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他发现比‘那位’更值得相信的人出现了。”
一百五十九
车子停在h市郊外一座海拔不到四百米的山底,桑北朝郑和丢过一串钥匙,问:“你会开车吗?”
“会,但是不总开。”
“嗯,会开就行。”桑北指着树林中间一道狭长的板油马路,道:“朝着这条道走,上山。白先生发病时不喜欢接触人,我会向你公司那里请假,日常需要的食物和水我会定期给你送过来,打电话就好。”
“好吧。”郑和环顾四周,鼓起勇气问:“我可以问一下白先生的病吗?”
桑北十分警惕,酝酿好一会道:“我之后会告诉你的,现在你不需要知道。”
“那好吧。”
郑和把白先生用安全带绑住,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动汽车,行驶上盘山公路。
中年医生摩挲着下巴,道:“这小孩挺细心的。”
“白先生的推测从没有偏失过。”桑北回答。
一百六十
郑和在山腰上找到一处木头搭成的三层小楼,小楼外还有个小院子,看起来很舒服。
白先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躺在后座位上发呆,郑和下车去抬他时还吓了一跳:“你怎么醒了?”
“少量镇定剂,虽然起到催眠的作用但我身体已经有抗药性了,”白先生抬起胳膊,继续道:“过来,扶我。”
郑和手忙脚乱扒开白先生身上的安全带,小心地将他扶起来。
一百六十一
郑和在白先生的提示下找到了藏在门口的钥匙,打开山庄的门。
“嚯!好大的灰!”郑和被门口厚厚的一层灰尘呛得直打喷嚏。
“好久没回来了,都没人收拾。”白先生随便在地上坐下,斜斜靠在墙根。
郑和一看见白先生雪白的西装被灰尘粘上就一阵闹心,连忙回车里找出来备用的手巾在沙发上擦擦洗洗,折腾出块干净的地方。“来这儿坐。”
白先生微微一笑:“麻烦你了。”
郑和脸红,道:“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饿了吗?”
白先生摇摇头:“不饿,你呢?饿吗?”
“还好,我先把屋子收拾干净再说。”
山庄里面的灰虽然很多,但大多都是一层浮灰,拿吸尘器一吸就干净,郑和在盥洗室里找到了清洁工具,很快速的就把大半房间收拾出来,甚至还把衣柜里的衣服给洗了。
白先生一直躺在沙发上看着郑和忙上忙下,眼里偶尔闪过几丝犹豫不决。
郑和在院子里找到拿木板盖住的井,井水有点浑浊,郑和将它搁在旁边的木桶里,就又回屋做家务了,白先生身上的镇定剂渐渐药性失散,饥饿也随之而来,郑和擦沙发下的地板时听到了白先生肚子里的咕噜噜声,问:“饿了?”
白先生点点头。
郑和把抹布甩一边,擦了擦额头的汗,道:“等着,我看看做什么。”
山庄里的厨房安放在二楼,灶台上直通烟囱,有点类似九十年代的老房子,郑和从冰箱里掏出一大堆快餐以及几把蔬菜和肉,估摸着桑北应该不知道自己会做菜才这样安排,于是将方便面之类拿出来丢在一边,选择几个看上去营养的面条开火烧水。
“你在做什么?”白先生靠在厨房门板旁问。
“你怎么过来了?”郑和把切好的油菜放一边,擦干净手过来扶白先生。
白先生看向郑和的视线柔和,道:“有点渴,给我杯水。”
“行,”郑和将一个杯子洗干净,从刚才烧好的水里匀了杯,道:“水有点烫,小心。你到旁边等我会,面条马上就好。”
“嗯。”白先生摸了摸杯壁,随手将杯子放下,转身出去。他其实并不是很渴,只是躺沙发上看不到他,过来瞧一眼而已。
郑和的面条煮的很漂亮也很好吃,白先生虽然味蕾还没有恢复,但光是鼻子闻到的味道就足以勾起食欲。他已经六十多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这次发病如他预料般很严重,手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和依靠葡萄糖以及盐水的日子也如他预料般难熬。
郑和给白先生乘了满满一大碗的面条,白先生拿起筷子涮了又涮,勉强塞进嘴里吃下。
“不好吃?”郑和问。
“不是,只是我吃不进去罢了。”
郑和的爸爸曾得过胃病,他知道在人难受的时候少吃点比较舒服,便没有勉强,而是又找出几样食材泡进水里,等一个小时后再做点吃的东西。
下午三点的时候山庄基本已经被郑和收拾干净,白先生精神不济,早已躺在床上补眠,郑和简单把自己的身子擦了擦,蹑手蹑脚挤进白先生的怀里,舒舒服服叹口气。
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梦一样。
这种日子,就是郑和渴望的安宁。
一百六十二
白先生睁开了眼睛,他看见山庄外已经是黑夜,有几个人趴在窗外窃窃私语,他们说的话他听不见,但能猜到,窗外的人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清楚的宛如耳边。
什么?你们是谁?
白先生听见了自己的询问。
窗外的人开始用力敲打玻璃,非常大的力气,一种骨骼都快被敲碎的力气。
别敲!别进来!
白先生心跳开始加快!
玻璃上开始出现了裂缝,马上就要碎了!
马上就要进来了!
窗外的几个人开始哈哈大笑,他们更加用力了,更加用力了……
郑和咂咂口水,在白先生怀里拱了拱,忽然发现身旁这个人不太正常,睁开眼睛:“白先生,醒醒。”
☆第32章
一百六十三
白先生紧紧抱着郑和,他再看向窗外,人影已经不见了,但他们的声音似乎仍然残留在耳边。
郑和顺从地趴在男人怀里,想要抚平他的颤抖。
不知何时,白先生的大手从郑和的后背滑动到他的裤子里,揉着圆?挺的屁股,而男人的嘴唇也落在郑和脖颈处,吸舔声啧啧作响。
郑和有些怀疑白先生虚弱的身体是否还有力气做这档子事,便挣开了他的手,道:“你现在身体不好,过几天吧……嗯……”话还没说完,白先生用力掐住郑和胸口的褐色小点,郑和疼的蜷缩起上身。
“给我……快点。”白先生将脸贴在郑和的胸膛上,一边温柔地抚摸一边像狼般啃咬。
郑和被他啃得实在很疼,活像掉下去块肉一样,他第一次觉得和白先生做?爱是件可怕的事情,不自觉吞吞口水,道:“白先生……你现在状态不太好,睡一觉,明天在来行吗?”
汗珠从白先生的额头滑落下来,滴在郑和的脸上,白先生恢复了一点理智,他慢慢爬到床那边,道:“对不起了……呵呵,你给桑北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吧。”
郑和急忙解释:“您误会了,不是我不想和你做?爱,而是您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有点害怕。”
“我知道。没关系的,你走吧,我不会怨你的。”白先生嘴里说的简单,可是他耳畔不断有声音在吼着:这个男人想要离开自己!不行!他是你的!把他杀了!奸了!让他的皮肤上都是你留下的青紫吻斑,让他的股间都是你留下的白色粘稠物,奸到让他除了你之外什么人都不想!
白先生情不自禁看了眼郑和,这个男人一如当初见到的那样单纯、可爱,大大的眼睛正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不算大的嘴瓣很厚,吻上去十分柔软,当那根进入时也非常舒服,舔舐后总是润润的、漂亮的……
白先生紧紧闭上眼睛,不停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再想下去了!
郑和看见血从白先生的胳膊上留下来,他拉开白先生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果然!指甲早已扣到肉里面去了!
“白先生……”郑和又心疼又着急,心乱如麻,最后心一狠:罢了!不过是做?爱而已嘛!又不是没做过!
郑和做了几个深呼吸,利落地将衣服脱干净,随后猛地扑到白先生的身上,口腔顺从地接纳男人的一切……
一百六十四
桑北一夜未眠。
这是白先生第一次发病时没有让医生跟在自己身边,他很怀疑那个没心没肺的郑和是否此刻仍然活着。
凌晨四点半,他终于接到了白先生的电话。
电话里,白先生很冷静,只让桑北一个人上来,并且告诉他需要带上来的东西。
一根带有项圈的铁链、一双铁手铐、能支撑两个星期的药品以及点滴使用的葡萄糖。
桑北自动忽略前面那两项奇怪的要求,转而问:“您觉得这次发病两个星期就能过去吗?”
那边的白先生靠在床头柜上,将郑和的脑袋压在自己腿间,这个动作让他觉得很安心,郑和早就累得睡着了,也不在乎自己身体被男人折腾。白先生用不会影响到郑和睡眠的音量轻轻笑出声,道:“这又不是戒毒,怎么可能会准时准点……我劝你早点上来,再过几天我说不准会因为不认识你而杀了你也说不定。”
桑北不自觉又开始担心:“您这次发病这么严重?”
白先生语气平淡:“不严重,杀了你而已,我正常的时候都随时会想呢,何况现在?”
桑北微微松口气:“您还有心情说笑,看来暂时没事,您需要的东西我会在六点时送上来,可以吗?”
“随便。”
白先生挂了电话,闭上眼睛。
一百六十五
郑和累了一晚上,醒来时竟然比往日还早一个小时。
他身上难受,又不敢惊动好不容易才抱着自己入睡的白先生,想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
白先生紧了紧双臂,发觉怀里的触感不对,眯着眼低头看,呵呵,他怀里的郑和不知何时变成了个大枕头。
“郑和。”
郑和穿着从橱柜里找出来的黄色围裙,正趴在冰箱旁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什么,头也没回便喊:“白先生,我在厨房!”
白先生在床边找来找去也没找到自己的衣服,索性把被子裹了裹,赤脚下楼去找他。
郑和瞥到白先生没有穿拖鞋,虽说山庄有安装地热,但北方的初春还是很冷的,他连忙把自己脚下的拖鞋递过去,又怕白先生身体虚弱动作困难,于是忍着臀间的难受弯腰给他穿鞋。
白先生被郑和这一番举动震惊到了,他连忙弯腰去扶,道:“宝贝,不用……”
“没事,我再去取一双。”说着,郑和踮起脚尖亲了白先生一下,飞快跑门口找拖鞋了。
白先生目光含笑地看着郑和的背影,收回视线后他弯着腰,把目光投向郑和方才一直盯着的角落,心下了然。
郑和穿鞋回来,看见白先生玩着手上的手铐以及铁链,紧张地差点咬到舌头。
白先生放下手中的东西,把郑和抱到自己腿上,笑道:“怎么还学会藏东西了你?”
“我不是怕您万一又高兴了、或者是又不高兴了,把这东西往我身上套,我不就是任人宰割了么。”郑和讪笑,说话声越来越小。
白先生把手铐拿出来,摇了摇,道:“这个东西是我用的。你只要发现我有些不正常就把这东西往我手上铐,省的我再伤了你。”
郑和眼眶一红,心里完全被白先生的体贴给填满了,他把目光投向铁链子,问:“那这个呢?怎么用?”
白先生温柔一笑,道:“万一你没把我铐住,我就要用这东西把你拴住任我所欲了。”
郑和:“……”
一百六十六
郑和在电话里跟桑北好好咨询了白先生需要服用的药,包括葡萄糖怎么注射进静脉里。
看着时间快到点了,郑和拿出几板胶囊,按照那边桑北的指示抠出适量的药片递给白先生,道:“这几个是饭前的,我一会煮小米粥,你吃完再吃剩下的。”
桑北在电话里听到这,刚想提醒郑和就又听白先生道:“嗯,杯子给你,我吃完了。”
桑北一怔。
这次白先生发病很稀奇,没有原因没有过程,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就刺激到了,宁可一个人天天锁房间里等死也不愿意注射药剂以及住院治疗。
最初跟在白先生身边的人谁也没发现他不正常,直到杰子从录像里发现白先生整夜整夜不睡觉,通过医生的诊断才推测出他的病况。
中年医生曾想桑北推测过这次发病的原因,是个即使桑北不愿意承认也得认同这是最符合的原因――白先生的偏执型精神分裂症里参杂严重抑郁,导致他不肯相信任何人。
而现在,这个多疑的男人竟然放心的接受了郑和递给来的水杯?
一百六十七
郑和为了给白先生展示他出众的厨艺,特意做了一大锅野菜小米粥,味道浓香,尝起来也糯软可口。
郑和给白先生又乘了满满一大碗,白先生拿勺子转了转,这么大的碗里竟然没有一个米粒。
“我这碗里怎么没有小米和蔬菜?”白先生问。
郑和没好意思告诉他,自己第一次用火烧粥吃,不小心把锅底给弄糊了,除了上面的米汤外下面根本惨不忍睹,便嘿嘿傻笑:“你不知道,小米和蔬菜的营养全在这些水里面,多喝点,滋补身体呢!”
白先生舀了一勺递到口中,神情似笑非笑:“是么,倒是你有心了,那你就把糊掉的部分吃掉吧。”
郑和扁扁嘴,突然惊愕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把小米做糊掉了?”
白先生笑不露齿:“你猜。”
☆第33章
一百六十八
因为白先生的少食多餐计划,郑和在短短三天内把冰箱里所有食材全部做光了。
远处趴在临时搭建,位于树枝分叉处小屋的杰子正用望远镜偷窥山庄内全景,看到郑和站在偌大的双开门冰箱前一动不动,而冰箱内干干净净,不由嗤笑出声,小声道:“真能吃,谁家养了这俩倒霉孩子就别指望奔小康了……”
郑和苦恼地看着冰箱,这才想起来最后一根芹菜貌似昨晚被炒掉了。
白先生从背后抱住郑和,把下巴搭在郑和肩膀,嘴唇对着郑和的耳朵,放哑了声音道:“宝贝,看什么呢……”
郑和不由自主软了半边身体。他觉得白先生这几天太奇怪了,随时随地都能来场痛快淋漓的做?爱,不管地点、不管时间,回忆到这,郑和又想起来他包里放的一盒安?全?套现在只剩两只……这个也要补货了。
“家里没吃的了,我得给桑北打电话。”郑和努力想把自己从白先生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白先生目光微微一沉,更加抱紧郑和,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你觉得我现在的状态能出去?”白先生苦笑,他快被吵疯了。
郑和又开始苦恼了:“是啊,你现在这么虚弱,万一晕倒就不好了……”突然,他灵机一动,道:“对了!咱们让桑北拿个轮椅来,你坐轮椅上我在后头推你,这样你就不用走路了。”
白先生看着郑和,努力想要知道这个具有阿q精神的男孩的大脑是怎么个构成。
一百六十九
白先生自然没有同意郑和的脑残计划,他拿过桑北递过来的安眠药,吞了回屋睡觉去。
郑和在纸上写着需要补充的食物,问桑北:“你们能不能在山庄里按个网线啊?”
“您很需要网络的吗?”
“嗯,”郑和点头:“我不能总跟你下山买东西吧?把白先生放上面我不放心,以后有了网络,我就直接网购了。”
“这座山是白董的私人财产,如果您不介意徒步四十分钟下山去接收快递,再原路走四十分钟山庄的话,我想我会给你安装网线。”
郑和:“……”
一百七十
桑北带郑和去了郊区一家大型百货商店。
桑北道:“我会等你一小时,希望一小时后你也能按时回来,这是信用卡。”
“你不和我一起上去?”郑和问。
桑北推推眼镜,一脸严肃:“有必须让我跟你一起购物的原因吗?”
“有啊,”郑和摊开他一路上写的需要补充的东西,密密麻麻填满了一张大a4纸,他道:“我一个人拿不动,估计一辆购物车也放不下,你得给我抬东西。”
桑北的脸更加严肃了。
一百七十一
从超市出来,郑和以腰酸背疼腿抽筋等种种问题让桑北一个人拿八个购物袋,而自己却简简单单只拎一个小购物袋意思意思。
超市大厅在电梯旁边有一块地方用来做宠物特卖,郑和晃晃荡荡从电梯走下时不小心没站稳,又被身后拥挤的人潮推了几步道,于是倒进了宠物店里为了招揽顾客而特设的小栅栏。
郑和哀嚎:“桑北,扭到腰了,救我!”
桑北目不转睛,佯装不认识这个丢脸的人,冷静地拿着八个购物袋快步离开。
“桑北~~~~~~~~~~~~!!”
事实证明郑和还是很幸运的。栅栏是木头与铁丝做成的,他把栅栏压趴自己却只扭到腰而已。
导购员认认真真向桑北说明自己做这个栅栏需要多么多么的耐心、做这个东西有多么多么的困难,最后才绕到正题:“你们买个宠物吧,权当我精神赔偿了。”
郑和问:“能不能赔钱?”
年轻的导购员登时怒了:“我们这买的是什么?”
郑和被导购员吓了一跳,怯怯道:“宠物。”
“所以除了宠物外的交易统统不接受!”
桑北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道:“你们这最贵的一条狗也只有八百而已,我赔你一千,如何?”
导购员很执着:“我只卖狗!”
最后,郑和不得不在一群傻兮兮的狗里选了条看起来比较精明能干的哈士奇。
当桑北看见郑和选择的狗时,不由冷冷笑了声:“哈。”
郑和与哈士奇同时看向桑北。
一样二。桑北在心里想着。
一百七十二
白先生打开门,看见一人一狗与一大堆购物袋堆在门口,只思考了两秒钟便微笑着蹲下身,摸摸哈士奇的脑袋瓜,道:“郑和,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郑和拿着购物袋想把东西放进屋:“买东西花了些时间。”
白先生继续对狗说话:“郑和你买了什么回来?”然后仰头,看着郑和:“哎呀,怎么还买了个人呢?”
郑和:“……”
哈士奇绕着院子跑来跑去,郑和拿着新买的宠物屋想在院子里找块干净的地方放下,白先生立在门边问:“你怎么突然想买只狗了?”
郑和自动忽略他把栅栏压趴下的事实,编了一个理由:“我看着这只狗特别投缘。”
白先生发出长长的一声‘哦’,笑着继续问:“那你看栅栏投不投缘呢?”
郑和:“……”
收拾好哈士奇的东西,郑和拍拍手上的灰,问白先生:“你说这只狗叫什么名字好?”
白先生玩着狗的嘴上的毛,漫不经心回答:“刚才我不都说完了吗?”
郑和迟疑地问:“……你的意思是它就叫‘狗’?”
白先生摇头:“不,它叫‘郑和’。”
郑和澹骸鞍紫壬你不欺负人了成不成?”
一百七十三
郑和与白先生认真讨论这只哈士奇的名字。
白先生首先发问:“你认为叫什么名字好?”
郑和想也没想就说出一串:“汤圆、土豆、馒头、大米、小米、干粮……”
“怎么全是食物?”白先生忍俊不禁。
“那你认为叫什么名字好?”
“郑和这个名字最好听。”
郑和脸红了,小声问:“你这是爱屋及乌吗?”
“不,只不过我觉得你俩很像而已。”白先生对比自己腿边的这只狗脸与面前的人脸,真心认为毫无违和感。
☆第34章 新年番外之一
深冬时节,在一片白雪皑皑中,白先生独自乘车前往号称‘极地’的黑龙江漠北。
温暖的车厢里,白先生随意地一手搭在方向盘,另只手摆弄手机,拨通只用数字1来标注的电话号码。
“宝贝,你做什么呢?”他温柔地低语。
【阿嚏!】话还没说一句,先是个喷嚏,郑和揉揉早已被冻红的鼻子,扯着鼻音道:“我在拍戏呢,这里都零下三十六度,冻死人了!”
这是很多年后的事情。
郑和刚过完自己三十五岁的生日就接到圈内说话很有分量的一位导演的新剧,匆忙赶往漠北拍摄,而白先生也因为年前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抽不开身,这样算起来,两人已经差不多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白先生本打算早早就去漠北与郑和一起过年,但常年居住大阪的白父竟带着白润泽来h市,耽误了行程,而郑和得知消息,立马向导演要求过年期间的休假,导演刚答应开会好好分配分配,下午开会时直接丢给郑和一沓复印件,翻开全是必须赶进度排出的场幕以及通告。
一起过年是不可能了,郑和话里难掩失落。
这还是他们两人自从相恋以来第一次不一起过年,在这么个团圆的时候唯独他俩分隔两地,郑和背地里把导演全家骂了个遍。
【白先生,我想和你一起过年啦……】郑和嘟囔着,冷风吹过,他被冻得流出鼻涕,情不自禁吸了吸。
白恩以为郑和在哭,心口一痛,挂了电话后这股难受劲都没有下去。他躺在h市内的一栋别居,听着楼下白润泽因为讨好白爷爷而举办的庆祝里的音乐声,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来。他向来奉行先谋而后动,从有记忆以来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能找到其中的顺序,从而选择最适合、最大利润的轨迹方向,一环扣一环,从未有过偏差,而现在,他却满脑子想把那个明明已经三十多岁,却仍然保留着一份纯真心灵的男人拥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的皮肤。
他打开窗户,顺着经年生长的绿藤条滑到一楼缓台,又绕着墙角摩挲进地下停车库,找到自己留着备用,早已灌满油箱的路虎,以八十迈的速度划出别墅小区,一路开往北方。
――这就是为什么白先生独自开车去漠北的原因。
郑和因为白先生大力栽培的原因,近些年频频出现在影视作品里,但也因为白先生的病情,郑和注定了不可能像正常演员那样常年奔波于作品,增加出镜率。幸而成少选剧十分挑剔,郑和的演技也不错,所以出名的作品很多,也获得了不少人喜欢。
就拿这部特意选在漠北拍摄的电影来说,白先生不知从哪弄来个影艺公司与郑和的老东家合并了,成为这部戏的出品公司,编剧是去年的话题人物,导演则是从天瑞公司挖角过来的金字招牌,记者从策划人开始筹备就一路跟随,可谓赚足了眼球,就等着上映呢。
郑和在这部电影里饰演男二号,是一个一直伪装成弱智,其实却知道所有秘密的大叔,导演为了让郑和符合作品中人物形象,特别从好莱坞请来化妆师,一改郑和之前的奶油小生形象。
所以,当白先生连续开车六个小时,好不容易辗转来到片场时,竟没发现坐在太阳伞下那个顶着寒风吃方便面的脸上满是胡子与风霜的大叔就是郑和。
“白先生!”郑和放下方便面,连嘴也没来得及抹干净就冲过去抱住他。
白先生身体微微一僵,用了巧劲把比自己矮半头的男人推开,态度很和善地问:“你认识我?”
郑和怔住,眼圈一红,语气里自然就流露出哭腔来:“白先生,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
白先生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哭泣的样子很可爱,但脸却很狰狞的男人,深深叹口气,抱住了他,问:“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郑和刚升起的难过瞬间被白先生的拥抱所治愈,他兴奋地扯扯自己脸上粘的胡子和眼角用胶水粘出来的褶子,一脸开心的说:“你瞧!你瞧!这些像不像真的?”
白先生伸手抓了抓让他觉得碍眼的胡子,竟然一直没抓下来。
郑和继续傻笑:“化妆师用了六个小时给我画的,说不管流汗还是进水都不会掉下来,我之前偷摸抓掉好几根,都被化妆师发现了,好莱坞过来的就是不一样,啧啧。”
“把那胡子给我弄没了。”白先生道。
“啊?可是我今晚还有戏要拍,公司那边为了抢五一黄金档都快把导演给逼疯了,我再用六个小时来回卸胡子玩,他能毙了我。”郑和心虚,不自觉就撒起了娇。
白先生最喜欢郑和这种可怜兮兮地模样,看起来特别能勾人,便也不管身旁装作忙碌,实则都在向这里偷看的场务人员,冰凉的手指硬塞进郑和的羽绒服里,轻轻捻住他的褐色圆珠,用指甲对着顶端刺压玩弄起来。
郑和倒吸一口凉气,慌张抓住下摆贴近白先生,想遮住旁人的目光。“白先生……快拿出来。”
白先生单手把郑和抱紧,用下身顶撞一下,随即放开,道:“你告诉那边的人一声,今晚和明天都归我了,”眼神上上下下扫过郑和一圈,加了句:“快点。”
郑和瞬间羞得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估计导演也是知道了白先生的到来,郑和进去请假时他只是淡淡的询问什么时候上工,没有过多的阻拦。
郑和兴奋地让化妆师给自己卸妆,一旁的助理阿龙给他倒了杯热水,调笑道:“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啊?小情人儿来了?”
郑和忍不住低头抿唇微笑,满心欢喜。
好不容易把妆卸完了,一边戴围巾一边往外跑,眼瞧着就要出去了,一位跟他同辈的演员把他拦住了,哥俩好似的把胳膊搭在郑和肩膀上,问:“刚才那个是白恩,白先生吧?”
白先生今年把本家在日本的几间大公司在中国开了分店,再加上灰色收入办的不错,已然算得上只手遮天了,他儿子白润泽也是个牛人,自己放弃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只身一人跑美国打工,白先生给了他一笔钱用来投资,白润泽憋着一口气弄了个社交网站一举成名,中国这边不太盛行但外国人喜欢,据说价值在今年就能破四十亿。
这实打实的资金在这摆着呢,哪怕白先生再怎么低调都惹来众行业的侧目,首当其冲就是郑和这帮和他一起的演员们。
大家都清楚郑和是怎么跟白先生认识的,俩人是什么关系,所以不管有主没主的都惦记想让郑和把自己介绍给白先生,用身?体来在这块大肥肉上分一杯羹。
郑和原本高高兴兴的,被这个没长眼的同辈演员打了个叉,顿时不高兴了,他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个演员心里头想什么的,口气便生硬了:“嗯,他是白先生,你找他有事?”
“嘿嘿,事倒是有一件,但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嘛,你看咱俩都是一个公司的,能不能在他那儿把我介绍一下?”
郑和暗自撇嘴,问:“行啊,但你会托马斯螺旋拧扣菊花吸魂大法吗?”
那人愣住了,磕磕巴巴道:“什么托马斯……菊花螺旋的……”
“一种床?上情?趣的方法。”郑和也是在网上看到这个名字的,当时觉得很好玩也挺奇怪的,一不小心就背了下来,现在正好用上。
演员傻傻地摇了摇头。
郑和摊手,很无辜的说:“这我可就没办法了,想上白先生的床没有点实力怎么能行呢?你再去练练吧,练好了我再介绍。”
打发了演员,郑和总算顺利出片场,片场外只停了一辆路虎,郑和从没见过白先生开这辆车,车牌号也不对,于是上去敲敲车窗,看里面的人是不是白先生。
车窗打开,从里面伸出双男人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郑和的脑袋,把他往车里推,郑和惊慌失措地被男人好好用口水滋润了舌头,通红的鼻尖和微微伸出来的舌头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诱?人。
白先生松开手,打开车门,把还处在迷乱状态的郑和抱紧车里。
“白先生、白先生……”郑和的衣服被白先生推到脑袋上,白先生甚至连全部脱下都没来得及就上去啃咬来,郑和被厚重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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