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故人,楚帝露出缅怀感伤之色,楚洵这才发现,楚帝两鬓青丝霜白,那个威仪沉沉,庇护他,教他为君之道的父皇,竟也老了。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父皇也会老,也会死。
楚洵心中涩然,声音也放轻了些:“母妃不会怪父皇的。”
楚帝看着他:“洵儿,你怪过父皇吗?”
“以前少不经事,怪父皇无情,不肯为母妃讨一个公道,但这些年,历经一些事,才知其中艰险,即便当时父皇处置了萧氏,也不过是逞匹夫之勇。”
那些年,父子俩疏冷淡漠,如今再想起来,楚洵心里也甚是愧疚,但也正是这一份淡漠,才麻痹了萧太后,认为楚洵不得楚帝重视,难成大器,等后来看出端倪,楚洵已经羽翼丰满。
楚帝从不干涉楚洵任何事,纵然是因舐犊之情,但更重要的,是对德贵妃的愧疚。
太子选妃之事,楚帝不予干预,各大世家却不知情。
将军府的祠堂里,元蓁跪了一夜,腿都僵硬了,膝盖上更是如针刺了一般,然而,背脊却仍挺得直直的,她要用这锥心之痛来提醒自己,凡是她想要的,不折手断也要得到。
日光透窗而入,元蓁看着流转的光线,知道已经过了晌午,她不能再坐以待毙,被困在祠堂里。
只有离开祠堂,她才有机会进宫。
外面守门的两个婆子,忽然听到屋里传来“砰”地一声巨响,连忙打开门,就看见元蓁昏倒在地上。
第1426章 依仗林氏
林氏把持中馈,是将军府的正牌夫人,尤其是孙氏被休弃后,府里上下,再没有人能与她夺权,林氏治家向来严厉,婆子们忌惮林氏,自然也不敢得罪元蓁。
一个婆子狠掐着元蓁的人中,却不见她醒来,立马慌了,对另一个婆子道:“大小姐晕倒了,快去请示夫人。”
婆子慌慌张张地去找林氏,林氏平日里虽然疼护元瑢,但元蓁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见她跪晕过去,心底一阵阵揪着痛,连忙让人去请大夫。
那婆子干惯了粗活,一身的力气,掐她人中的时候,更是下了死力,疼得元蓁双手紧攥,眼珠子直动,那婆子太过惊慌,才没发现她是在装晕。
跪了一夜,双腿僵硬麻痹,骤然伸展双腿,血液流通起来,那剧烈的疼痛,让元蓁实在忍不了了,还没等大夫来,便醒来了。
元蓁昨夜流了不少的血,又在祠堂跪了一夜,脸色越发苍白,心疼得林氏直掉泪,拿着锦帕擦拭她脸上的冷汗:“蓁儿,你再忍忍,大夫很快就来了。”
早在护国寺,林氏害得她被阮成峰毁了清白后,元蓁就恨毒了林氏,后来林氏还逼迫她嫁进阮家,元蓁心里的怨恨就更深了几分,林氏眼底的关爱和心疼,落在元蓁眼底,就变成了惺惺作态。
元蓁微微偏开头,避开了她,林氏动作顿了一下,眼眶更红了:“元蓁,你可是在怨母亲,没有替你向你父亲求情?”
元蓁确实怪她,如果林氏肯为她求情,元崇也不会狠心罚她跪祠堂,但如今还要依仗于林氏,便生硬地开口道:“没有。”
林氏叹道:“不是母亲不肯为你求情,实在你说的那些话太过大逆不道,你父亲又正在气头上,若是元菀那贱人再火上浇油,事情只会更遭。”
元蓁目露嘲讽,说到底,值得林氏豁出一切维护的,只有她的正室之位。
元蓁干脆闭上了眼睛。
林氏尴尬,面色僵了一瞬,知道元蓁与她离了心,便把所有的怨怒,全都算在了元菀头上。
很快,大夫便来了,诊脉后,开口道:“大小姐并无大碍,膝盖上的伤,抹一抹膏药,过几日就好了。”
“多谢大夫。”林氏让林嬷嬷送大夫出去。
元蓁冷漠道:“母亲,我想沐浴了,你先回去吧。”
元蓁身上穿的,还是昨夜的衣服,身上血迹斑驳,满是血污,林氏便让下人去提热水进来。
元蓁洗完出来,萍儿已经摆好了膳食,清莲被杖毙后,林氏拨了她过来伺候元蓁。
元蓁吃完饭,抹了药膏,便躺在床榻上睡觉:“申时的时候,叫醒我。”
萍儿总觉得元蓁阴沉得很,唯唯诺诺地应下,等到了申时一刻的时候,才把她叫醒。
元蓁任由萍儿给她更衣梳妆,额上戴了抹额,正好能遮住额上的伤口,然后拿起锦盒里的那支白玉簪,斜斜地插在发鬓间。
元蓁不好好卧床休息,却盛装打扮,萍儿心下好奇,却不敢问。
时辰差不多的时候,林氏让人去备马车,准备进宫赴宴,一进马车,就看见元蓁坐在了马车里。
第1427章 生死相连
林氏怔住了:“蓁儿,你......你怎么在这里?”
元蓁眼皮子都没抬,懒懒地躺在锦被之中:“进宫。”
林氏目光一闪:“你父亲不会同意的,蓁儿,趁还未进宫,你赶紧回屋歇着。”
元蓁勾着红唇,有几分嘲讽,又有几分势在必得:“母亲忘记了,我跟你说过,只要我能进宫,就一定能坐上太子妃之位。”
林氏面露犹豫,继续劝道:“就算你成功了,可是蓁儿,验身的时候,你......”
骤然触上元蓁阴沉的目光,林氏打了个寒颤,话也顿住了。
元蓁阴恻恻地看着她道:“母亲还请慎言,我是你的女儿,我若出了什么事,你也难以独善其身,有些话,能不能说得,母亲应当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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