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韩老爷子的身体,几人走的非常慢,来的时候走水路,一路上游山玩水,回去的时候走陆路,照样也是游山玩水。
没了周易跟着,队伍倒是清净了很多,谢尔木倒是个话痨,不过碰上房景毓也没了办法,两人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
花小婵跟韩老爷子两人坐在马车里,倒是有说不完的话,花小婵几乎把这辈子自己打出生开始所经历的一切全部一丝不落的说给韩老爷子听。
就连小时候尿床被爹娘给扔到外面打了一顿都说的兴致高昂,逗得韩老爷子开怀大笑,似乎要把这些年所有的亏欠都弥补回来。
如果恰好碰到有客栈住,花小婵就专门拣韩老爷子爱吃的能咬得动的菜点,如果在外风餐露宿,就自己做饭。
尽量把韩老爷子伺候的舒舒服服。
就这样在路上行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比去京城时多花了一倍还多,路上还要加上游玩和为了照顾韩老爷子的身体歇息的时间,等到了老家黄宁县,已经是八月份了。
距离目的地越近,谢尔木就越心焦,恨不能立即就去见自己的女儿,一路上也是绕着弯想着法的催促。
“谢老板,都到了县城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不如今晚在此歇一歇,等明日养好了精神再回。”花小婵对一脸着急的谢尔木说道。
谢尔木自然是想快点回去,不知为何心下又忽然有了些忐忑,这段时间光急着赶路,一心想快点回去,却没有想过等见到了人该说什么。
现在阿米娜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据花小婵描述,她先前受过什么刺激,曾失忆过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当爹的。
愿不愿意跟他走。
孩子又怎么办,毕竟是亲生骨肉,他可以不要,但阿米娜就不一定了。
一想到女儿失踪的这些年受了这么多的苦,谢尔木心里就不好受。
“正好,我跟公子还要去拜访一个人,今天天色也晚了,得明日才能启程。”花小婵继续说道。
这回谢尔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可能他心里也在纠结。
等安顿好了之后,把韩老爷子与谢尔木两人留在客栈,花小婵与房景毓两人买了东西,朝金府走去。
“本来说好了要六月份回来了,现在逾期了差不多两个月,也不知道大姐的病如何了?”
花小婵一路上显得忧心忡忡。
房景毓牵着她的手安慰道:“你先别担心,凡事要往好处想,马上就到地方了,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花小婵心里还是很忐忑,本来说好的不管房景毓的病有没有治好,都会尽快赶回来,谁知道在京城又会发生那么多的事儿,这一耽误就是两个月。
花小婵又想到另外一件事,“相公,你说娘要是知道我又带了人回来,会不会又不高兴?”
花小婵指的是韩老爷子,上一次她擅作主张,没有跟大家商量就把陈墨云给带回了家中,房大娘似乎就有些不高兴。
房景毓却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事也好办,你就说带韩老回来是为了给大姐治病来了,娘不会怪你的。”
“只是……你是韩汐玥这件事还是先别告诉娘她们,她们不一定会相信,到时候就按我刚才说的说,可别说漏嘴了。”
房景毓思虑道:“等回去,你还要提醒你阿爷,也不能叫他说漏了嘴。”
花小婵点点头,房景毓这个理由确实说得过去,想必房大娘也不会怪罪,至于住的地方,房家倒是还有很多空余的房间。
“相公……还有一件事。”花小婵抬起眼梢偷偷打量了一下房景毓的神色,又开起口来,脸上竟是一片红晕。
“什么事儿?”
房景毓听她声音糯糯的,软软的,说话时又不敢大声,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微微蹙了下眉,倒是不解何意,不知道花小婵接下来到底要跟他说什么。
花小婵道:“阿爷来了,我们以后怕是得分房睡,你知道的,我……”
她毕竟还没有嫁给房景毓,先前年龄小,也为了照顾房景毓方便,再加上是丫鬟的身份,所以两人睡在一个房间也没什么。
今年她又长了一岁,身高也拔尖了不少,再加上韩老爷子在旁,她们总不好再睡一个房间。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房景毓打断花小婵的话,面色平静道:“本来你过完生诞的时候我便有这个打算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就去了京城,眼下自然是要分开睡的。”
他脚步停了下来,低头盯着花小婵的眼睛,哂然一笑,“其实这件事你大可以大大方方的跟我说,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若是你认为这件事说出来我可能会不高兴,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花小婵听房景毓这么一说,心下微微舒了一口气,房景毓猜的没错,她确实怕把这件事说出来房景毓会多想。
毕竟在京城的时候房景毓对周文昊一直都是一副戒备的神态。
没有去京城之前,花小婵从来不提分房的事儿,如今刚一从京城回来,她就立刻提出要分房睡,这件事确实会引起疑心。
不过还好,房景毓是一个很豁达的人。
两人很快就到了金府门前,开门的张妈一见是两人回来了,张着嘴,惊讶的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夫人,二姐儿,你们快来,看是谁回来了!!”反应过来的张妈扭头冲着里面大喊,手舞足蹈,脸上乐开了花。
听到声音的房香草放下手里的女红,起身张望,看见是房景毓与花小婵之后,身情立刻变得激动起来。
“五哥儿,小婵,你们回来了,张妈,快,倒茶,拿点心,你们快坐!”
房香草慌慌张张的迎了上来,多日未见,她似乎不再像以前那般郁郁寡欢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精神似乎也好了。
张妈慌忙下去倒茶,而房香草却一直盯着房景毓,似乎在期待什么,硬是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怎么样,五哥儿你……”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用意呼之欲出。
房景毓看见房香草满心期待的眼神,嘴唇翕动,缓缓开口,“二姐!!”
房香草一瞬间流下泪来,欢喜不已,语无伦次,“好好好,总算是能开口说话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太好了……”
一时张妈过来,房景毓又唤了一声,张妈激动的差点打翻了茶盏,跟房香草一样也掉起眼泪来了,两人围着房景毓不住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