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里面没有秘密。
郭大撇子也没有故意隐藏秘密的想法,他把自己任命许大茂为委员会行动一组组长,且派许大茂带人去抓捕娄晓娥一家人的事情,借着广播让所有轧钢厂人都知道了。
就一个意思。
要让所有轧钢厂人都晓得他这个委员会主任不是摆设,委员会成立是要做事情的。
这决定。
人人惊恐。
个个胆寒。
娄浩东是轧钢厂的大股东,虽说落了毛的凤凰它不如鸡,不管这个具体的事务, 但毕竟虎死虎威在。
郭大撇子今天成立轧钢厂委员会,自任委员会主任,都知道郭大撇子这个主任要烧新任三把火。
但却没想到郭大撇子这第一把火竟然烧的这么旺。
玩的这么狠。
一上来就拿轧钢厂大股东开刀。
尼玛。
要不要这么狠!
大股东都敢弄,更何况他们这些普通喽啰。
轧钢厂的风向变了。
一个个面带惊恐的看着领着一帮人朝着娄晓娥家杀去的许大茂,惶惶不可终日的想着郭大撇子第二把火、第三把火会怎么烧。
都把轧钢厂大股东给祭天了,这第二把火和第三把火是不是要把轧钢厂给祭天?他们这些人又该何去何从?
听说面包厂、面粉厂、榨油厂都已经停产了。
是不是他们轧钢厂也要步这个后尘。
停产了。
生活所需的钱、票又该怎么来?
有些工厂的职工就因为这个停产问题,闹的他们没有领够全额的钱、票,到时候要饿肚子!
有人考虑这些。
有人却在盘算自己的前途。
官迷刘海中!
通过广播获知许大茂被郭大撇子提成委员会行动一组的刘海中, 脑子是懵的。
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 许大茂还是一个小小的电影放映员,这才过了两个小时,许大茂就当官了,成了这个委员会的行动一组组长。
行动一组。
那就说还有二组和三组,着急四组和五组也有。
许大茂成了一组组长,我刘海中是不是会成为二组组长?
怎么才能变成二组组长?
刘海中将他的目光望向面对的李爱国。
貌似需要落在李爱国的身上。
为了当官,刘海中开始朝着李爱国下手,不愧是人送绰号缺德带冒烟的刘海中,各种手段可劲的朝着李爱国招呼,非要李爱国交代这个罪行。
被郭大撇子一顿夹枪带棒话语怼呛的宛如霜打了茄子般的李爱国,整个人蔫吧了,刘海中说什么,都是一副一语不发的死灰架势。
撬不开李爱国的嘴巴,刘海中就不能完成郭大撇子交付的任务,也就不能变成郭大撇子手下的官。
急的。
都要火上房了, 要不是条件限制, 刘海中真想把李爱国当做小鬼子来招呼。
“李爱国, 你到底说不说?都这个时候了, 你李爱国还嘴硬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呗?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这件事就没事了?要说,要老老实实的说,争取立功赎罪。”
与此同时。
郭大撇子办公室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谁?
贾队长。
贾贵贾队长也是听到了广播,急巴巴跑来找郭大撇子要官。
许大茂能要官且要成了这个官,他贾贵为什么不能找郭大撇子要官。都是轧钢厂的人,许大茂可以,他贾贵也行,万不可区别对待。
与别人不一样,贾贵出现在郭大撇子面前的姿态非常的诡异,他先把自己那张惨绝人寰的帅气脸颊从门外伸进来,后将自己的身体从门外提溜到了屋内。
“哈哈哈。”
没说话。
先赔笑。
惨绝人寰的脸颊不笑都看着瘆人,这一笑更是宛如大白天见了恶鬼,要不是郭大撇子见多识广,没准就被贾贵这张脸给吓呆了。
“郭厂长,您挺好的,我贾贵,保卫科一组组员贾贵,呵呵呵, 这不是刚才听您广播里面说了嘛, 说咱们轧钢厂成立了这个委员会,您郭厂长当了主任,我贾贵没别的意思,就是来向您祝贺来着。”
郭大撇子没说话,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本就犯愁第二把火和第三把火如何烧起的空档,又遇到了贾贵。
“郭厂长,您怎么也是这幅表情,您不会是第一次看我贾贵这张脸您也得觉得害怕吧,要我贾贵说,别人怕我贾贵这张脸,他们情有可原,您不应该怕,您是谁啊?我们轧钢厂的大厂长,又是咱们轧钢厂委员会的主任,还打过象人,您是这个。”
贾贵竖起了他的大拇指。
人丑是丑了点,长得比较磕碜,但也不是没有优点,这张嘴能说,能拍马屁,最起码比刘海中强点。
“找我有事?”
“郭厂长,我贾贵找您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一点小事情,很小的小事情,对您郭厂长来说,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情。”
贾贵将自己的右手小拇指竖在了郭大撇子面前,以此来形容自己的事情很小。
“什么事情?”
“我刚才听咱们广播了,您把许大茂那个坏水提成了行动一组组长,您还让他带人去抄娄家,这要是坏了您的事情,得耽误您多大的事情啊,我贾贵没有别的意思,我寻思着自己有这个经验,跟您郭厂长说一声,看看能不能帮上您的忙。”
有经验?
贾贵这个混蛋这个时候该不是用他之前当过安丘侦缉队队长的旧事情来说事吧。
除非脑子里面进了水。
这年景。
拿安丘当过侦缉队队长的旧事情说事。
不是自己找倒霉嘛。
“这是我疏忽了,许大茂刚走不长时间,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呵呵呵。”贾贵又笑道:“郭厂长,我贾贵的意思,不是我帮忙,是您给我写个条子,把许大茂那个鳖孙的行动一组的组长给他撸掉,让我贾贵来当这个一组组长,不对,也不是一组组长,咱们就叫行动队,我贾贵是队长。”
“你这是来我这里要官来了?”
“郭厂长,您也可以这么说,不是我贾贵吹牛,想当年我在安丘,我是侦缉队队长,手下一百多号人供我使唤,那真是威风,我天天到鼎香楼吃老齐家的秘制酱驴肉和驴肉火烧,郭厂长,天下驴肉火烧就属安丘鼎香楼,这说着说着就饿了,咱啥时候去吃饭?不对,怎么又说到了这个吃上面,刚才咱们聊到什么地方了?”
这脑子。
真他m聪明。
嘴巴也是漏勺。
郭大撇子有点同情被贾贵坑的当裤子的李大头,要不是贾贵这张嘴,李大头也不至于败的这么快。
依着某些逻辑分析。
郭大撇子扳倒李大头这件事中,还是承了贾贵一定情的。
“说你在安丘特威风。”
贾贵用手一拍自己的胸脯,斜眼歪鼻的朝着郭大撇子比划道:“郭厂长,不是我贾贵吹牛,我在安丘真是横着走,就那个鼎香楼,我欠的账足够你吃二年的。”
“敲诈勒索,欠账不还?”
“还了,还了。”贾贵立马解释道:“不是有石青山嘛,我落在石青山手里,孙有福告状,石青山让还钱,我就还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贾贵老实的依着郭大撇子的叮嘱,出了郭大撇子的办公室,便又醒悟过来的去而复返了。
来要官。
官没有要到。
走什么走?
要到了官才能走。
“郭厂长,还是我贾贵,我刚才跟您说的那个事情您啥时候给我办,这就是您一句话的事情,您放一句话,那些人敢不执行?到时候我又成了名副其实的贾队长。”
“你为什么非要当官?”
“在安丘的时候,我就不是黄金标的对手,被黄金标欺负,去鼎香楼吃驴肉火烧,黄金标雅间,我外边大厅。日本人来了后,黄金标警备队队长,我侦缉队队长,我还不是黄金标的对手,我还在外面大厅吃,你说这个日本人是不是白来了,来不来我都受黄金标的欺负。日本人走了后,我们被教育,后来进了轧钢厂,黄金标是保卫科的小队长,我贾贵是保卫科小队长下面的队员。”
“你就是看黄金标不爽?”
贾贵打开话匣子,朝着郭大撇子倒起了苦水。
“也不是不爽,是黄金标这个混蛋他陷害我,秦淮茹你肯定知道,黄金标跟我说秦淮茹这个寡妇喜欢我,想要给我当老婆,我就穿着我当侦缉队队长时候的绸布大褂去四合院提亲,路上碰到你小姨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让我把目标从秦淮茹换成了她婆婆贾张氏。”
郭大撇子深信不疑。
这事情他那个惹祸精小姨子还真能做的出来。
“我琢磨着我贾贵跟他们都姓贾,嫁我等于没嫁,就跟着去了,结果人家贾张氏不乐意,秦淮茹也不乐意,我回去找黄金标算账,账没有算成,还被黄金标给打了,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他黄金标能当队长,我贾贵也能当队长,我就来找你郭厂长,您给我一个队长当当。”
“你跟黄金标一直认识?”
“我们两打小光屁股长大。”
“那你跟我说说这个黄金标吧?”
地下交通站一二部郭大撇子都看过。
对贾贵和黄金标的了解仅仅局限于这个电视剧情节描述,有些隐藏内容就得通过对相关人员的询问才能了解。
贾贵。
黄金标。
安丘。
侦缉队。
警备队。
这些词汇真他m的来得及时。
想什么,来什么。
“您想知道黄金标?”
“嗯。”
“黄金标有什么可了解的,那就是一个混蛋玩意,安丘的老百姓都说黄金标吃人饭不干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