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扭捏了半晌，才红着脸道：“娘亲也是暮儿的小心肝。”
    “最近和炎儿相处得如何？”容九忽然问起萧炎。
    小家伙正色道：“他也很厉害，爹爹也夸过他。”
    “你爹爹也夸他？”
    “嗯，爹爹说，他能成为暮儿的良朋好友，但暮儿比他更厉害。”
    “哦？”
    小家伙忽然得意地笑起来：“他打不过我。”
    容九忍俊不禁，揉揉他的小脑袋：“那是他姑姑没教他。”
    小家伙突然好奇问道：“娘亲为何会对他姑姑另眼相待？”
    第1723章 见解精湛
    容九笑着，谆谆教导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会有永远的朋友，若因利益，那一个人是敌是友，要看当时的时势，萧玉是个聪明人，进退有度，所以，保全了她自己和萧炎。”
    小家伙又问道：“娘亲就不担心她日后再起图谋，反咬娘亲一口？”
    “人们常道世事无常，所以，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底牌，过早地暴露于人前，哪怕有一日她反咬你一口，你亦有能力力挽狂澜，你以诚待人，却也时刻记得人心难测。”
    “暮儿知道了。”
    容九抿唇微笑。
    沈暮聪慧，有些道理，一说他便明白，可有些道理，唯有自己亲身所经历，才能深刻领会，才能成为更强大的强者。
    容九答应了穆清寒，要把验尸一道集录成手札，自从神虎营回来后，便一直在写《洗冤集录》。
    沈丞在一旁看着，心底震撼不已。
    《洗冤集录》见解精湛，详细地记录了检验总说、验伤、验尸、辨伤、检骨等五十三项内容，并对犯罪、犯罪侦察、保辜等有关断案、法吏检验格式程序等，亦详加论述，有此《洗冤集录》，日后会少很多冤案。
    沈丞提议道：“阿九何不将此手札，下令刊行，发往刑部和大理寺，以及各地衙门，以指导官府验尸和办案。”
    容九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天下无冤，说起来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简单的四字，可做起来，却是比登天还难。”
    “为夫常觉得，能娶阿九，是为夫的福气，如今才发觉，阿九是天下人的福气。”
    “我不过是秉承先圣遗训而已，《洗冤集录》也好，医术也罢，都是先人的智慧所在，我不过是比别人多看了一些书。”
    “但却是阿九用心学得，造福于民。”
    容九侧首笑看着他：“反正在相公眼里，我千般好万般好，真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丞亦笑，在旁给她磨墨。
    有时候写得手酸了，便停下来，沈丞替她按揉一番，道：“不如阿九口述，我来写。”
    “嗯，好。”容九不知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楚辞》我还差一点没抄完了，都两年多了。”
    这两年，发生太多的事情，当初抄写《楚辞》，是为了将美人相公拆吃入腹，如今得偿所愿，连觅儿都快三个月了。
    沈丞宠溺地看她一眼：“阿九还真是念念不忘。”
    “圣人常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等着抄完《楚辞》，相公履行诺言，再雌伏一回。”
    “那个圣人所言？”
    “我呀，容九。”
    沈丞眉眼含笑：“阿九若想为夫雌伏，现在便可以。”
    容九脸颊一红，催促道：“不是要写《洗冤集录》，还写不写了？”
    “写，”沈丞唇角扬着舒缓弧度，“阿九，你说。”
    容九便一边口述，一边看他写字。
    人们常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容九觉得字也是如此，在于风骨。
    美人相公的字，跟他的人一样，清峻、沉敛，却又遒劲浑厚。
    容九看着看着，便笑了。
    第1724章 辱没风骨
    顾明珠入神虎营为将，穆老夫人很是高兴，连忙让穆嬷嬷去请她和穆清寒回府。
    两人给穆老夫人请安，穆老夫人看着顾明珠眉间的英气，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们穆家终于也出了一个女将军了，你们都出息了，我也就能放心了。”
    顾明珠道：“让祖母操心了。”
    穆老夫人拍拍她的手，道：“军中事务繁多，也要注意身子，若是瘦了，祖母该心疼了。”
    穆清寒笑呵呵道：“祖母，我会好好照顾我媳妇的。”
    穆老夫人颔首，笑笑：“今日难得回来，就留下来陪祖母用膳。”
    说着，吩咐穆嬷嬷道：“去通知厨房，做些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喜欢吃的菜来。”
    “是，老夫人。”
    穆嬷嬷见穆老夫人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连忙去吩咐厨房。
    自从穆清寒和顾明珠搬出去后，穆老夫人很久没有笑过了，后来穆王又被流放边疆，穆妃一病不起，穆老夫人忧结于心，人也跟着苍老了不少。
    穆清寒最会逗人开心，逗得穆老夫人开怀大笑，直到穆老夫人倦了，要午歇，两人才离开。
    一处寿安堂，顾明珠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不少：“几日不见，祖母老了许多。”
    穆清寒眸色微暗，带着一点寒意，道：“父亲将穆家置于火上烹油，祖母如何会不忧心。”
    “祖母年纪大了，我们如今不住在府里，若有时间，应当常回来陪陪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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