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玉倾之,眉间不由皱起,“岳父大人想要怎么入手?”
“玉倾之是前朝皇室的后嗣,这你比老夫更清楚。”
百里奕祯迟疑,他也是三年前才晓得玉倾之是前朝后嗣的。老夫人收养玉倾之并非是巧合,而是特意。当年,前朝皇帝的皇长子王宣以色侍君,在朝中混得礼部侍郎一职,打算与前朝的余孽里应外合夺取江山。
后先皇命百里奕祯的爹前去清剿前朝余孽,而前朝皇长子王宣被吕太师派人暗中杀害,但是王宣乃前朝皇长子一事知者甚少。知道此事的便是当年痛失爱子的忠国候老夫人。老夫人因为自己唯一的儿子被前朝余孽所杀,所以对前朝余孽恨之入骨,却在后来收养了王宣之子,玉倾之。
百里奕祯也晓得,老夫人收养玉倾之也不过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利用他。
何柄城见百里奕祯陷入了沉思,便继续开口道:“若是托出玉倾之是前朝皇室后嗣的话,皇帝必定是不会放过他。若皇帝要捕杀玉倾之,熙阳王能坐视不理?再说,玉倾之是前朝皇室余孽,南宫煦夜也可归于同谋,如此一来,南宫煦夜必定是死路一条。”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来解释一下,关于皇帝为什么会答应让王爷离开。第一,其实王爷那一次进宫就是跟他谈条件,虽然没有明说,皇帝忌讳他的兵权,而王爷给出的条件就是前去云南,他占用十万兵马。他有了十万兵马,皇帝不能随便动他,且皇帝如果能收回兵权,而且又能解决云南的外患,他也会很高兴,利用这一点,皇帝就会答应。再说,皇帝收回了大部分兵权之后就会无所顾忌。但是,如果丞相爆出了玉倾之的身份,那又另当别论。
qaq其实我就是个历史渣,不懂,不知道这样解释行不行。遁了……大家凑合点看看。
☆、55离起京?风起云涌
百里奕祯面带忧色,“只是,岳父大人,熙阳王妃可是从忠国候府出去的,若是他是前朝皇室余孽一事被皇上所知,那忠国候府必定脱不开干系。”
何柄城看着百里奕祯,“所以,这揭发的事就由你去做。若是你亲自在皇帝面前告发玉倾之,那皇帝便不会怀疑你与他是同谋,左右,玉倾之只是忠国候府的养子,若是至今才发现他是前朝余孽,又有何不可?再者,你去年才奉皇命剿过前朝余孽,你爹又死在前朝人刀下,如此,皇帝又怎会不相信你与前朝不共戴天?”
去年,百里奕祯奉命清剿前朝余孽不过是做做样子,博取皇帝的信任。而实际则是百里奕祯与前朝余孽苟合,想要合谋夺取江山。
何柄城这是要让百里奕祯出卖玉倾之,亲手将他送上断头台!百里奕祯陷入混乱,想到要亲自陷害玉倾之心中便不安,“岳父大人,此事不妥。”
“还有什么不妥?”何柄城眯着眼睛看着他。
“如今正是我们与前朝后人合作推翻朝廷之时,若是前朝后人晓得是我们陷害他们的皇长孙,恐怕会与我们反目成仇。”
何柄城不屑一笑,“这你怕什么,难不成,你忘了,老夫也是前朝后人。”
百里奕祯哑然看着他,并不是因为何柄城盘托出自己是前朝后人派来的奸细,而是因为他再也不晓得怎么去挽救玉倾之。
何柄城道:“这事老夫会亲自与他们商议,玉倾之虽是前朝皇长孙,但是前朝人三番四次请他回归做推翻朝廷的主将,他都拒绝。如今前朝人与我们合谋,恐怕早就已经不将玉倾之当做自己人了。再说,若是到时候合谋逼宫成了,前朝人要推前朝皇长孙做皇帝,那于你来说,他也是个障碍。”
百里奕祯脸上掩不住那份茫然,艰难开口,“岳父大人英明。”
何柄城别有意味地看着百里奕祯,讪讪笑道:“老夫怕你自己舍不得。”
百里奕祯连忙道:“自然不会。”
“不会就好。”何柄城倒吸一口凉气,“做大事的要学会不择手段,太过讲情义只会酿成恶果。”
这句话老夫人也时常说,这些年,百里奕祯耳熟能详。
百里奕祯牙关一紧,“岳父大人说的是。”
“那好,明日你便进宫与皇帝揭发玉倾之一事,老夫也会与你一同去,绝不会让皇帝怪罪到忠国候府上来。”
“是。”百里奕祯低头,心中泛酸,却又不得不向前。
何柄城饮了一口茶之后,便道:“你只管放心,老夫没有儿子,既然将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你,自然是将你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出此计策必定是有十拿十稳的把握让皇帝铲除熙阳王,而不把忠国候牵扯进去。但是,你必定要按照老夫说得去做。”
“一切听岳父大人的。”
熙阳王府的下人都遣散得差不多,剩下的便是一些要跟随王爷和王妃一同前去云南的。
熙阳王要带走的人不多,加上自己亲自挑选出来的侍卫也不过三十余人。
南宫煦夜和玉倾之坐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身后跟的马车是纸鸢和仙歌的,剩下的侍卫便都是骑马。负责搬运行李的马车在最后面,由王府的两个车夫轮流赶。
装饰简陋却十分舒适的马车很宽敞,这是南宫煦夜专门准备的。从京城去云南,要一个多月的行程,途中要经过许多偏僻的地方,都是没有客栈可以落脚的,曾经去过云南剿蛮子的南宫煦夜清楚,所以特意准备了这辆马车。
马车中,玉倾之握住南宫煦夜的手,“此次离开,日后怕是再难回来。京中的这一切,王爷可都真的放下了?”
南宫煦夜将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其他的身外之物,皆可以放下。”
随后便问:“那你呢?”
玉倾之淡淡一笑,“我生来便一无所有,了无牵挂,如今这世上除了你,倒也没甚放不下的了。”
南宫煦夜松开了他的手,抬手揽过他的肩膀,“倾之说的可是真心话?”
玉倾之勾了勾唇,道:“若是王爷不信,那便不是真心话。”
南宫煦夜将他搂紧,“信,我信。”
玉倾之笑了笑,似有意无意之中提起,“王爷可知,再过些时日便是你我成亲满一年之日。”
“三日之后便是,怎会不记得。”南宫煦夜答得毫不迟疑。
三月十五,去年这一日,南宫煦夜明媒正娶玉倾之进门。这一日谁都可以忘记,他南宫煦夜是断然不会忘的。
玉倾之离开他的怀里,看着他,“王爷可有想要的?”
“倾之要送我?”
“那要看王爷想要的我给不给得起。”
“那若是我想要你呢,倾之给不给得起?”
玉倾之:“这……”
南宫煦夜挑着眉补充道:“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玉倾之用手捋着他的鬓发,“难道,王爷想与我再拜堂成亲一次?”
“倾之喜欢,未尝不可。”
“成亲两次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玉倾之嘴角噙着一抹笑,“不过,跳过成亲,直接入洞房,倒是可以。”
南宫煦夜抬手揽着他的背,额头点上他的额头,喜不自禁,“倾之今日说的,那我就记住了。”
一早出发,到了中午便出了京城。因为没能走到有人烟的地方,三十几号人便要在荒山之中用中膳。
此次出行带了厨子,食材,锅碗瓢盆样样都有,只要架起锅烧起火就能做饭烧菜。侍卫打水的打水,砍柴的砍柴,烧火的烧火,洗锅的洗锅,纸鸢和仙歌便负责洗菜。
最闲的还是南宫煦夜和玉倾之,他们此时正在马车上对弈。
这样的日子没甚不好,至少王爷和王妃连同那三十几人同行的都觉着很好。只是,平淡又安稳的日子总不长,平了一波之后又风起云涌。
远远便听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在忙着准备中膳的侍卫们都提高了警惕。南宫煦夜和玉倾之都下了马车,只是,没想到,他们下了马车,脚刚落地便被一批人马团团围住了。
南宫煦夜抬眼看去,第一眼便看出来了,这一批皆是御林军。
南宫煦夜上前一步,看着最前面的人,朗声道:“不知张总管今日前来有何赐教?”
御林军张总管着一身银色盔甲,□骑一匹黑色骏马,手持长刀,对着南宫煦夜扬声道:“熙阳王,你与前朝余孽勾结,图谋不轨,吃里扒外,今日本将奉皇上之命要将你捉拿归案!你看是你束手就擒!还是本将亲自将你拿下?!”
南宫煦夜心中一惊,前朝余孽?难道皇帝已经知道玉倾之是前朝皇长孙的事了?!看来,一直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这事的后果南宫煦夜早就料想过,所以今日之事虽来得匆忙,倒也有了心理准备。
玉倾之上前一步,在南宫煦夜耳边道:“看来是有人存心不让你我好过,不能随他们回去。”
南宫煦夜点头,“嗯,我知道。”
南宫煦夜在郴州遇刺的时候便知道,除了皇帝还有人想铲除他,此次皇帝出尔反尔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宇岳和仙歌在南宫煦夜不远处,只等着南宫煦夜发话,准备随时动手。
南宫煦夜握住玉倾之袖下的手,“倾之,你先走。”
玉倾之反握住他的手,“王爷说这话是想让我不厚道。”
南宫煦夜动作极快的点了玉倾之的穴道,玉倾之睁圆了眼睛看着他,南宫煦夜将他抱起,对着宇岳道:“宇岳,领上几个侍卫,带王妃先离开!”
那边的御林军将南宫煦夜有了动作,带头的将手中的大刀往前一指,扬声道:“将叛贼拿下!”
围在外围的御林军向着中间过来,侍卫们便都抽出刀准备迎战。南宫煦夜抱着动弹不得的玉倾之,将他放在那辆较小的马车上。
玉倾之睁着眼睛看着他,目光坚定,抬高了声音,“你可是忘了,我说过,此生无论何时都要与你共进退!”
南宫煦夜站在马车下,挑着帘子,对上他的眼睛,“信我,我随后就到!”
而后,南宫煦夜放下了马车的帘子,两人的视线被落下的青色帘子阻隔。宇岳过来驾车,顺带将纸鸢也一并带上。
南宫煦夜道:“保护好王妃!本王随后到!”
宇岳拉住缰绳,点头,“是,王爷!”
那边,御林军和南宫煦夜的人已经打了起来,南宫煦夜抽出自己的剑,为他们开路,仙歌也一同过来帮忙。
南宫煦夜知道,若是玉倾之被抓了,皇帝痛恨前朝人,必定是立即处死,而他被抓了,或许还不会。
宇岳带着三个侍卫冲出重围,南宫煦夜和仙歌在前面为他们开路。
御林军总管看到那边有一辆马车快要冲重围,便大声喝道:“皇上有令!违抗不从者,杀无赦!”
宇岳驾着马车冲了出去,走上了官道,南宫煦夜和仙歌便挡在官道上,不让任何人通过。
作者有话要说:呃,波折开始了,一个大波折……
话说,男王妃的包子番外已经写好了,但是现在不适合发,等完结了再发o(n_n)o~
男王妃完结之后,我想开仙侠,男主是我言情小说《一段风月两生缘》里面的配角――邢鬼。一种吃人的魂魄为生的远古生物,长着一双红色的翅膀,黑色的身子,长得很妖魅,但是倾国倾城。属性暂定是腹黑……小受设定为天界太子,氮素,是个文静型滴……
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吃人魂魄为生这个设定,因为赶脚写出来会被读者骂,~~o(_)o ~~你们怎么看呢?
☆、56背后的真后相
南宫煦夜飞身而起,在空中向着马背上的士兵挥剑,随着一声惨叫声,那马背上的人便从马上衰落。杀了一个,后面还有人过来,数目要比想象中的多。南宫煦夜在马背上轻点,纵身跳到另外一匹马上,手起剑落,动作利落不带一点拖沓。马上的士兵也随即掉落在地。
宇岳带着三个侍卫离开,原本加上仙歌在内有三十人的侍卫,如今只剩下二十六人,还有几个已经身受重伤!
仙歌一剑刺中了一个士兵的腹部,抽出剑后,一淌血洒出,而后,趁空隙道:“王爷,你去追王妃他们,我来断后!”
南宫煦夜架着剑挡住马背上的士兵砍过来的刀,道:“人太多,你应付不来!”
那边,御林军总管骑着马提着大刀过来,在距离南宫煦夜不远处飞身下马。南宫煦夜挡开一个士兵,士兵往后退了三步,张总管稳住那名士兵,将他推向一边,朗声道:“让本将来领教领教!”
说着,便挥着自己的长刀向着南宫煦夜而去。
张总管的武功在御林军之中是数一数二的,南宫煦夜若是与他对打最多也只是打个平手!所以,这一次皇帝派他出马,他担心不能躲过这一劫,才早早让玉倾之离开。
张总管长得魁梧精壮,用的是百来斤重的大刀,身子看上去笨重身手却不赖。他的刀法以力道为优势,南宫煦夜每一次抵挡他的攻击便要花费很大的气力。
南宫煦夜被步步逼退,张总管步步进攻,大战持续两刻钟,南宫煦夜因为阻挡他的重击早已是身疲力竭!只是为了心中的那份信念还在苦苦鏖战!
他答应过玉倾之,会随后就到,不能食言!
终究,还是食言了,张总管趁南宫煦夜力竭,挥刀过来,南宫煦夜用剑挡住,却听得哐当一声,那柄剑断成了两截,一截还握在手中,一截已经落地。
说时迟那时快,张总管的大刀已经架在了南宫煦夜脖子上。那边还在应付的仙歌见南宫煦夜被张总管用刀架住脖子,大喊一声,“王爷!”
仙歌一时走神,随后也被围过来的士兵用刀架住。
南宫煦夜手中的断剑掉落在地,张总管身后的士兵手脚麻利地上前给南宫煦夜上手铐和脚铐。
张总管收回刀,还不忘说一句,“奉命办事,王爷,得罪了!”
南宫煦夜微微闭了闭眼睛,被上了镣铐的手触到腰间刻了金玉的玉i,一片冰凉之意,就如那个人的手。
玉倾之的穴道两个时辰之后就自动解开了。
纸鸢在旁边道:“公子,王爷武功高强,一定会摆平那些追兵,回来找我们的。”
玉倾之不语。这一次的追捕出乎他们的意料,本以为皇帝答应了让他们前往云南,便不会再为难。本以为他们从此可以远离京城之中的是非,从此安之若素,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宇岳将马车停在一间废弃的庙宇前,打算在这里等南宫煦夜找来。但是跟随南宫煦夜多年,宇岳也清楚,南宫煦夜让他带着王妃先走,必定是因为他没有把握保全王妃。
到了破庙之后,几个侍卫将马和马车都藏了起来,把一间还有点像样的禅房打扫了一下,让王妃暂时歇下。南宫煦夜挑选出来跟随一起去云南的侍卫都是他培养出来的,对他十分忠心,出生入死就是他南宫煦夜一句话的事。所以,对待王妃,他们同样毕恭毕敬。
玉倾之坐在纸鸢刚擦好的一张旧木榻上,闭着目,从小便遇事不惊的他擅长于在危难面前保持冷静,久而久之,变成了一种本性。
宇岳砍了竹筒打了水回来,推开了那间旧禅房的门,正见玉倾之在闭目养神。宇岳提步进了门槛,走到玉倾之面前,将手中装着水的竹筒递了出去,“王妃,请用水。”
玉倾之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接过宇岳的竹筒,道:“有劳。”
“不敢,还望王妃不要嫌弃的好。”
“怎会。”玉倾之端起竹筒喝了一口水。
宇岳也知道玉倾之虽然表面镇定,心中必定是担心熙阳王的,便道:“依卑职看,王爷他们也快找来了。”
“嗯。”玉倾之不动声色,放下手中的竹筒之后,便将腰间刻了良缘的玉i握在手心轻轻摩挲。
何柄城得知南宫煦夜被御林军张总管带了回来送入了天牢,心中便放下了一块石头。而皇帝却还是愁眉不展,比起捉拿南宫煦夜,他更想将前朝余孽玉倾之捉回来。
皇帝派了御林军继续搜查玉倾之的下落,若是将其捉拿则重重有赏。
何柄城见皇帝为了此事坐立不安,便献计道:“皇上,与其派兵四处搜查玉倾之的下落,还不如让他主动送上门来。”
皇帝一听,立即追问:“丞相可是有甚好办法?”
“这玉倾之乃熙阳王的王妃,听闻两人情根深种,左右他们两个之中已有一人在皇上手里,若是利用熙阳王将玉倾之引出来,而后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岂不是更好。”
皇帝听后动容,眯了眯眼睛,“那丞相的意思是?”
何柄城弯着腰,放低了声音,“皇上,你想想,若是三日之后处斩熙阳王,玉倾之若是对熙阳王一片痴心,必定会冒死现身前来搭救。”
皇帝在御书房踱着步想了想,“只是,若处斩熙阳王,朕怕太后会反对。”
竟忘了还有一个太后,熙阳王是太后的亲生骨肉,若是得知皇帝要处斩熙阳王,必定会出来阻挠。何柄城看着拿捏不定的皇帝,“皇上,太后她老人家每日吃斋念佛,早已不管这朝政之事。再说,熙阳王勾结前朝余孽图谋不轨,即便您下令斩杀熙阳王,太后亦晓得事情的轻重,不会过多阻挠。”
皇帝将手负在身后,凝神想了想,用这种方法引出玉倾之,也未尝不可。倒吸一口气,皇帝厉声道:“那好,朕立即下令,三日之后便将逆贼熙阳王推出午门斩首!”
何柄城唇边挂着一起若有似无的笑,“皇上英明!”
皇帝看了一眼何柄城,问道:“传朕口谕,对熙阳王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微臣领命。”何柄城拱手道。
南宫煦夜被带上手脚镣铐关入大牢之后,第一个人来看他的便是百里奕祯。皇帝虽下令不准探视,而百里奕祯此次却是奉皇命前来审问的。
南宫煦夜入了牢房之后,便在草席上盘腿打坐,手心握着腰间刻了金玉的玉i。
百里奕祯挥退了左右的狱卒,隔着一道栅栏看着里面打坐的南宫煦夜。许是察觉到了外面正有人看他,南宫煦夜睁开了眼睛。
却不说话,他心中明了,今日的百里奕祯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百里奕祯了。
“难道你就没有话想说?”百里奕祯看着南宫煦夜道,虽是奉命前来审问的,但是也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南宫煦夜淡淡答:“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
见南宫煦夜这般淡然,百里奕祯心中反而浮躁,“若是我说,你有今日全都是拜我所赐,难道,你就不痛恨我?”
南宫煦夜苦笑,道:“痛恨又如何?不痛恨又如何?及至最后,终究改变不了什么,为何要让自己难受。”
百里奕祯双眼怒睁,看着南宫煦夜道:“但是,我却痛恨你!是你,是你抢走了我最心爱的人!”
南宫煦夜微微阖眼,“若是如此,当初我要娶倾之的时候,你为何不阻止?”
百里奕祯眸光黯淡,一张原本愤怒的脸转为失落,“阻止?呵……婚事是祖母提出的,可是,他却是自愿要嫁过去的,我阻止,他都点头了,你又叫我怎么阻止?!”
南宫煦夜心中长叹一声,回想起刚娶玉倾之时的种种,“当初,他虽然口上应下了这门亲事,但他心中并不愿意。”
“那又如何?”百里奕祯苦笑,一手撑住栅栏的柱子,“一开始,他确实不喜欢你,但是,他也不喜欢我。我以为,他清心寡欲一心向佛,这一辈子也不会喜欢别人。只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即便他一直待我如兄长,谁知,中途你却横插一脚!将他夺走了!”
南宫煦夜看着脸上十分痛苦的他,“既然不是两情相悦,你又何必。”
“但是我爱他,我对他的爱不比你南宫煦夜少!”百里奕祯心里积蓄了一肚子的话,找不到倾吐的人,却没想到,到后来,他对着南宫煦夜倾吐了,“我为他辛辛苦苦求了金玉良缘,他不收,到最后,他却说,若是你给他的他就要。那时候,你可知我心中多么难受。倾之他清心寡欲,不该对任何人动情的,可他,可他却说你给的良缘他就要。呵呵呵……我与他青梅竹马十六年,却比不过你与他的一年……”
百里奕祯又哭又笑的摸样有些癫狂,或许是心里郁积太久,一时找到了宣泄口,所以就肆无忌惮地倾吐。
☆、57进了了心?入了髓
南宫煦夜面若止水,“这些事都已成过去,你何必再想,如今你也有了家室,最该想的应是现在和将来。”
“将来?从一开始便走了一条不归路,能有的下场都想过了,还能有什么可想。”
南宫煦夜用凌厉的眼神盯着他,“所以,你是铁定要逼宫?”
百里奕祯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南宫煦夜竟然猜到了,随即,唇角又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可惜,你知道的太晚。”
“为什么要这么做?”
百里奕祯一双充满戾气的眸子盯着南宫煦夜,“五十年前,我祖父与太祖皇帝一同打下了江山,到头来,却是你南宫一家独享王位,而我百里一家却只能守着一个名存实亡的爵位,如此不公,你让身为百里一族后人的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但是倾之是无辜的。”南宫煦夜道。
“我当然知道他是无辜的!”百里奕祯咬牙,若不是何柄城一定要用这个办法,他是绝不会这么做的。什么情义道德,在决定走这一条路的时候就该舍弃,但是玉倾之却是他心中的一块软肋,“这你倒是放心,我绝不会让皇帝伤害倾之一丝一毫。”
听到这话,南宫煦夜心中好受了些,起码知道,就算自己不能保护玉倾之,百里奕祯会代替他来保护。
等到百里奕祯走后,牢房之中便又安静了下来。南宫煦夜依旧盘腿打坐,将腰上的玉放在手心,用手指指腹摩挲着上面金玉两字,口中呢喃道:“若有一人进了心,入了髓,就会想死死抓住再也不放开,即便最后遍体鳞伤。倾之,你可晓得,那一人,便是你。”最后一句,伴随着轻微的感叹。
太后得知南宫煦夜因为勾结前朝余孽一罪被打天牢,皇上下令三日后处斩的事。手上的佛珠便滚落了一地,连忙要上御书房见皇帝。
太后苦口婆心道:“皇上,哀家说过多次,先帝将这个江山交到你们兄弟两人手上,就是希望你们兄弟齐心协力一同壮大大睿的势力,可是,如今,你怎能听信外人的话,不分青红皂白就至你兄长于死地?!”
“母后,熙阳王勾结前朝乱党千真万确,若是朕不杀他,那日后他必定会祸害这个江山!”
“煦夜是个怎么样的人,哀家清楚,就算是有人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造反,他也不会这么做!”太后坚信道:“这其中必定是有人什么误会,人心险恶,你身为一国之君,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事关社稷,千万马虎不得!”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太后怒目看着一意孤行的皇帝,“那皇上是看到他举兵造反了,还是看到他祸乱朝纲了?”
皇帝心中一直记恨太后偏袒熙阳王,以前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如此,他心中多有不爽。皇帝看着太后,也顾不得什么孝廉,咬牙切齿道:“母后,你心里就只有皇兄一人,朕也是你的亲生儿子,为何你就不能替朕着想?!”
“煦夜也是你的同胞兄长,你又何时为他着想过?”
皇帝心胸起伏,“朕……”
“皇上,将心比心,哀家也不偏袒谁,只是,看着你们兄弟自相残杀,哀家心里也难受不是?”
皇帝不屑于太后的一席话,在他心中,太后说再多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南宫煦夜罢了。“母后,这是朝政之事,朕自有定夺,还望母后遵循大睿律法,莫要干政!”
闻言,太后一惊,直直地看着眸中泛着冷光的皇帝,声音几分颤抖,“你,你是铁了心要将你的兄长推上断头台?”
“是!”皇帝面容狰狞道。
太后神情恍惚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身后跟随的太监立即过来扶住往后退的太后。皇帝不想见到太后那一张悲情的脸孔,便甩袖离开了御书房,连一句告退的话都没有说。
玉倾之第二天一早便得知南宫煦夜被打入天牢。宇岳昨晚连夜回京城查探,探到消息后便又马不停蹄赶回来。
废弃的庙宇之中栽了几株桃树,长久无人照料却长得旺盛。只可惜,时至春末,绯色的桃花在枝头上也寻不见几朵。
一身华贵紫衣的玉倾之面对着这一树将要凋零的桃花,身后的宇岳正向他禀告关于昨夜回京探到的消息。
三日后,既是十六日,南宫煦夜便会被处斩。
宇岳面露沉重之色,看着玉倾之清雅的背影,问道:“王妃可有打算?”
玉倾之伸手接住枝头纷纷落下的粉色花瓣,淡然道:“此时此刻还能有什么打算,我与他是夫妻,既定下了终身,必定是他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清风拂过,白玉般手掌上的几片桃瓣也随之飘散。
宇岳抱拳道:“王爷待卑职恩重如山,卑职愿一生追随。”
玉倾之微微低头,将腰间的玉i握在手心。从昨日起他便常去握那块玉i,好似将他握在手中,就能填补心中的那无边无际的空洞。
当朝位高权重的熙阳王勾结前朝乱党,意图谋反之事一夜之间传得人尽皆知。有人在背后惋惜有人在当街议论。
“这熙阳王平日里也没做甚出格的事,怎的突然之间就成了反朝庭的乱党来了?”
“听闻,他一年前娶的那位王妃,是前朝余孽,皇上得知,便也一同给他定下了罪,这其中的原委,也不晓得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恐怕都无力回天了,三日之后人都处斩了,要是人没了,即便这是假的又能挽回什么不是。”
朝堂之上,中书令欧阳珏出列道:“皇上,臣有事要奏!”
皇帝一双带着戾气的眸子看着玉阶之下弯腰垂头的中书令,心知他必定是为了南宫煦夜,却碍于在文武百官面前,还是问了句,“何事?”
欧阳珏正色道:“皇上,熙阳王一案恐怕有冤情。”
“冤情?”皇帝不屑,“那欧阳爱卿是觉得朕冤枉了他?”
欧阳珏不卑不亢道:“皇上,熙阳王对朝廷忠心耿耿,匡扶社稷除暴安良天下百姓有目共睹,绝不对有反逆之心,还请皇上明察!”
尹阑也出列道:“微臣也恳请皇上对熙阳王一案明察!”
皇帝听着他们赞美南宫煦夜,心中多有不爽,便看着站在群臣之首的何柄城,“何爱卿,熙阳王意图谋反之事,你怎么看?难道也觉着是朕无中生有,冤枉了他?”
丞相出列道:“皇上,熙阳王勾结前朝乱党,图谋不轨,证据确凿。吾皇英明,熙阳王能落得今日的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
皇帝听后勾起嘴角,随后,将视线落在百里奕祯身上,“百里爱卿,你与熙阳王素来交情甚好,此事,你又怎么看?”
百里奕祯出列,拱手道:“皇上,微臣昨日前去天牢审问,熙阳王亲口承认了自己勾结前朝乱党意图逼宫之事,微臣虽与他有几分交情,只是,此事事关江山社稷,绝不能与他徇私舞弊!”
“那是朕冤枉了他么?”皇帝再问。
“是熙阳王罪有应得。”百里奕祯道。
欧阳珏还想说什么,便听得皇帝道:“欧阳爱卿,难道你还要为熙阳王狡辩不成。”
欧阳珏低着头,紧紧闭了眼睛,明月可鉴的劝谏竟成了他口中的狡辩,欧阳珏再也无话可说,便只得无奈退回班列。
事后,和尹阑一起喝酒的时候,也只得摇头晃脑,苦苦一笑,“这大睿的江山,历经三代帝王,太祖皇帝英明神武,建立大睿的王朝,在位之时还不忘开疆拓土,大睿才得以有今日的山河壮阔。先皇虽有过错,却也励精图治,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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