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花小蝉跟房景毓商量起投资的事情,房景毓想了想,就欣然应允。
花小蝉拿出私房钱,大致数了一数,从第一次卖麝香再到献药方的时候领的赏银,还有这段时间自己采药卖药的钱,也有一百多两银子,绰绰有余。
第二天花小蝉就先从中拿出六十两银子交给房三匠,除去五十两银子的整理土地的钱,剩下的十两银子可以买成树苗,若是还有多余的,房三匠就自己留着办。
房家三兄弟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过他们并没有问太多,只当是房大娘拿的钱。
等花小蝉送完钱回来,大家正围着房香草打转,给她出主意,房香草推脱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大家就给她拿了不少东西。
房香兰甚至把金老四给她买的银镯子给了房香草,帮房香草戴在手腕上。
房香草推脱了两下,推不过,就收了。
房大娘见房香草穿的单薄,就回房包了二两银子给她在,让房香草去买点棉花和布料自己做身厚衣服穿。
房大娘回头看见花小蝉就拉着她说起要让她去给县令夫人看病的事,问花小蝉愿不愿意。
花小蝉本来想趁着这段时间上山采药,有些药材秋天比较好找。
而且这个时候的山上会有很多野果子,比如板栗和野生的猕猴桃。
还有不少柿子,可以采摘回来做成柿饼,也非常的好吃,等到了过年,也可以用来招待客人。
不过既然房大娘开口了,花小蝉不答应好像也不行,就点了点头,准备快去快回。
临走的时候吩咐杨红梅,没事儿的时候一定要多帮她采点板栗回来。
金老四见花小蝉答应,非常高兴,立即就准备出发,房景毓放心不下花小蝉,就说要跟着,毕竟是去县城,一天可没法来回。
几人收拾好,正准备一起出门,没想到这个时候王杜氏杜兰英找上门来。
刚进门就指着房香草骂开了:
“李秋香你给我出来,我说你什么意思,整天扣着香草不让她回去,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家?”
“既然她已经嫁到了我们王家,她生是我们王家的人,死是我们王家的鬼,就应该孝顺公婆,给我们做饭洗衣端茶递水。”
“她倒好,整日往娘家跑,你们不仅不帮着劝,还撺掇着她们两口子吵架,当着晚辈的面编排我的不是,你这是存心让我们家宅不宁啊。”
“听说你儿子受伤要死了,我儿子好心好意的回来看望,你们一个个的左一句教他跟我作对,右一句教他怎么跟我作对,你们房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你们要是不把话给说清楚了,我就不走了!”
房大娘没想到杜兰英会找上门来,看来昨天王大鼓回去之后把什么都说了,心里那个气啊,这个王大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说亲家,这大清早的你发的哪门子的火,有话好好说,别这么大声,吵嚷的全村都听见了!”
房大娘忍着一肚子的气,请杜兰英先进屋再说。
杜兰英一手叉腰,一脸蛮横的站在门口,愣是不肯进来,
扯着嗓门吆喝,声音比刚才还大,唾沫星子都飞出去老远:
“你们怕人听见??哼,我不怕,惹到了我杜兰英,算你们倒霉。”
“今天你们要不给个准话,我就嚷嚷着让全村都来听听,好叫他们看看你们房家的嘴脸。”
“撺掇着自己的闺女和离,这事儿你们也能干的出来!!”
“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呢!!”
杜兰英不顾形象的在门口大喊大叫,声音大的恐怕大半个村子都能听见。
一屋子人全都阴沉着脸,气的脸色铁青。
张瑞兰最先坐不住,撸起袖子就要上,被杨红梅给拉住了,这个时候张瑞兰上去,肯定会被杜兰英给骂个狗血喷头。
以杜兰英的为人,她很可能把张瑞兰的老底都给揭出来,嚷嚷着全村都知道。
一旦开这个口,流言可能好几天都止不住。
花小蝉也小声劝张瑞兰先不要轻举妄动,先让房大娘给她说。
“亲家,既然你不肯进来好好说,那我们就站在门口说。”
“既然大家伙也都来了,那我们就请大家给评评理!!”
房大娘看着围在门口的村民,缓缓说道:
“自打香草嫁到你们王家,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侍奉公婆,端茶递水,洗衣做饭,屋子里打理的妥妥帖帖,不知道亲家您到底对香草哪里不满意,处处挑她的毛病,就是没错也能挑出错来!”
“我这个当娘的,我能劝她一次两次,难道还能忍心劝十次八次??”
“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别人不心疼,我疼。”
“昨天……”
“说起昨天的事儿我就来气……”房大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兰英给粗暴的打断,指着房大娘的鼻子说道:
“媳妇侍奉公婆,勤俭持家,本就是分内之事,做的不对,我还说不得了,你们居然撺掇两人和离,这是当娘的能干的事??”
“什么叫我处处挑毛病,你这分明就是在骂我鸡蛋里挑骨头,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今天我就来好好的说道说道,你女儿是怎么侍奉我这个婆婆的。”
“先说早上起来做个饭慢慢吞吞,太阳都升到半空中了,她才把饭菜给做好,她这是存心想饿死我啊……”
“吃个饭,刷个碗,她都能把碗给打烂。让她下地干个活都磨磨蹭蹭,就知道在家里偷懒!”
“又不是大家闺秀装什么装。”
“还有这晚上打洗脚水,不是冰就是热,都不知道自己先试试,想烫死我啊。”
“还有睡觉捶背这事儿,跟没吃饭似的,说她两句她还哭。夏天天热,让她扇了扇子都能睡着,冬天天冷,让她暖个被子都暖不热……”
“你们大家伙说说,这样的媳妇我说两句怎么了,她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还觉得委屈了……”
杜兰英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房香草在旁听了死死咬住嘴唇,委屈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流,嘴唇都被咬出血来。
等杜兰英说完,房香兰已经是泪流满面,身子直发抖,脸色发白,指甲都嵌进了皮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