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一样总能看得出来,自个儿翻。”
殷殷无言,只能接过他手里的册子,右手挨上书页边缘,也不知该以怎样的速度比对和翻页才会叫他觉得正常,心下忐忑不安。
偏他还来捣乱,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拨开了她中衣的前襟,问:“身子养好了?”
她并不奇怪于他这作为,回来这么多天了,他还没碰过她,今日喝了些酒过来,想要也不足为奇,何况他方才去沐浴前就已给过她暗示了,特地叫她等会儿他。
但此刻她却只能咬牙在心里骂他有病,这种时刻让她翻书找自个儿的罪证?
她不出声,冰凉的玉扳指便促狭地硌了上来。
殷殷想躲,却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能老实答道:“不过颠了几日,已歇了好些天了,无碍了。”
沈还在她耳边笑了一声,没了顾忌。
掌心温热,指尖灵活。
暌违已久,殷殷腰腹发软,坐不住,只能半靠在他身上,艰难转头看向他,求饶道:“大人您还是明儿起来自个儿看吧。”
“好啊。”他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语气温和。
殷殷如闻大赦,赶紧将那路引叠好夹在书卷之中,将册子一合,扔到一旁。
“去拿壶酒过来。”
殷殷哑然,这是打算和她翻那晚的旧账了?
她侧头看他,他却只是微抬下颌,示意她照做。
她只好掩好前襟,将那册子放回案上,站至锦支窗下,唤丫鬟温壶酒送进来。
等殷殷执着那只镂空浮雕香草纹的金壶回来,后面的事则顺理成章了起来。
他俩在这事上向来契合,久别重逢,殷殷在今晚又领教了一回与以前截然不同的滋味。
他令她回头,温热的清酒被他喂至嘴中,能否顺利咽下都要由他决定。
酒液顺着肌肤滑落,灯火映射下,显出格外柔和的光泽来。
到最后,一壶酒所剩无几,连舌根都发疼到麻木。
罗汉床上只铺设一层罗缎,自然不比榻上软和,殷殷膝上添了不少不规则的淤青,正自懊恼间,沈还拿着帕子走过来,问她:“方才找着了么?”
殷殷自然说没。
帕子微凉,沈还摇头,颇为遗憾地叹道:“不识字就是麻烦,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办不成。”
不挺能装么?
他倒想看看,她还能怎么装,又还能装多久?
“明日请位先生过来,教你念书。”
第39章 戏精,拜师,识……
殷殷被这晴天霹雳炸得神志不清,被沈还灌了半碗她之前吩咐煮的醒酒汤,连怎么被他抱去净室又怎么抱回来的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地歪在他臂弯里就睡着了。
翌日不到卯时,天还未亮,沈还起身准备入宫时,就拍了拍她的脸:“起来收拾收拾,等先生过来。”
殷殷尚未睡醒,哪管他说什么,迷迷糊糊地将被子往上一拉,把头全罩进被窝,隔绝了他烦人的声音。
沈还没费什么力便把她人薅出来坐好,殷殷耷拉着脑袋听他吩咐:“头一回见先生,礼数要足,小心被打手板。赶紧起来梳洗,准备束脩。”
“……都一晚上了,您还没忘啊?”殷殷砸吧了下嘴,认真同他商量,“大人,我能不学吗?”
“不能。”
殷殷抬眸,撞进他笑意未消的眼。
门上备轿的声音总算令殷殷清醒过来,她看着窗外黯淡的天色,想着做高官也不易,上朝也忒早了些,又看向自个儿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生哀叹,高官起这么早好歹有权有势回报丰厚,她图什么呢?
丫鬟进来梳洗,特地为她选的款式端庄的衣裳和首饰,等她喝粥时,在旁边问她,除束脩外,还要为先生备什么见面礼。
殷殷扶额,想回到当初掐死那个不说实话的自己。
父母容貌俱佳,她对自己的姿色有数,当初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怕他最后不肯放她走,才存了这些小心思,想着如果她这般上不得台面,他应当顶多也就拿她消磨消磨时间,走时定然宁愿换个人也不会再将她看入眼中。
如果早知这招对他根本没用,她耍这小聪明做什么。
尤其是在得知,这位先生……是他本人之后,她几乎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沈还巳时回来,更完衣用过早膳便叫人将她叫至书房,殷殷磨磨蹭蹭地过去,试探问道:“大人今日不忙?”
他没出声,她倒自行明白过来,到他这个位置,已不需要在值房当差,除了上朝和脱不开身的差事,自由安排时间总是没问题的。
“开始吧。”
殷殷一愣,开始什么?
侍立在旁的丫鬟端着铜盆上前,殷殷咬牙,居然来真的,还要行拜师礼?
见他神情肃然,知道逃不过此劫,殷殷只能乖乖上前净手。
水声起落,沈还就这样冷眼看着她素白的双手,嘴角噙着一丝冷淡的笑。
她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他当初不是没有怀疑过她这话,毕竟她说话行事都不像是完全无知的贫家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她在这事上骗他能图个什么,只当她还略有几分慧根。
殷殷正执帕擦手,被他笑得脊背发凉,手顿了顿,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大人,您确定真要亲自教我?”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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