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没对海克斯爪做什么吧？”
    带着克莱格和金克丝以及凯瑟琳从海克斯研究所出来，马可斯兀自有些不太放心地询问。
    “放心吧，那个东西无趣的很，我连碰一下的兴趣都没有。”金克丝眼神躲闪，马可斯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转身就想回去告诫一下杰斯他们，让他们检查海克斯爪当前的状况。
    这时，杰斯从海克斯爪旁边路过，眼角余光察觉到一丝违和感，不由得停下脚步细细观察。
    看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大声怒吼：“这是谁干的？！竟然把海克斯爪的内部线路打上了蝴蝶结！！！！”
    “……”
    马可斯停下脚步，没事人一样转身跟凯瑟琳他们重新离开。
    在路边叫上五辆马车，一行人从上城驶入底城，迥然诡异的风格转换，屡次令马可斯产生自己从天堂跃入地狱的错觉。
    “长官，我们这是……”凯瑟琳看着窗外，疑惑不已，己方一群人不是刚从底城回去么？
    怎么还没把鞋底捂热乎呢就又返回来了？
    “来拿点东西。”
    马可斯把赖在自己腿上不肯下来，偏偏还将上半身拉长趴在另一个窗口的金克丝扶正，给她脸上的面甲归位，叮嘱道：“一会儿无论看见什么或听见什么，都不要惊讶，也不要说话，知道吗？”
    金克丝一听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致，不安分地扭了几下，用力点头：“听你的。”
    “还有你，克莱格。”马可斯用警醒地眼神盯着那个话很少的大块头青年，“我知道你在四个人里看起来是最沉稳的，但也是跟范德尔感情最深厚的，一会儿可能会发生一些你无法想通的事情，我只希望你不要冲动，等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
    “……”克莱格隔着面甲，深深看了马可斯许久方才用缓慢地语速说道：“好的。”
    马可斯张了张嘴，最后颓然地叹了口气。
    话越少的人，心事就越重。
    这次来底城他之所以没有避开金克丝跟克莱格，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个小团体的一部分人提前知道些事情。
    最主要的是，马可斯希望通过此行让几人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如果你视为仇敌的人可以给你创造利益，有时候稍加利用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五年的接触下来，金克丝对自己的信任度很高，自己完全可以让她知道除了系统以外的任何秘密。
    麦罗性子比较跳脱，表面上看好像接受了自己，实际上心底还是向着底城，向着范德尔的。
    但他的脑子比较灵活，有些事情就算他内心接受不了，明面上也会做出妥协。
    蔚就是个暴脾气，相比起动脑子，她更习惯动拳头。
    想让她明白什么深刻道理，除非让她在某些事情上碰个头破血流再说。
    四个人中，唯独克莱格的态度，是马可斯摸不准的。
    自己所有命令他都听，在蔚失控的时候他还能帮忙安抚，看似完完全全向着自己。
    但……
    自从马可斯把他们从静水监狱里放出来，他就不止一次地注意到，有时候克莱格会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凝视底城方向。
    所以这一次，马可斯也带着试探克莱格态度的念头，如果他不能完全受自己控制，那么接下来对克莱格的安排就要进行一些变化。
    很快，五辆马车驶入马可斯昨天来过的工厂。
    在进入工厂大门，看清门口守卫的瞬间，马可斯能感觉到克莱格全身的肌肉都紧张了起来。
    “怪人，他是希尔科的手下。”金克丝指着从马车窗口一闪而过的人影，“五年前，他也在现场。”
    引起他们注意的是一名光头壮汉，这人全身上下纹满了比港海岛的特色刺青，在人群中异常显眼，能被认出来并不叫人觉得奇怪。
    既然他出现了，说明希尔科或者塞薇卡也在附近。
    马可斯心底暗笑，自己跟辛吉德做交易的行为果然令希尔科紧张起来了，不知道他今天带着人在工厂里守了多久？
    待马车停稳，马可斯轻拍金克丝单薄的背部：“走吧，咱们去见见老朋友。”
    “是谁？”金克丝问道：“希尔科吗？”
    “不止是希尔科……”马可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再看向车窗外时，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希尔科，我带你的女儿看你来了。’
    打开车门，几人鱼贯而出，还没走进厂房守在这里的几个希尔科手下就围了过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注视着几人身上佩戴的武器。
    特别是凯瑟琳背上挎着的那把大枪，格外引人瞩目。
    “呵。”
    马可斯站在门口停顿几秒，见他们没有让开的意思，冷声道：“是希尔科的意思？”
    老希这人不行啊，自己都给他几次教训了，还敢这么嚣张？
    自己的武器，是他想收缴就能收缴的？
    “是我的意思。”
    塞薇卡从厂房里走了出来，依旧是满脸桀骜的表情：“想进去，必须解除一切武装，我要保证我老板的安全。”
    马可斯默默注视她几秒，忽然间笑了：“你知道吗？我犯了个错，以前竟然把你比作一条狗。
    现在看来，你连狗都不如，因为狗被打疼了还知道下次遇见要夹着尾巴，而你……
    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你们今天在暗礁码头的行动我听说了。”塞薇卡不屑笑了笑：“四个打一个还被别人跑了，真是威风。”
    要不是马可斯担心凯瑟琳的安危在赶路的时候把蓝用光了，金魔逃走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不过这种事情一般人根本猜不出缘由，因为他们没有接触过魔法，也不懂魔法的限制。
    在塞薇卡看来，今天暗礁码头发生的事只证明了一点，那就是马可斯前两次放倒自己一定是因为自己率先近身给了他机会。
    自己只要跟他拉开距离，他就啥也不是！
    “原来是这件事给了你们底气吗？”马可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话音未落，他抬手抓住挡在几人面前的一个喽啰脸上，指尖电光爆闪，噼啪乱响。
    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响彻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