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警惕地看着陆肖,拿着药瓶的手动了几次,目光最后落在脚边的同伴身上。
趴在地上的侍卫岁数不大,如今神志虽保持清醒,但是手脚根本不听使唤。他与自家队长交换一个眼神,便已经做出决定。
褐衣侍卫也没有弯腰的力气,直接卸了力道摔在地上,吃力地打开药瓶。
一股带着苦涩的草药味扩散开来。
陆肖就抱着剑远远地看着,目光淡漠,并没有迈步上前帮忙的意思。
因为不论这人是真的垂危,还是做的局,对方怕是都不会太想自己靠近的。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轻易相信别人。
因着是味道解毒,倒是将褐色衣服的侍卫与同伴一起解救了。
那侍卫踉跄着站起身来,撑着一身伤爬到马车上,挣扎着跪在车厢外面,将解药奉送给马车里的主人。
随着帘子动了一下,陆肖看到了马车里人的衣角。
月牙白的衣角,带着暗纹的布料只一眼便能看出贵重,衣衫下能看到一个黑色的鞋头。
是个男子。
看着衣服的颜色,应当岁数不大。
在软骨散的作用下还能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要不就是内力雄厚,要不就是毅力惊人。如果京城没有在这两个月转变风气的话,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京城贵公子,基本都不擅武功。
陆肖心底转过九曲十八弯,面上却始终冷峻,提着剑防备着那些黑衣人。
褐衣护卫的动作很快,他从马车里退出来后,又将药瓶递给了同伴,将仅存的几个护卫身上的毒全部解掉。
“此次多谢你家主子,这是我家主人的还礼。”褐衣护卫许是已经吃过疗伤的药,这会儿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站在陆肖几步远的位置,将手中的玉佩递了过去,“这是青鱼玉佩,若是遇了难处,可以拿着玉佩去找齐王府。”
齐王府?
那个低调却势力极大的异姓王。
今日,竟让他们遇到了。
如此看来,这次的事情到底是做戏给谁看,就有待商榷了。
陆肖脑中闪过许多,面上装得很好,仍旧是无波无澜,持剑行了一礼后,冷漠地接过玉佩,运起轻功便飞走了。“好,我替主子收下了。”
他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行踪,轻功越过密林,悄无声息地落在马车的旁边。
陆肖知道那边的人还在看着自己,单膝跪在马车前,准备伪装出忠奴的样子。主仆不分,容易被人看清了夭夭。结果他刚一行礼,马车的帘子一动,瑾夭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主子,方才……”
陆肖给瑾夭使了一个眼色,随后便垂下头摆出恭谨的神情。
“没事吧?”
瑾夭几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一把拽了起来,上下将他打量了一圈,见没有破损伤口,心里绷着的弦才算是放松了。
陆肖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关切,心底一阵酸胀,眸光都不由温柔下来。
可想着那边的人可能是另有所图的,担忧便占了上风。
“主子,那边。”
陆肖后退了一步,将头低垂下去,压低的声音透出几分喑哑来。
瑾夭见他的身体无碍,心底的着急消去了大半,虽仍是不耐烦这些理解,却还是配合着端出嫡小姐的气势来,冷漠点头应了一下。
“那位公子已经救下,马车未坏,并无大碍。这是公子送的谢礼,可从齐王府换一个帮助。”
陆肖将那种冷硬的语气装得特别像,神色淡漠地将话说完,而后将玉佩双手奉上。
“嗯。”
瑾夭从侧面能看到他微微弯起的唇角,不由微微挑了眉,伸手接过玉佩,转头去看百丈外的马车。
那些侍卫即使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间,但这会儿的精神仍旧不错,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瑾夭在心底感叹了一句那人的驭下的能力,便将视线收回来。
第85章 到达周府
陆肖将目光收回来,心中却仍旧忧虑,只是面上不显,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语调轻快:“夭夭可累了?先睡一会儿,再过两个多时辰,就能到达下一个镇子了。”
“好。”瑾夭随口答应了下来,视线划过陆肖削瘦的下巴时,稍稍顿了一下,“你在马车里歇一会儿再出去。”
她的语调平缓,一如既往的冷淡。
陆肖却笑弯了眼睛,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
瑾夭又扫了一眼他的面具,猜测这人眼下怕已经是一片青黑了。
这人倔得很,赶路的几日根本没怎么休息。
许是还怕她看见,那面具几乎是要长在脸上了,今日都防着不让摘面具,端是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
瑾夭心中盘算着,眸光一转便已经做了决定,转头先去睡觉了。
陆肖蹲在旁边哄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了。
等到晚上住了客栈,瑾夭先将他轰去沐浴,而后将一身湿气的他直接塞进被子里,才大摇大摆地洗漱。
她没多说什么,只叫他躺着。
陆肖以为是与之前相同的暖床,虽然除了和夭夭最开始认识的两天,夭夭让他暖被子以外,后来几乎都是用的手炉。
夭夭从杂物中翻出来的两三个精致的手炉,还是陆肖给洗涮完,每日给续柴火铺好被子。
虽不知今日夭夭为什么没用手炉,但除了这一件他也想不到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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