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阳几乎是飞奔过去，将她拉起来紧紧抱到怀里，力道大得让人吃痛。
    女孩语带疑惑，“怎么了？”
    季向阳全然不顾其他，他现在只想要抓住江沫，生怕自己一个松手她就又跑了。
    女孩任由他抱着。
    少年的身上有股清新好闻气味，他身形看着单薄，衣服下面却是练出来的一身腱子肉，硬邦邦的，好在并不硌人。
    季向阳陪她喂了猫，和她一起并肩压马路。
    他帮她拎东西，一直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美其名曰怕她丢了。
    江沫乖乖地让他牵，一路上都很安静。
    这种状态让他想到几年前的江沫，也是这样的孤僻不合群。
    他隐约察觉到，这就是江沫那个被隐藏起来的第叁人格。
    季向阳一直都知道女孩有叁层，最外面一层是冷的淡的，留给外人，第二层是甜的软的，留给自己人，最后一层是狂的野的，只有在她和人pk打架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曾经很庆幸自己被她划分到了自己人的范畴里，并且在那之后的数年内，他都是唯一特殊的存在，直到后来韩枫的出现。
    这次沫沫的人格分裂，在季向阳看来就是将她的这叁种性格放大后割裂开来，但无论哪一种，她们都是江沫。
    和韩枫钟皓然不一样，季向阳从来没将主人格或是副人格看成是不同的个体，正是因为这样，无论江沫和韩枫还是和钟皓然在一起，他都会很难受。
    “季向阳，你是不开心吗？”女孩敏锐地察觉到少年糟糕的心情，她摸了摸口袋，似乎有些苦恼，“我的糖呢？”
    季向阳又抱住了她，“我没事……沫沫，只要你在，我就会没事。”
    “我不是一直都在的吗？”
    第叁人格的江沫记忆停留在十七岁，她的世界里还没有出现过韩枫，也没有钟皓然，她只有季向阳。
    他们去了常去的餐厅吃午餐，一切好像回到最初的模样，少年把女孩照顾得无微不至，而女孩的目光也始终围着他转。
    季向阳拍拍她的脑袋失笑，这时候的沫沫真有些呆呆的，她所有柔软的一面都毫无保留地留给他，被这样一双眼睛长久地注视，他怎么可能会不心动？
    季向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方法不对，明明是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被两个半路杀出的野男人抢占先机。
    男生一边思考一边给她剥螃蟹，把蟹黄一点点挑走，蟹肉完整地保留下来。
    江沫疑惑不解，“为什么要挑蟹黄？”
    “你不是不吃吗？”
    季向阳脱口而出，等反应过来自己都愣了。
    沫沫从来没说过不吃蟹黄，她甚至很爱吃。
    那这是谁的习惯？
    他曾经给谁这样剥过螃蟹？
    季向阳扶着脑袋，“抱歉，我可能记错了。”
    他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出现了混乱，面前坐着一个沫沫，脑子里也有一个沫沫，她们起码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但他能分辨得出，这是两个人，而另一个沫沫，他曾许多次在梦里见过。
    “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江沫坐到他身边，额头贴上他的，感受了下温度，“没发烧啊。”
    季向阳闭上眼，“我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脑子不大清醒……”
    换了新宿舍后，他很难一觉到天明，不是被梦惊醒，就是半夜被女孩和另外两个男生的动静吵醒。
    江沫拍拍手，“那我们过会儿去睡觉吧。”
    季向阳：“……”
    要不是知道这个睡觉就是字面意思，他恐怕还会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