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道：“皇后娘娘和殿下待老奴恩重如山，老奴如何会毒害殿下，是公主，老奴亲眼看见，公主往药罐里倒了什么东西，老奴吓坏了，等老奴缓过神来，要阻止公主时，公主已经端着药走了，殿下，老奴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第1538章 心知肚明
    “你胡说！”柔嘉公主目眦欲裂地瞪向老嬷嬷，那目光恨不得吞了老嬷嬷，咬牙切齿道，“一定是你勾结外人，谋害我皇兄，诬陷本公主。”
    说罢，还恶狠狠地瞪向容九，言下之意，是容九为了对付她，收买老嬷嬷下毒，毒死周承邺嫁祸她。
    容九眼底波澜不起，沉静淡然地坐在一旁，既未动怒，也没辩解，只漫不经心地喝着茶。
    老嬷嬷却没有她这份从容，她全身冰冷，惶急道：“殿下，老奴是冤枉的，公主下毒的时候，老奴听见她说，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他日，公主被陛下厌弃，不论是殿下，还是皇后娘娘，都不会为了她，而触怒陛下，公主还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柔嘉公主面色惊变，越发地狰狞，两眼死死地盯住老嬷嬷，愤恨而暴怒，怒吼道：“来人，给本公主狠狠地打，打到招供为止。”
    帐篷里顿时一片寂静，侍卫站着没有动，抬眼去看周承邺，周承邺沉着脸色，没有说话，侍卫便不敢乱动。
    柔嘉公主咬牙，怒恨道：“这恶奴下毒谋害皇子，罪无可恕，给本公主打！”
    老嬷嬷身子颤了一下，惊恐地抬起头，问道：“公主，你这是要屈打成招，还是要打死老奴，死无对证？”
    柔嘉公主目光里都要淬出毒来，微侧的身子背着光，那隐在阴影里的半张侧脸，阴暗而嗜血。
    “太医，可验出是什么毒？”容九忽地淡声询问。
    太医捏着一片药渣，放到鼻尖下嗅了嗅，脸色变了又变，看了柔嘉公主，道：“是鹤顶红。”
    柔嘉公主神情忽然变得很平静，带着一丝冷笑，质问容九：“本公主若没有记错，你刚才就说药里下了鹤顶红，你怎么知道是鹤顶红？难道是不打自招？”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容九身上，柔嘉公主却不给容九辩解的机会，又接着质问：“从下毒，到本公主端药过来，有那么多机会，你偏偏等到皇兄要喝药的时候，让人打翻药碗，闯进皇兄的帐篷，你算计得如此完美，不就是要诬陷本公主下毒吗？”
    “如果是我收买嬷嬷下毒，还会留下药渣，人赃并获？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二皇子的药，必须由两人负责，我要收买，也该是连这个侍女一起收买。”
    “事到如今，你还砌词狡辩！”
    容九唇角带笑，尽是别有深意的兴味，问太医：“本公主听闻，昨夜，柔嘉公主说自己余毒未清，跟你要了一瓶鹤顶红，是不是？”
    在柔嘉公主凝滞的神情中，太医点了点头：“是。”
    容九唇角笑意更深了，漫不经心地看着柔嘉公主：“柔嘉公主是自己服用了，还是下在汤药里了？”
    若说自己服用了，太医当场便可揭穿她，哪个活人服用鹤顶红，不是当场毙命的？
    可如果没有服用，鹤顶红呢？
    柔嘉公主攥着手心，阴鸷道：“本公主昨夜把鹤顶红放在案上，今日起来就不见了，一定是有人偷走了鹤顶红，至于是谁，你心知肚明。”
    第1539章 搜身折辱
    容九清淡戏谑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是丢了，还是就在你身上？”
    柔嘉公主目光颤了一下，虽然戴着面纱，看不出她脸上的神情，但飘忽的眼神，出卖了她心底的慌乱。
    “殿下，”老嬷嬷跪在地上，决然道，“若鹤顶红真的不在公主身上，老奴愿意认下毒害殿下的罪名，任凭殿下处置。”
    老嬷嬷亲眼看着柔嘉公主下毒，那自然也是看到她把瓷瓶收进了袖笼里，只要一搜身，柔嘉公主就无从抵赖了。
    柔嘉公主怒声厉斥：“本公主金尊玉贵，千金之躯，岂是你一个贱婢说搜身，就搜身的，你将天家威仪置于何地？”
    老嬷嬷惧于柔嘉公主的威仪，但她已无退路，咬着牙道：“公主千金之躯，老奴自然不敢造次，既然公主口口声声，说老奴与九公主合谋毒害殿下，那不妨让皇帝陛下主持公道。”
    本来只是东周自己的事情，可扯上容九，便是两国大事，楚帝护犊子，一定会让人搜身。
    “放肆！”柔嘉公主脸色骤变，声音陡然提高，对周承邺道，“皇兄，这个恶奴当着你的面，就敢将皇家天威踩在了脚下，她眼里哪里还有东周？若不是严惩，只怕人人都不将东周放进眼里！”
    “殿下，老奴绝非拿皇帝陛下来压殿下，公主既然清白无愧，何惧搜身？若殿下顾及皇家天威，任由公主诬陷老奴，不用殿下动手，老奴现在就撞死在殿下面前，一死以证清白。”
    老嬷嬷咄咄逼人，柔嘉公主怒恨不止，这老东西竟然以进为退，可恨！
    容九唇角一扬，眼底却没有笑意：“逼得一个老人以死明志，这就是东周的皇家威仪？二皇子若是觉得一个奴才的性命不值什么，加上本公主的如何？”
    周承邺脸色大变，别管下毒的是谁，容九要是真撞死在他面前，楚帝只会以为是东周逼死了容九，丧女之痛，东周的每一个人，都要给容九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