秘密的声音说:“我叫你琛琛,你叫我浅浅,不跟阿爹他们一样。”
这是他们的约定。
而在那之后,他就喜欢喊他浅浅,偶尔喊小小叔。
尽管那不过是一个孩子乖巧的耍着孩子气所想求的独一无二,只是一时有感,没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司晋琛敛下了异色的双眼,他还记得当时心里的震动,并且他是真的将这个孩子气的约定当成了誓言。
司浅之最后是哭着哭着睡着的,还没有巴掌大的小脸跟个小花猫一样,嘴巴微张,时不时抽噎一下,睫毛还是成绺的,眼睛也肿起来了。司晋琛无奈的笑着看了一眼自己右肩上湿湿的一整片,再到另一边,用手扶了一下窝在自己颈边的小脑袋,在司浅之的肿眼皮子上轻轻的吻了吻,抱着人起身了。
既然在这里过不好,那还是回去继续当司家幺少爷,当他们元帅府里的小王子好了。
他会护他一生,这怀里的,是他的浅浅啊……
这一年,司晋琛二十岁,司浅之十三岁。
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叔侄,却有着已经许诺一生的羁绊。
琛琛比浅浅大七岁,小小叔比他的大侄子小七岁。
☆、【chapter 14】
七点过后,暮色就已经慢慢笼罩了整个苍穹,远处的山岚在夜色里只有暗沉朦胧的轮廓,底下的城市灯光璀璨,开始了每天的生活,热闹喧嚣,灯红酒绿的没有一点寂寞。那些彻夜开着的酒吧或者是舞厅,亦或者是俱乐部,永远都不用担心生意不好,赚了一笔或者是完成雇佣的猎杀者或者是药师,甚至是将军籍当曾经的共青团团籍用的军人们,在经历白天的劳累后,大多是喜欢在这种自由而宽松的环境里发泄自己的高兴或者是郁闷。
尤其是单身的汉子们。
这个世界的女性相对而言太少,不是太柔弱就是太强悍,柔弱的他们一般没见过太多,强悍的他们身边就有却又惹不起。成年的糙汉子内心的苦|逼,唉,这个世界不懂啊。
as银-19是新纪249年为建国两个半世纪特别发行的具有收藏价值的最新款高端飞行器,在整个帝国范围内总共是24999辆,按照飞行器十年一出新的欠抽规定,这个最新系列的飞行器简直可以让全帝国的人眼热,也让在前一年买了新的飞行器的人闷出一口老血再默默的咽回去:没办法,就是去年没有买新的,再拿出老婆本,再找找七公八伯,都难以抢到一辆。
性能方面不用多说,升级的防御以及攻击能力让太多人在看见时就忍不住伸出尔康手,在公民几亿人的联盟帝国,24999辆,呵呵,完全就是给那些胳膊比你大腿粗的人准备的。
――万恶的资本强权啊摔!
所以,一辆bk-22在以眼见着就要超过前面那辆as银-19时,它好不犹豫的瞬间减速,然后在对着那辆as银-19的生化玻璃窗口上绘了一张“(fo′)#”的生动表情,极其深刻的表达了他对隔壁轨道的那货由衷的鄙视和内心的激愤:你丫的,想炫耀就停在广场上炫去,在空中虚拟轨道上炫个屁啊!将古地球bhi限量款开出baike平民版的都是人民大众的公敌!形同森林里的狮子或者虎大王!
不要笑他没常识,不知道狮子大多生活在半沙漠平原里。
没办法,这个世界除了森林就是绿地,绝大多数的动物都是在绿意中畅游。狮子们有时得了空,也不在平原生活,改为和老虎们称兄道弟,一起畅游森林了,一个个的还在老树上做窝,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坦悠游。而且,经常性的玩兴大起,跟老虎兄弟们沆瀣一气,专门的捉弄领地里的无辜弱小。
住在森林与平原的交界处的生物们尤其的苦不堪言。
总之,那两大类非常的遭动植物们的恨。
对于那边的二货,司晋琛看都没看一眼,一只手灵活的在操纵台上快速的按了几下,再一按手边的绿色按键,瞬间只留给了旁边轨道上还傻愣愣的货一道带着银色的淡芒,比流星还要迅捷的消失在了这方天地里。过了好几秒后,bk-22才猛地回过神,然后倒抽一口气看着黑蒙蒙的天际,抬起的手指抖得跟抽了羊癫似的,半晌他才悲愤无比的憋出一句:“我擦,要不要这样红果果的鄙视小爷?!bk就是开不出as的速度肿么了,这是事实,是事实!”
在这旁边的轨道里飞过的人,看到那几乎算是停在轨道里的bk-22,都给予了它同情的眼神,然后一溜烟的飞远了。空中交通规则第一条,不许窜轨,因为那算出轨,出轨有风险,生命须慎重;第二条,不许勾勾搭搭,因为容易出火花……所以那因为能源不足而停在了空中的苦|逼,还是在维衡能源的支撑下等着大盖帽们来搭救吧,估计也要不了几分钟,顶多就是被开张罚单,划几十通用币。
在抱着人进大厅时,几人便都看了过来,司晋琛礼貌的颔首,然后走向了一边的楼梯,步伐利落而均匀,却比军人要优雅随和,带着一股绅士或者说是贵公子式的温雅与内敛。他抱着那个安稳的睡着的孩子,温柔而强势,像是他自己就是一面不会被攻陷的墙,给得起庇护,也给得起温暖。坐在沙发上的几人看着愣了一下才收回眼,这个孩子,转眼间就长到了这么大,这么的优秀,像是要将所有的对于同龄人甚至是绝大多数人而言的优良品质都聚集于一身,沉稳,坚毅,优雅,温厚,知礼,聪明,刻苦,勤奋……最后的就是内敛,他那么的出色,在所有人的眼中却只是一个全优的温厚的少年。
他在这二十岁刚成年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一个深沉的年轻的男人。
只是,这一切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最开始的初级试炼,瞬间出手将考核所用的机器人永久的报废,在内部引起了那么大的浪潮,那时候的半大的少年的脸上的神情是意气风发带着些微的得意的倨傲的,大家都称他为天才少年。可是,再之后呢,进入高中区,风雨无阻每月回来一趟,每月都让他们觉得眼前的少年在改变,再之后呢?三年前只身去西大区,去的第一年回来两次,第二年回来了一次,今年,按照他自己的计划准备进入大学区……
从始至终,他都在按照自己的步调走,并且走的义无反顾,走的踏踏实实,也在慢慢的改变着,一点一滴的改变,没有引起旁的人的注意,更不会让他们察觉而深思。
司老元帅闷了一大口茶,浓重的两条眉毛紧紧的皱了一下再散开,就跟打了个疙瘩结再解开,出口的话语却是意外的平和:“这小子长大了呢。”他们司家这一代子嗣不多,但有这一个,抵得上人家一窝,也算的上好了。
司东青淡淡的笑了一下,垂首喝茶,抿了几口,欣然道:“这茶不错。”
在场的几人,只有司珠西在看了一眼那背影后眼神闪动了一下。她的话语算不得多,对于这个从小就按着自己步调走并且到现在终于完全的长的犹如昙檩椤的侄子,她持客观态度。昙檩椤,新纪234年发现的新物种,看着只是赏心悦目,对比起来也似乎没有太出头,可是接触了就知道其危险与价值,而到现在唯一发现的那一棵,还只能研究好不容易取下的一片叶子。金属可溶,玻璃不侵,后现代的合成材料制成的工具更是一靠近就跟犯了它领土一般,无数种方式对着你攻击。那片叶子还是靠着它底下的伴生草给套下来的。想起那棵树跟自己侄子的类比度,司珠西就想到了那棵树下依着生长的那株草,也是新物种,依着昙檩椤定名为昙h草,茎叶纤长,花虽小,却漂亮精致得可爱,五片近乎是圆的花瓣,纯白的颜色,花蕊却是奇异的浅浅的碧色……跟自己那突然出现的幺弟多么的相似呵。
司珠西也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人言,万物皆为同出。人类自诩高等灵智,在所谓的下等动物界或者是植物界里却总能找出类似的,例如,衣冠禽|兽。
而,伴生,伴生,只有古地球时代有的词语呢,美好的让人向往,但在这个世界,估计也就只有动植物界存在着。他们司家,三代以来,每个人的爱情和婚姻都几乎算是美满的,有一生相爱相伴的佳眷良人,已经是非常的幸福呢!司珠西看了看身边坐着的古宪,看着冷酷实则性子醇厚的竹马丈夫,没有说话。
古宪见自己老婆不说话,耙耳朵的他,也默默的喝茶,浑身都散发着“我是糙性子的兵哥,孩子成长问题别问我!”的气息,让老爷子看着嘴角抖了抖,却也让司珠西小小的笑了一下。看吧,虽然每天的工作都算的上严苛,可是回来后有着这样可爱的丈夫还是很能放松心情的。
伸出了手,对着身边人有些惊奇的看过来的目光,司珠西看了一下被握住的手,感受着那宽厚与温暖,倒是没有吝啬自己的笑颜,春花瞬间在古宪面前齐齐的绽放。看着那被迷呆了的样儿,司珠西第一次反思,自己平时是不是真的对她的小古子太不温柔了,偏着头想了一下,她默然了,还真是。
看着那小夫妻俩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在场的唯一的光棍有些羡慕嫉妒的清着嗓子咳了两声。将四个人的视线引过来了,司老爷子看了看手里的杯子,沉声道:“这是大厅。”
司珠西抬眼,清冷冷的点头,表示她了解,然后说:“有些事是要在大厅里说的。”
“……”老爷子无语,很想回一句:但恩爱是不应该在大厅里秀的!
“我三年前就已经到了最适宜生育的年龄了,所以,这个月忙完了,我要申请五年连休。”司珠西说的很爽快,古宪的眼睛亮了,司东青夫妇愣了一下之后点头笑了,司老爷子愣了一下之后眉头又拧起了疙瘩:“五年连休……,有没有适合的人补你的位置?”
“缇妮跟了我十五年,可以补上。”司珠西想了一下很快的回答道。
新物种方面的研究向来都是军方统着,并且三大军首各治一方,手下都有各自的各种研究所,有些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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