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肖瞳,妥妥的张开了獠牙的小兽。
只要傅予年敢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她肯定会咬他。
傅予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并没有更亲密的动作,只是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凌厉的五官也变得柔和起来,凝望着她的眉眼,仿佛要看到她心底里去。
“肖瞳,为什么七年前的你和现在反差那么大?”
肖瞳的脾气他也算了解。
虽然有些火爆,是呛人的小辣椒,但只要你没惹到她,她就是个安静的小美女。
可……
七年后,每次她见到他,都是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模样,实在让他费解。
肖瞳被迫趴在他身上,起不得身,又挣扎不过。
只好放弃挣扎,冷冷看着他的眼睛:“人总是会变的。”
曾经年少的时候,她以为:只要跟傅予年在一起,就是一辈子,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后来她才知道:命运最是无常,它喜欢捉弄人,特别喜欢把人分开。
傅予年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手,全然没有半分要放开她的意思。
也就瞧见了她眼底的悲凉。
那一抹悲凉真切的触动到了他的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扎在他心口上。
并不疼,却格外压抑。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他的心脏。
又闷又沉,压在胸口,叫他喘不过气。
肖瞳趁他走神,急忙从他怀里挣脱。
“傅予年,你没事了的话,就赶紧走吧,我男朋友等会儿来接我。”
她怕面对傅予年,也不敢一个人面对他,便给陆恕发了消息,让他走一趟。
算算时间,应该就快过来了。
躺在检查床上的傅予年突然坐起来,不由分说,将肖瞳拉进怀里。
星眸里透出来的寒芒让人心惊。
他紧紧捏着肖瞳的手,把她怀里拉。
“就这么迫不急待?”
“那个陆恕有什么好?”
肖瞳被迫靠近他,就停在距他十公分左右的地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白皙的皮肤,毫无瑕疵,连毛孔都看不到。
正是这样一张脸,此时此刻,用一种觊觎的眼神望着她。
那样的眼神,像是蛰伏在暗夜里的兽,随时会把她吞掉。
肖瞳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不敢刺激他,只能放缓语气:“你弄疼我了,先放开我,好吗?”
男人没有说话。
但……
捏在她手上的力道轻减了一些。
“傅予年,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过去,既然过去,就应该往前看,各自安好吧。”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发自真心的。
定定望着傅予年的眼睛,眼底尽是坦然。
那样的眼神,叫傅予年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无措的放开她的手,颓然的躺回检查床上,一脸阴鸷。
肖瞳急忙离开检查室,回到诊室,等待陆恕的到来。
她坐在办公桌前,脑子却是一团混乱,连带着人也是稀里糊涂的。
直到……
陆恕进来叫她,她才回神。
“你到啦!”
陆恕看了看一惊一乍的她,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你呀!走什么神?我进来很久了!”
“光是看你发呆,至少看了三分钟。”
他穿了件白色短袖衬衫,黑色西裤,眼睛微微弯起来,看着眼前还有些犯傻的小女人。
“傻瓜,我来了这么久,你也没注意到我!”
肖瞳大窘,不由得红了脸颊。
“我在想事情,没注意到你进来,不好意思了嘛。”
这微微带了些撒娇的语气,听在傅予年的耳朵里,颇不是个滋味儿。
男人觉得喉咙里像是被人灌了一口醋,酸溜溜的,淹着他的嗓子眼儿,不舒服的很。
陆恕并不知道里头有人,握住肖瞳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不是说要我带你去吃饭?还愣着做什么?”
“赶紧收拾一下,咱们走!”
说话间,帮着肖瞳收拾起来。
几分钟的工夫,两人都收拾好了,肖瞳想到里头还有傅予年,还是决定去跟他说一声。
便对陆恕说:“你等我一下,里头还有个病人。”
“跟他说一声,咱们就走。”
陆恕听她说里头还有个病人,不想她太过劳累,便自己撩开帘子:“我去跟他说!”
当他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是傅予年时,还是狠狠怔了一下。
视线随即看向肖瞳。
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
不过……
他很快就恢复原状,看了看坐在那里一身阴沉的傅予年,对他说道:“傅先生,天色晚了,诊所要休息了,你就不要再在这里赖着了吧?”
他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开玩笑,眼里却尽是嘲弄,更多的是挑衅。
傅予年倒是没有气急败坏,从检查床上起来,默默走出检查室,停在肖瞳跟前。
她想和陆恕去约会?
没那么容易!
三人一道出了诊所门。
肖瞳给大门上锁,陆恕去发动车子。
傅予年则是站在诊所门前,静静望着肖瞳的背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肖瞳锁好门之后,看也不看他,径直往陆恕的车走去。
在她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傅予年打开后排车门,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坐了进去。
肖瞳没有上车,看着坐在后排的男人,眉眼里尽是不耐。
“这位先生,请你下车!”
陆恕也回过身来看他:“傅先生,你这样不好吧?”
傅予年明明有开车过来,但现在他不想开自己的车回去,全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就赖在陆恕的车里。
神情恹恹看向肖瞳:“肖医生,我心跳过快、头晕、冷汗过多,可以送我一程吗?”
肖瞳想起来他下午中暑时的模样,再看看他蜡黄的脸色,看向陆恕。
她在征求陆恕的意见。
陆恕看了看她,不想她为难,便对傅予年说:“没问题,我送你去镇上。”
“瞳瞳,你赶紧坐上来,不要理他!”
肖瞳上了车之后,只一味和陆恕聊天,把后排的傅予年当空气。
两人聊的是吃什么,坐在后排的傅予年听着,一声不吭。
到了镇上,男人脸色比之前更白了些,他斜斜躺在后排,目光可怜的看向肖瞳:“我一天没吃东西,能不能带我吃点东西?”
肖瞳和陆恕原就是要去吃饭的,看他这副模样,虽然心存不满,还是带着他进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