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了两步,又被沈嘉喻叫住:“等等。”
温淼停住脚步,原地没动,只回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
沈嘉喻的视线往下一落,定格在她的腿上:“腿怎么了?”
“哦,没事儿。”温淼不太在意地说,“就脚腕好像是扭了一下。”
脚腕?
沈嘉喻微皱了下眉心,在吾悦广场前等车的时候还见她活蹦乱跳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刚才那司机师傅把她撵下车的时候扭到的。
那出租车停的地方确实是黑灯瞎火的。
沈嘉喻问:“是刚才下车的时候……?”
“不是。”可能是怕他心里有负担,温淼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坚决摇头否认道,“应该是上车的时候没留神,碰了一下。”
这么明显的借口沈嘉喻要是还听不出来那就是真傻了,他抿了抿唇,眼睫微垂,往前走了两步,隔着衣袖抓住了温淼的胳膊:“我送你进去。”
温淼“啊”了一声,点头:“行,但是你能不能换个姿势?”
温淼皱巴着一张脸,指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说:“我这胳膊前几天刚撞到书柜上,现在上面还贴着膏药,淤青都没散,你抓得我好疼。”
“……”
沈嘉喻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电视上看到的扛水泥袋子的姿势,肩上扛着水泥袋子倒是可以,但那被扛的水泥袋子要是换成人的话,姿势好像有点不太雅观。
尤其是这深更半夜的,远远看过去很像是歹徒打晕了被害人要扛着带走。
思量片刻,沈嘉喻先是松开了抓着温淼的那只手,改成了像是拎小鸡崽子一样拎着她的后衣领,把她拎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温淼:“……???”
温淼在心里吐槽起来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沈嘉喻顶着这么帅的一张脸还能是母胎单身了。
就这拎小鸡崽子的娴熟手法,说他是拥地百亩的大农场主那都不为过。
二月底,还属于凛冬的季节。
江州的气温在零度上下徘徊着,温淼好像不怕冷似的,非常生猛地穿了条膝上十公分的短裙,露着两条白又细的小腿,上面依旧是一件大卫衣,卫衣松松垂下来,遮住大半的短裙,只露出一点深色的裙边儿。
沈嘉喻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种打扮。
小区的长椅长年累月地在外放着,虽然物业会每天定时定点地过来擦,倒是挺干净,但这段时间江州的温度低得已经跌破零下,这冷不丁地坐下去,温淼顿时被冰得一个激灵,鸡皮疙瘩瞬间从大腿一直蔓延到了脊梁骨。
温淼“嘶”地倒吸了口凉气,好不容易将那阵逼得她要跳起来的冷意压下去,她皱巴着鼻子正要张嘴说话,却见沈嘉喻忽然挽起两折衣袖,在她面前半蹲了下去,垂眸问:“左脚腕?”
温淼瞬间收了话音儿,有些没反应过来,原本要说的话也跟着卡了一下:“……啊?”
沈嘉喻稍稍向前倾身,漂亮修长的手指伸了出来:“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