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亦甚想你 作者:初云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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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感受的倒是少些,靖安侯世子与二公子却是要出门办事的,少不得遭受各式各样的异样眼光,其中窘迫,难与人言。
世人对于八卦之事天生便有兴趣,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即使是一丁点儿风声都能传的满城风雨,更不必说满堂贵妇都亲眼见了靖安侯府之事,帝后又不曾下令封口,如此一来,事情便传的更广了。
皇帝也不曾客气,因贪墨案还不曾下定论,便只罚了元城长公主一人,至于靖安侯府,则是等着秋后算账。
按制,大秦公主俱授金册,禄二千石,当年宫变之后,皇帝二话不说,便将元城长公主的两千石对半砍,改成一千石了。
这回更惨,不仅收回当年先帝所赐金印宝册,一千石也给砍成三百石。
元城长公主同婆母小姑打了一架,随即又同丈夫大吵一架,正在院子里养伤呢,却接到这样一道旨意,险些就地昏死过去。
三百石。
——县令之流的,也是四百石,这是做什么,拿她当要饭的打发吗!
靖安侯夫人也在院子里养伤,闻听这道旨意,笑的下巴都险些掉下去,叫两个侍女搀着,她到元城长公主院子外头叫骂了半日,算是出了口恶气。
元城长公主哪里是能受得了气的性子,当即便同靖安侯夫人吵了起来,还是靖安侯世子回去,好说歹说,那二人才肯暂时偃旗息鼓。
好日子没过几天,靖安侯府的处置便下来了,皇帝借着此次贪墨案的东风,顺势夺爵,废黜了荣耀几世的靖安侯府。
一夕之间,曾经声名赫赫的靖安侯府,不复存在了。
京兆尹差人去拆除靖安侯府牌匾时,靖安侯什么都顾不得,撑着病体,满府追着靖安侯夫人打——要不是娶了这个丧门星,硬生生往陛下那儿撞,哪里会惹出这样的倾家之祸?!
掺和贪墨案的人那么多,偏生他是第一个被拖下水的,说是巧合,打死他都不信,说到底,还不是皇帝为小皇后出气,拿靖安侯府立威?
侯府的牌匾被摘了,府邸却勉强留下了,但其中亏空,却是得填起来的,季斐斐的珍宝首饰都被搜刮走了,正是心如刀绞的时候,见母亲身边的侍女哭的满脸是泪前来求救,连忙跑了出去劝阻父亲。
靖安侯,哦,不,曾经的靖安侯不见她还好,一见便更觉生气:“捅了这样大的篓子,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滚!你们俩一起滚!”
第84章 设套
靖安侯府季氏一族本是大秦开国太/祖所设侯府之一, 也曾极尽辉煌,满门荣耀。
当年, 先帝之所以将爱女元城长公主嫁到靖安侯府去, 也是看中了他们累世公卿的门楣,其声势之盛, 可见一斑。
可是现在, 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皇帝借着贪墨案之名夺爵,废黜了靖安侯府,靖安侯作为侯府之主, 自然失去了所有的尊贵头衔。
靖安侯世子作为驸马, 本就不可参与朝政,得益于此, 倒是免了去官的羞辱。
至于靖安侯夫人,更是被剥夺了视若一切的诰命,如今再见了旧友, 也只得被称一句季刘氏。
树倒猢狲散, 一夜之间, 整个季家中最高的官位, 竟成了原本最不受重视是庶子季明怀, 如此强的反转, 委实是令许多人跌破眼镜。
靖安侯府被废黜, 皇帝允许季家人留居原府邸,贪墨案的亏空却得填补起来。
季家虽在这大案中掺了一手,却也没敢深入, 可谁叫他们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硬生生在太岁头上动土,自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皇帝借着这个由头,抽空了靖安侯府几世的荣华积蓄,从历代珍藏的古玩字画,到外头置办的庄园田地,再到妇人那里的珍宝朱钗,以及那些颇为讲究的笔墨用度,皆被一扫而空。
前去清点估价的户部官员得了上司暗示,十两的东西也得说成三两,一通清查下来,得到的结果便是,将靖安侯府搬空之后,正正好能将亏空的口子填起来。
夺爵圣旨刚下的时候,靖安侯便顾不得病体追着靖安侯夫人打,好容易养起来的元气都给挥霍掉了,当天夜里便再度病发,境况坏了起来。
户部差人去清点的时候他也在侧,病歪歪的瞅了半天,却听那户部官员得出这般一个结论,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就昏死过去了。
元城长公主作为靖安侯的儿媳妇,自然不会在赦免之内,虽也是公主之尊,可谁都知道,她并不得圣意,如此一来,自是无人肯卖她几分颜面,为填补贪墨案中的亏空,连她的嫁妆都被掏空了大半。
于季家人而言,这座承载了几世荣耀的府邸,显然已经成了伤心之地,更不必说四下空空的摆设,又是如何叫人心凉了。
大秦规矩颇严,几品官员穿着何色衣衫,住几进院落皆有规定,皇帝眼下是许季家人继续住着侯府,可若是哪一日心情糟糕,想朝他们泻火,这可就是明摆着的罪过。
有此一思,重新置办一座宅子,显然已经是季家人眼下的重中之重。
元城长公主与靖安侯世子成婚时,先帝也是赐了公主府的,只是靖安侯只一个嫡子,自是不会为与公主同居而远离父母,是以那公主府一直都是空着的。
等到皇帝继位之后,更是不会搭理这个庶妹了,随口扯了一个赡养公婆的由头,便将元城长公主的公主府给收回了。
到了此刻,季家人细细思量,竟连一处栖身之所都找不到,一时间人心惶惶,面色灰败,即使是叫熟悉的人来看,怕也要认不出这竟是曾经恨不能用鼻孔看人的靖安侯府众人了。
青漓的确对于靖安侯府的做法极为恼火,却也不至于盼着他们家破人亡,说归说,不喜却是无论如何也免不了的。
她与皇帝同居宣室殿,又正是养胎的时候,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自是不会入耳,还是她无意中问了一句,身边侍奉的内侍季宽才将后事讲与她听。
“活该!”莺歌哼了一声,道:“若非他们有那些歪心思,也不会叫自己这样难堪,说到底,还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谁说不是呢,”玉竹莺歌这两个侍女跟随青漓多年,自是为她抱不平:“要不是那个季家姑娘有非分之想,哪里会像现在这般,搞得自己名声臭不可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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